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了媒体的采访,在大庭广众之下披露了自己的所有罪行。
然后,他去自首了。
这短暂将公众的注意力从后室移民冲突身上转移了过来,要知道,莱克斯·卢瑟曾经还竞选过总统,是名副其实的公众人物。
这就自爆了?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但这一切又是这样真实地发生了。
————————
“菲利亚。”布鲁斯感到很头疼,“你不能这样滥用自己的能力。”
“但他控制了超人,想要攻击我,我仅是自卫而已。”菲利亚满脸无辜地往嘴里塞着果蔬脆片。
“你杀死了他。”
“谁说他死了?”菲利亚道,“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只是变成了我而已。何况,他是个板上钉钉的罪犯。”
“但你也没有审判他的权力。”
“我没有审判他。”菲利亚耐心地辩解,“他不是即将上法庭了吗?很快就要进行公开审判了?”
“这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布鲁斯道。
“我们的约定是,在别人没有伤害我的情况下不能随意出手,但是卢瑟很明显想要伤害我,而且他还控制了正义联盟的主席。”菲利亚认真地道,“说真的,布鲁斯,一个超级反派想要对付我们,我们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你们有反抗的权利,但是你反抗得太过了。”布鲁斯捏了捏紧皱的眉心,“你杀了他。”
“我没杀他,他还活着。”菲利亚不厌其烦地重复道,“他只是变成了我。”
“你剥夺了他的自由意志。”
“好吧,这我没什么可说的。”菲利亚耸了耸肩,“我有道德准则,就像你一样,我有自己的原则,也有自己的判断,以那个家伙犯下的罪行,板上钉钉是个死刑,我查过了,莱克斯集团的生意很大,跨了州,所以是联邦罪行,而联邦是有死刑的。”
“你不能以你的判断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但是,即将做出判断的不是你们的法律吗?”菲利亚笑了笑,“不是说一个星期后就开庭审判了吗?”
又给她绕了回来。
布鲁斯头疼地叹了口气。
“而且,据我观察,你们的审判也是基于人的判断的。”菲利亚道,“陪审团,法官,巧舌如簧的律师,这些不都是人?你们的审判难道不是基于人的判断?”
“……他们具有专业性和代表性。”
“哦?”菲利亚反问,“他们代表了谁呢?代表了你吗?还是代表了哥谭那些被罪犯杀死的无辜者?还是代表了被卢瑟拿去做人体实验的所谓‘志愿者’?他们代表了他们中的谁?还是说,他们代表了事不关己的第三方呢?”
菲利亚确实口才很好。
“我在后室隐藏身份生活了几百年。”菲利亚换了个姿势瘫在沙发上,“我做过很多事,从事过不同的职业,见识过许多不同的人……”
“我从中体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对于被害的死者而言,无论怎么审判都是不公的,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布鲁斯还想说什么,菲利亚接着道:“与其关心我,你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男朋友,他看起来可不太好。”
罗德一直沉默着。
自从得知了父母一直以来都在秘密为莱克斯集团工作,协助其研究跃迁到后室的中微子行星发动机后,罗德一直很沉默。
他想起了自己看那份FBI侧写报告时的疑问。
为什么会有人选择自焚那么痛苦的死法?
因为那是一种赎罪,一种自我惩罚。
“……罗德?”布鲁斯走了过来,他坐在罗德身边,揽住了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
“……莱克斯·卢瑟究竟用我父母的研究成果做了什么?”罗德没有回答布鲁斯,而是询问菲利亚。
“送了一部分人到后室去,就是你们熟知的U.E.C.,无羁探险者联盟的创始者,但卢瑟一直没有找到从后室搜刮了那些物资后运回来的办法。”菲利亚道,“我一直奇怪,U.E.C.那些家伙怎么这么极端,而且拥有那么多武器,还对后室原住民那么不友好,现在看来,他们本来就是来后室殖民的。”
U.E.C.无羁探险者联盟,殖民了许多层级,传播过不少感染性实体,进行过多次恐怖袭击,是后室规模最大的恐怖组织和殖民组织。
最终,罗德叹息一声,“我需要静一静……”
他原以为自己的父母在他成长过程中的缺席是因为献身伟大的科学事业,他虽然感到孤独,不甘,但还算能接受,能说服自己,他们正在为了更重要的事情而努力——比照顾他更重要的事情。
结果,他今天知道了,自己父母在实验室花费的那些时间让卢瑟在后室缔造了一个恐怖组织。
这个事实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他感觉自己幼年时的思念,孤独度过的时光仿佛一个笑话。
罗德睡不着。
他今天留宿在了正义大厅的休息室,房间里安静极了。
在菲利亚的意愿下,卢瑟已经彻底销毁了所有中微子行星发动机的相关资料,确保任何人都不能得到它。
事情本该就这样解决了。
罗德知道自己只是需要时间来调整心态,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选择爬起来,通过瞭望塔传送到蝙蝠洞里,寻找布鲁斯。
他想用爱来麻痹自己。
“嘿,罗德?”
是提姆,他抱着咖啡坐在蝙蝠电脑前,正在工作,“你怎么来了?”
罗德本来想找个借口,但是,他突然发现自己不必这么麻烦。
说出来又有何不可呢?
“心情不太好。”罗德坐到提姆身边,跟他一起看着明亮的大屏幕,把事情说了一遍。
“嗯……我有个问题,罗德。”提姆听完后道,“我察觉到,你此前似乎一直在试图美化他们,比如,他们有更重要的工作,他们有更重要的研究,他们在为科学献身,等等诸如此类的借口。你内心深处,其实并不责怪他们吧?”
“……”罗德沉默了片刻,“或许吧,至少这样,我才能说服自己,我是输给了更有意义的事。”
“输给?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和你父母的工作相比较?”提姆皱眉,然后道:“我的父母也是这样,他们热衷于旅行和考古,经常疏忽对我的照顾,那个时候,虽然我还是会思念他们,但是我同样有自己想做的事,我在他们不在的时候,靠自己成为了罗宾……我有了自己的事业,尽管我的父亲并不支持我,但我最终还是争取到了他的同意,从那之后,我们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没空纠结于成长过程中的缺席了。”
“我想说的是,你已经站在这里了,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