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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凌风结束了对高大龙的询问后没多久,他就接到了赵广军打来的电话,在岛上果然找到了一个叫何耀扬的人,但不幸的是他已经遇害了。
这个消息对于凌风而言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他没有想到凶手的行动会如此迅速,让他猝不及防,此刻他只感觉胸中有团怒火在来回涌动,随时都有喷发出来的可能,他越是想控制,那团火就翻滚的越强烈。
“砰!”
凌风愤怒的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水泥墙上,似乎那厚实的墙壁此时在他看来,就像是躲藏在暗处的凶手,他恨不得一拳将其砸烂。
不过发泄归发泄,要想真正阻止凶案的发生,唯一的方法就只有尽快查出真相。
凌风顾不上休息,他让赵广军叮嘱现场勘查员勘查完现场后,暂时不要移动现场任何的物件,包括尸体,等他到了后再处理。
在何耀扬所住的宾馆客房内,其尸体呈双臂前伸状,横趴在床头的位置,身下的床单满是凌乱的褶皱,在脚那侧的床边地板上还留下了几个朝床方向行走的红色鞋印。在离脚印几步远的地方摆放着两张椅子和一张圆桌,桌上放着一瓶红酒,在桌前的地上还有一个摔碎的酒杯和一滩红色印迹。
“还是氰化物中毒吗?”
凌风刚一进入案发现场,就迫不及待的向赵广军询问道。
“法医的初步验尸结论显示是氰化物中毒,死亡时间是在5—6个小时之间。在桌上发现了一瓶红酒,在酒中验出了毒物反应,相信凶手是把毒掺入了红酒中让死者服下的。还有在酒瓶上没有发现任何指纹,地上摔碎的酒杯上有发现指纹,相信应该是死者的,具体还要等详细的检验。整个案发现场的情况和郭鹏遇害的案发现场所呈现出的特征基本一致。另外,红色的鞋印和死者脚上穿的鞋的纹路初步比对是一致的。”赵广军说道。
“现在可以完全排除自杀的可能性了,杀害郭鹏和何耀扬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个人或是同一伙人,而陆永霖的死应该也和这两起案件有关,而且凶手有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龙潭岛,现在应该还躲藏在岛上的某处,否则行动不可能这么迅速,我们才刚开始调查‘阿辉’这条线索,他就遇害了,我怀疑应该是在调查‘阿辉’的时候打草惊蛇,让凶手赶在我们之前快一步先杀害了他,现在应该可以将这三起凶杀案定性为是连环凶杀案进行并案调查了。”凌风思忖道。
“那这么说我们的调查的方向应该没有错了。”
“恩,应该错不了,陆永霖,郭鹏和何耀扬,这三个人之间肯定有某种关联,而且根据之前陆永霖吃饭的酒店服务员提供的线索以及现阶段案情的发展情况来分析,我怀疑凶手还有可能要杀两个人。”
“你的意思是,郭鹏和何耀扬就是在陆永霖上岛当天和他一起吃晚饭的四个神秘人中的两个?”
“是的,虽然我们还没有掌握实质的证据能证明,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如果是普通朋友见面吃饭,根本没必要搞的那么神秘,他们那样的行为本来就非常反常。”凌风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我觉得挺可疑的,如果他们不想被人看到,为什么不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见面,反而要到酒店呢?而且陆永霖由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的遮掩,他似乎并不担心被人认出来,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凌风的怀疑的确不无道理,既然见面怕被人发现,为什么反而要到酒店见面呢?在岛上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见面不是更安全?还不用刻意乔装打扮那么麻烦。
“或许有什么原因他们必须去那吧!又或许是他们并没有想那么多呢?”赵广军模棱两可的说道。
“马上查死者手机的通话清单。”凌风向侦查员吩咐道。
“凌队,你看,这是从死者的手里发现的,死者死前将这东西紧紧的握在手里,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掰开他的手,把东西拿了出来。”
勘查员将一个装有小纸片的物证袋递给了凌风,他接过物证袋,仔细的端详着袋内一张拇指大小的皱巴巴的小纸片,从纸质上看,这张小纸片的纸质光滑,而且比一般纸略厚,一面红色,一面白色,像是某种印刷品,在红色那面的边缘上印着一个金色的半弧型图案,图案的边缘有一条条细密且排列整齐的凹槽,有点类似钱币的边缘,但由于图案的大部分都被扯了去,所以图案具体是什么一时间也无法看出端倪。
“这东西好像有点眼熟。”
凌风皱着眉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你见过?”赵广军好奇的问道。
“让我想想。”
凌风一边思索着,一边环顾着客房,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尸体身上,顺着尸体手臂所伸的方向,他把目光移向床边的床头柜上。
他走上前,翻开放在床头柜上的土黄色封面的宾馆服务指南,从中拿出了几份宣传材料和便签纸,但从他紧皱眉头的表情来看,这其中似乎并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你们刚才搜查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里有一份关于寻宝的宣传彩页。”凌风问道。
“没有,按你的吩咐,这里所有的摆设我们都没变过,还是我们赶到时的状态。”勘查员说道。
“你们到隔壁客房,看有没有一份寻宝活动的宣传彩页,有的话拿过来进行一下比对。”凌风吩咐道。
接过侦查员拿来的宣传彩页,凌风先端详了一会,接着就将小纸片摆放在了宣传彩页的右下角位置,结果如他所料,两者无论是纸质、颜色、还是内容都完全吻合,可以肯定小纸片就是寻宝活动的宣传彩页的一部分。
“这份寻宝的宣传彩页有什么问题吗?”赵广军拿着宣传彩页端详着,继而说道:“难道是死者在死前曾在宣传彩页上写下了什么被凶手发现了,所以扯走了大部分的纸?”
