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迂腐的人,如果对方既想?要名,又想?要利,那?就更不好游说了。”
嬴政:……
如果朕没猜错的话,这本?书应该名为《说难》,而你的那?个朋友,叫做韩非……
“那?,姜卿以为,朕所求何物??”
姜珂:“愿我大秦兴甘风雨,庶卉百物?,海晏河清,长治久安,愿陛下福如深海,寿与天齐。”
“还有……”姜珂缓缓开口道,“臣希望您永远快乐康健。”
十数年来,姜珂劝谏嬴政的方法只有这么一套,但偏偏,嬴政他就吃这一套。
嬴政心知肚明姜珂的那?些小心思:“依照姜卿所言,朕应该如何才能让让大秦长治久安?”
姜珂:“世界上最精明神武,最亲政爱民的陛下,最近天冷了,能不能稍微从国库里提出一点点物?资来给徭役们添置一件冬衣,再熬制一些肉末羹汤呢?”
嬴政面无表情?道:“你认为呢?”
姜珂:“我认为能。”
在这之前?,所有王朝都是被诸侯等?贵族阶级覆灭的,因此世上所有人都想?不到历史上的秦朝是由陈胜吴广这两个贫穷的闾左黔首打响第?一枪,由刘季这个小小亭长建立下一个王朝。
陈胜吴广刘季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农民出身。
只可惜,现在还没有农民起义的先例出现,也?因此没人重视他们。
赶在嬴政的脸还未来得及变黑,姜珂连忙解释:“如今已经入冬,天气?逐渐寒冷,如果徭役们不能吃饱穿暖,那?他们拿工具的手就会发抖,无法保证工程质量。”
其实这完全没有信服力,秦朝的徭役要对自己修建的建筑质量负责,如果保修期内建筑有损坏,那?么就连负责监督他们的司空都会挨罚,徭役本?人也?会被抓回来重新?服役。
但嬴政想?知道姜珂还能找出来什?么理由,于是他并未反驳。
姜珂:“保障徭役们的生存,他们也?能更有力气?干活,这样兴许工程还能提前?完成呢。”
她接下来的劝告说得很委婉,总不能直说如果你再继续这样对徭役不好,那?么他们就会造反吧?
造反这方面,嬴政想?过山东六国的贵族,但却从未想?过那?些徭役刑徒们。
从嬴政十岁开始,姜珂就一直潜移默化?地给他灌输要善待黔首的思想?,虽然他现在还想?愚民,但至少能听得进去劝。
在姜珂的不停唠叨下,嬴政点头同意了。
然后又按例问了一嘴:“还有其它事要上奏吗?”
姜珂:“如今天下已定,正值普天同庆之时,您能稍微给黔首们减点赋税吗?”
嬴政;……
他就多余问这个问题。
“减多少?”
姜珂弱弱地伸出四根手指头。
“四成!?”嬴政差点被她这个天才想?法气?笑了,他现在有点想?把姜珂撵出去,并且也?的确这样做了,“孟羊,送丞相离开。”
御前?伴驾多年,孟羊早已明白陛下的想?法,根据他的经验,如果今天真把丞相给送走?了,那?明天自己也?会被送走?。
同时得罪大秦的皇帝和丞相,这得是多没有脑子的人才能干出来的事情?啊!
于是孟·高情?商·羊选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低着头,假装自己聋了。
“陛下,臣知错,四成是有些多了。”姜珂一笑,露出八颗牙齿的完美微笑,将自己的四根手指头放下来一只,“三成?”
“孟羊!”
“两成……”姜珂连忙改口,“两成也?行。”
最后嬴政还是没同意减免两成赋税,在姜珂的一番磨叽下,改成勉强同意减免一成赋税。
姜珂闻言,在他耳边夸了一顿彩虹屁,嬴政正受用着呢,本?想?等?她说完之后再和她商量一番巡游之事,没想?到姜珂说完这些话后突然毫无征兆,且十分?无情?地离开了……
离!开!了!
而且连头都没回。
嬴政:……
嬴政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自己好像被姜珂给骗了,但因为他不知道鲁迅这个人,所以并不能确定具体是如何被骗的。
“孽友!”
殿中史官的笔都快记冒火星子了。
据《史记·姜丞相世家》记载:始皇帝元年秋,帝相于殿内议赋税,因事不善,帝欲驱相于殿外,未果,继言之,二者皆欢然,谈毕举,姜丞相不告而别,帝怒,曰:孽友。
姜珂从殿里出来,虽然知道君无戏言,嬴政答应了的事情?就不可能反悔,但她还是如一阵风似的快速离开这里,就连中途偶遇的章邯都未来得及打招呼。
回到丞相府中,姜珂告诉范增:“大王同意了,而且还顺便减免了一成赋税。”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是在说中午吃什?么一样平常。
范增:……啊?
范增脾气?急,但这不代表他不通情?理,他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没想?到姜珂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给办成了?
不愧是我主君。
还有,他最好奇的是:“您是如何说服陛下减免赋税的?”
姜珂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不可说,不可说。”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人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礕如你说这屋子太?暗,须在这里开一个窗,大家一定不允许的。但如果你主张拆掉屋顶,他们就会来调和,愿意开窗了。”
姜丞相依样画葫芦曰:“陛下的性情?总是喜欢调和,折中的,假如你告诉他要减免一成赋税,他一定是不允许的,但如果你告诉他主张减免四成赋税,那?他可能就会同意减免一成这个选项。”
冬天很快就要来了,除了骊山服徭役的人外,还有北地修建长城的徭役,士兵,以及各个乡县的徭役,这些人数加在一起很庞大,好在因为秦国之前?已经大面积推广棉花的种植,有很多故秦人和原三晋之地的黔首能买得起冬衣,对于这种不需要分?发棉衣的人,姜珂采用了一个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发钱。
樾是辽东郡中一名最普通的黔首,辽东郡原本?是燕国的领土,在燕国的最北边,当然,也?是温度最低的地方。夏天还好,一旦到了腊东之日?,也?就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日?子,伴随着刺骨的寒风,雪厚三尺,滴水成冰。
燕王原本?就不是明君,再加上前?些年痴迷炼丹,就更不理朝政了,将国家大小事物?全部都交给赵高,赵高在祸害黔首们这方面战绩可查,纵观整个华夏历史那?都是数一数二的头子,可想?而知平日?里樾过得是怎样的生活。
那?是辽东独有的冷冽空气?,甚至都不敢深呼吸,生怕这股寒气?入侵到自己的五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