我们中最早出现的……”菲利亚喃喃,“你是奥古斯都创造的第一个神明。”
“祂并非‘创造’了我们,菲利亚。”希弗瑞亚语气轻快地纠正,“祂只是将我们从法则中分离出来,我们的权能并非祂所赋予。”
“我,我知道……”菲利亚忍不住说,“可祂还是我们的父,不是吗?”
“比起父亲,我更乐意将祂看作兄长。”希弗瑞亚停在了一扇平平无奇的酒店大楼门前,“这扇上锁的门通往旅馆,用你的层级秘钥打开它吧。”
“哦,好……”菲利亚下意识就照做了。
在level5的酒店主厅走出来后,希弗瑞亚目标明确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似乎早就知道路在哪里。
“希……希弗瑞亚?”菲利亚快步跟上去,“我们去哪?”
“大堂房间。”全视者微笑着说。
“我听说level5有这么一个地方,所有去过那里的人都在一段时间后失去了关于那里的一切记忆……”菲利亚回忆起来,“你知道它在哪?”
“我看见了。”希弗瑞亚微笑,“我一直都能看见。”
“两位尊敬的女士,请问你们需要些什么?”第五层的野兽从某个拐角转出来,挡在她们面前,它堆起虚情假意的微笑,对着两位女性神明点头哈腰,“如不介意,请到我的办公室一坐吧,我会为两位端上好茶……”
“野兽。”希弗瑞亚收敛了笑容,“让开,或者死。”
菲利亚有些惊讶,她认识的希弗瑞亚少有这样强硬的时候。
但一想到这和奇拉伊有关,和创造的权柄有关,菲利亚就能理解希弗瑞亚为什么这么急切了。
“两位,我想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第五层的野兽干笑着,上一次它这么卑微,还是在密钥师面前。
全视者抬起手,一柄雕着柳条枝叶的深色木弓出现在了祂的手中。
祂向菲利亚伸出手。
菲利亚立即会意,将一支猫头鹰羽箭递给了祂。
全视者拉弓搭箭,指向了面容恐惧的第五层野兽。
“我再说一次。”祂说,“让开,或者死。”
第五层的野兽面容仓皇地退了几步,转过拐角逃走了。
希弗瑞亚放下箭。
“就像我们以前那样。”希弗瑞亚笑着对菲利亚说。
“就像以前那样。”菲利亚也笑了。祂们昔日高居神坛上时便是如此亲密,祂们一同狩猎,一同漫步在森林里,林地上的星光会告诉祂们该去哪里。
希弗瑞亚推开了墙上隐藏的门。
菲利亚支起防护屏障,跟着希弗瑞亚一起进入了“大堂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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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停了。
无面灵们聚集到了那棵巨大的柳树下,呈朝贡膜拜的姿态朝它匍匐。
这一异状很快就引起了M.E.G.的注意。
监督者团队的加密聊天室中,属于监督者B的头像已经永远灰暗了下去。
监督者C:“情况就是这样,斯彻奇。”
监督者A:“嗯……炼金术士还在吗?”
监督者C:“我怎么知道?他大半年没出现过了!之前他还让我们发了封邮件给布兰奇女士,说去什么老地方找他。”
监督者A:“炼金术士一向被认为是全视者的新化身,当然,一个神可能能同时拥有两个化身,但我们和失落一族的认知里都没有过这样的事,祂们通常不会把自己的意志分成好几份塞进不同的身体里。”
监督者C:“所以你想表达的意思是,炼金术士死了,全视者活了,对吧?”
监督者A:“问题在于,炼金术士是怎么死的,因什么而死,和启示中搅乱战潮的混沌有什么关系……我有预感这涉及到一个大秘密。”
监督者C:“给我收收你那不合时宜的好奇心!我们现在自保就很勉强了!你别忘了凯特是怎么死的!”
监督者A:“……”
监督者C:“哈,几十年了,你到死都没跟凯特说你爱她。”
监督者A:“你说得对,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插手不了太多后室的问题,尽早撤出,为神明们留出战场吧。”
监督者C:“我们迟早要谈谈你和凯特的问题。”
监督者A:“联合国的工作还在等着我,再见。”
监督者C安德鲁合上手中的电脑,看向坐在旁边的杰森。
“斯彻奇和奇拉伊没关系。”他说,“我了解他,他没隐瞒什么,如果他真的和奇拉伊有关系,他刚刚就该做出下一步指示了。”
“那就开始排查你们的管理层吧。”杰森无所谓地说,“把他们叫过来开个会,然后试探一下他们什么反应之类的。”
“……那是凯特擅长的事。”安德鲁叹了口气,“我这段时间调解那些派系都快神经衰弱了,要不是凯特手下负责这些的亲信还没死光,我现在都没空坐在这里和你说话。”
“那我就亲自去挨个审问他们。”杰森敲敲桌子,“你把人员名单和资料给我。”
“审问……好吧,随你。”安德鲁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刷刷起草了一份文件,打印出来签上名盖了章,“给,特别督查权,别闹得太难看就行。”
“这么配合?”杰森挑眉。
“我们的本意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红头罩,如果你能帮我们拔出内部的钉子,那当然欢迎。”安德鲁无奈地说,“而且我们已经是合作者了,再给你一点便利也没什么。”
“你比那个监督者A好说话多了。”杰森拍拍安德鲁的肩,走向门口,“回见。”
在监督者C的办公室门口,他碰见了那个矮个子扫兴客。
他在贝塔基地大门口看见过这个追着轮椅跑的矮个子扫兴客,她看起来真矮,只到他胸口这么高,而且不长眼睛,直直往他身上撞。
杰森记得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叫她什么——
“蕾妮?”他问。
“我不叫蕾妮了。”这个矮个子扫兴客低沉地说,“我叫BB,柏恩的B,还有布莱克的B。”
“好吧,BB,监督者C在里面。”杰森指了指办公室里,然后绕过BB,沿着走廊离开了。
走了没几步,他靠在窗边看了看高度,左右看看没人,干脆从窗户跳了下去。
虽然是两百磅的壮汉,但他落下时却像羽毛一样轻。
这也是命运和死亡预支的“报酬”。
结果就在他快落地的时候,那副蓝色的空盔甲铿锵铿锵地跑过来,往前一扑,把他给接住了。
“你没事吧?”蓝骑士问。
“……”杰森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生硬地挤出一句:“没事。”
“下次不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了,会受伤的。”蓝骑士说,“不过你抱起来很轻,应该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