“应该不会,氰化物是一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致命的毒药,等死者知道自己中毒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写下什么。而且就算他是在事前写下了什么,既然他能在临死的时候想到要拿在手里,那说明当时写下的一定是一些比较重要的内容,那他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内容写在客房内的正规的便签纸上,并且随身携带,而是写在了一张宣传彩页上呢?所以我怀疑死者拼死都要把这份宣传彩页拿到手里,并不是因为上面写了什么,而是那份寻宝的宣传彩页本身就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难道凶手也是寻宝活动的参与者?”赵广军疑惑道。
“对了,查问过这里的服务员了吗?案发前后有没有看到可疑人员来找过何耀扬。”凌风向勘查人员询问道。
“服务员说看到死者在遇害前是和一个女人一起回来的,但女人的样貌并没有看清,因为那个女人戴着副太阳眼镜,太阳帽,穿着是长衣长裤,如果不是因为她露在帽子外的长发,服务员连性别都说不准。另外,服务员还提供说那个女人体形偏瘦,身高大约在米左右。”
“又是一个身高米左右的女人?从这个女人的特征来看,和陪陆永霖去海滨浴场的那个神秘女人非常相似。”赵广军说道
“这个神秘女人到底会是谁呢?而在第二起郭鹏遇害案中,服务员在迷迷糊糊之中看到的那个男人又是谁?他和这个女人会是什么关系呢?又或者说那个男人有没有可能是这个神秘女人假扮的呢?还是说那个男人只是宾馆的住客?几起案件的疑点倒是挺多的,可是要想理出个头绪的确有些困难,而且凶手行凶的速度又比我们快,这样使得我们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凌风眉头深锁着,说道。
“是啊,而且按你所猜测的,凶手很可能还会再杀两个人,而剩下的那一男一女的身份都还是个未知数,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凶手似乎非常清楚他们的身份,而且对他们的行踪都了如指掌,如果凶手想要继续行凶,随时都有可能,我们根本没办法阻止。如果凶手完成了全部的计划,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潜逃,那样我们想要再抓到他就会非常的困难。”
“恩,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所以我在想,我们或许可以利用我们的有利条件,拖延凶手犯案的时间,打乱他的计划,从而为我们挤出更多的调查时间。”
“利用我们有利的条件,打乱凶手的计划?”
“没错。从三起凶案凶手的行凶手法来看,基本可以认定这三起凶案是同一个或是同一伙凶手所为。虽然暂时我们并没有查出三名受害人之间的关系,但是郭鹏和何耀扬早年就在赌场认识了。如果按我之前的假设,郭鹏和何耀扬就是与陆永霖在酒楼见面的四个人中的两个,那么根据凶手至今所有的行为来分析,他极有可能还要再杀两个人,而且他应该已经在谋划下一步的行动了。在这其中,经过调查,我注意到一点,那就是三名受害人都是独自住进住宿点,而且直到遇害的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在所住地约见过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上门找过他们,换言之,他们虽然有可能彼此之间认识,但是却刻意避忌相互不往来,无论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却正中凶手下怀,被凶手利用,试想一下,如果他们之间在岛上有联系,那么其中某个人遇害,他们肯定彼此间会相互通气,如果他们真的心中有鬼,肯定会由于害怕而逃离出岛,又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岛上等着凶手上门杀他们呢?”
“有道理,再加上我们又没有把消息散播出去,所以知道凶案的人并不多,就算传了些风声出去,也根本没什么人会知道到底死的是谁。”赵广军点头认同道。
“也正因为这些原因,再加上四面环海的小岛的特定环境,使得凶手杀人就如同‘瓮中抓鳖’般简单,可是如果我们把鳖从瓮中拿出,放回鳖群中,那样的话即便是凶手认得鳖的模样,相信找起来也会非常的困难,更何况这只鳖还是一只受了惊吓的鳖,那他肯定会缩头缩尾的躲藏起来,或者是逃的越远越好。在这样的局面下,凶手要想再找到并且杀死这只鳖,将会是难上加难。”
“我明白了,你是想把凶案的消息散播出去,然后惊动另外那一男一女,从而让他们离开小岛,这样的话凶手就算想要杀他们,还要四处去找人,更何况他们还受了惊吓,肯定会躲起来或是尽快逃的越远越好,这样就能拖延凶手行凶的时间,同时也保护了他们的安全。”
“没错,我们虽然要抓凶手,但也不能不顾及有可能成为凶手目标的受害人的安全,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凶手的目标是否和我猜测的一样,但是既然存在这样的可能性,我们就不能冒险。”
“但是如果把消息散播出去,所有的人都离了岛,虽然有可能打乱凶手的计划,但是调查也会变得困难。”赵广军担忧道。
“我也因为这个问题犹豫过,但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拖延凶手行凶的办法,毕竟死者留给我们的线索实在有限,凶手的行动又比我们快,我们只能这样来拖延凶手的行凶时间,否则我担心遇害的人数还会上升。”
的确,如果为了破案而使凶手有可能再杀更多的人,那完全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这也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更何况现在一切都还处于猜测阶段,没有人能预料到最终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所以稳妥起见,还是先把消息散播出去,为调查赢得充裕的时间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