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眼前的状况让顾澄一时惊得有些怔愣,她不知道这个机关到底是父亲做的还是另有别人做的。
如果是父亲,那为什么会瞒着她。家里只有他们父女两个人,父亲实在是没必要跟她藏心思。
如果是别人,那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做了这样一个将两个屋子连通的机关,父亲每天都会回来,是怎么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做的?他们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是方便出其不意的谋害,又或者是什么更不可告人的想法?
顾澄满脑子都是疑问,带着疑惑她踏进了机关。
她先是仔细观察两个屋子之间被凿掉的那堵墙的位置,原本是墙的位置空了出来,可移动的书柜几乎是悬空的,只靠着棚顶的滑轨来滑动。
正常装修是不会做吊挂式的,不仅对滑轨的承重考验很大,更不能保证吊挂是否能长久。除非……
顾澄将视线移到地面上,除非下面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猫腻。
缓缓蹲下身子,顾澄一眨不眨地看着地面的位置。
上面铺就的是长条的木质地板,因为她父亲一直喜欢新中式的装修风格,不喜欢地砖一类的东西,所以家里基本都是铺的地板。
整个地面毫无缝隙,一点违和的地方都没有,只散发着红松木沉稳的气息。
顾澄伸出手,在地面上敲击,正常地板都是有些发闷的声响,直到她敲击一个地方发出较为清脆的声音……
顾澄眉头瞬间蹙起,又再次敲了两声反复确认,的确与其他的地方声音不同。那就只能说明,这底下是空心的。
父亲的书房在二楼,这里不可能是地下室,那这里挖了一个空心的部分,难不成是藏什么重要文件的地方?
顾澄在附近寻找着可以开启暗格的机关,不多时在外面发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几乎跟地板融为一体的按键。
她轻轻按动按键,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紧接着中空位置的地板微微掀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随着暗格被发现,顾澄的心跳越来越快,是不是这就意味着,她离真相只差最后一步了。
顺着微微掀起的地板缝隙,顾澄掀开隔板,下面赫然是一个内嵌的保险柜。
如果这是她父亲安装的,那她知道父亲常用的密码。顾澄的手已经伸向保险柜,输入了密码,只听‘滴滴’两声刺耳的声音发出,昭示着密码输入错误。
顾澄还想再试下另一个,只听门外突然发出一个尖厉的女生,“谁在上面!”
冷不防听到声音,顾澄又再极度紧张的时候,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儿。
与此同时她的手机震动响起,是蔡方哲发出的一条信息,【你家那个保姆来了,我要收手了。】
顾澄赶紧把地板恢复原位,将暴露的保险箱遮住。
就在这个时候,顾澄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是保姆刘姨的声音。
她刻意放轻了脚步,在往卧室的方向挪。
顾澄将地板恢复成原样,又去按墙壁上的开关。但是书架合并的声音太大,一定会被上来的刘姨听到。
‘咔’是卧室房门把手拧动的声响,刘姨就在一门之隔的外面,只要门把手被拧开,就能跟屋内的顾澄四目相对,并且看到她已经发现了书房和卧室是连通的秘密。那她是不是也会成为不知道什么人想要谋杀的对象?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警报的声音,是防火警报。
顾澄家里装了整套的防火系统,只要预警,接下来就会有水从房顶喷洒下来。
刘姨一拍大腿,边换了方向往楼下跑,边嘴里念叨着,“坏了坏了,家里可别被淹了,收拾起来麻烦死了。”
顾澄刚提起的嗓子眼儿,这才落回了原位,手指还微微颤抖地点在防火系统操控的APP上面。过后她得让蔡方哲把APP使用痕迹抹除,不然那些人指定会想到她知道了什么。
确定刘姨的脚步声消失之后,顾澄才匆忙把书架合在一起,又匆匆回了自己的卧室。
等门关上的瞬间,她靠在门板上才彻底平静了。
外面刘姨很可能就是谋害父亲的刽子手,难免不会发现她也起了杀心,不到必要的时候,她不想跟刘姨正面对上,打草惊蛇。
刘姨匆匆赶到楼下,发现厨房上面还熬着燕窝,锅里面的水在往外沸腾,她赶紧把燃气关闭,应该就是这个引起的防火系统的警报。
但是她并没有熬燕窝,难不成家里回来人了?
想起刚才已故顾董的卧室外听到的‘滴滴’声音……
她赶紧往回跑,到底是谁发现了房间里的秘密?
当她赶到二楼的时候,就听到时不时就发出‘滴滴’的声音,她不再等待,一把推开了房间门。
门推开的瞬间,刘姨的眼神就直直地射向那面可移动的墙壁。
只是墙壁没有丝毫移动的痕迹,她视线又看向地面,仔仔细细地来回扫视,地面也没有什么移动过的痕迹。
她正要过去用手指摸一下墙边的灰迹看看到底有没有人动过那个机关。
只听又有‘滴滴’两声的声音传出。
刘姨视线立马扫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对了,那边正是顾澄的房间,难不成顾澄回来了,在这个上班的时间?
她转身往门外走去,伸手敲了敲顾澄的房门,“小姐,你在里面吗,小姐?”
顾澄没有回声,仍旧是不断地发出‘滴滴’的声音。
刘姨没听到人回答,当即一把推开了房门。
门一开,她就跟蹲在地上的顾澄四目相对。
刘姨视线审视了顾澄几秒钟,很快又恢复了老实憨厚的模样,“小姐你回来了啊,怎么也不出声,可吓坏我了。光听着你房间有‘滴滴’声,也没看到人,我还以为闹什么灵异事件了呢。”
顾澄不悦地蹙眉道:“家里能有什么灵异事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顾澄话落,刘姨明显有些心虚地别过眼,“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呢?”
顾澄侧眸扫向刘姨,漫不经心地说了句,“今天我见了寒月哥哥,他跟我说,他听司远山说过,我爸在生前给我留过什么东西,说在我房间的保险柜里,我忘记密码打不开保险柜了,真是的,哪天得找个开密码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