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茴听到这话,整个人有些发楞,甚至连推开顾宴都忘了。
她一贯的冷静在此刻出现了裂痕,整个人甚至可以称得上有些不知所措。
“顾宴,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你……你今天晚上喝酒了吗?”
“我们……我们之间可是隔着仇恨啊。”
她咬住下唇,杏眸中是彷徨无措。
顾宴看着她。
“没有仇恨,你已经报复完了。”
“可是……可是,你爷爷的死,你就完全不在乎了吗?”
白羡茴此时此刻,真的像剖开顾宴的脑子好好的看看。
这里面到底是放了什么东西。
什么叫他可以成为自己的依仗呢?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注定就是两条相交的线,在节点之外,就只会原来越远。
所以,什么依靠,什么依仗,这听起来简直是太可笑了。
顾宴看着她,“爷爷的死不是你造成的。”
“什么?”
白羡茴微微缩了缩眸子。
“我找医生聊过,当年做完手术后,爷爷虽然状况不是很好,但是他的死因却不是心梗,而是窒息……”
“而当时,就只有宋安安一个人待在他的身边。”
“所以,你是怀疑是宋安安杀了他?那宋安安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白羡茴微微皱眉,很快就想明白了,瞳孔忍不住放大。
“她疯了?她想让你恨我?”
“对,想让我恨你,想让整个顾家恨你,所以,你要如她的愿吗?”
顾宴在她耳旁边低语。
白羡茴被这酥麻的呼吸搅乱了心,“顾宴,可是即便不是这样,你我之间的立场也是不同的……”
顾宴却摇头,“不管他们,就问自己。”
不管,怎么能不管?
白羡茴脑子完全的乱了。
她看着顾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有些无措的张着嘴,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顾宴就这么看着她,好像极具耐心一般的等着她的答案。
白羡茴抿了抿唇,猛然推开他。
飞快的说了一句,“我觉得我们两个都应该好好冷静一下。”
然后就冲上了楼。
她丝毫没有看到顾宴那双渐渐暗淡下去的眸子。
这一晚上,白羡茴罕见的失眠了。
就跟她刚结束跟顾宴的纠缠那段时间一样,明明脑子很清楚,但是情感上却有些接受不了。
这彻底的将她割裂成了两个人。
两个人不停的在脑子中打架。
一个说,“接受吧,你骗不了自己的,你还喜欢他。”
另外一个则是说,“你们两个是不可能有未来的,他只是在骗你而已。”
就这样,白羡茴脑子里的两个小人打架打了好久,到了天亮,她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一觉醒来后,家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看着镜子里面挂着两个黑眼圈的自己,白羡茴苦笑一声。
还真是……
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就因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在一次乱了心呢?
不得不说,顾宴还真是调情的高手,知道哪里有软肋,就往哪里扎。
之前说是要对付宋安安,她原本还有些纳闷,怎么突然就舍得下手了?
如今看来,还真是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
因为宋安安杀了顾老爷子,所以顾宴要对宋安安下手。
而之前承诺她的,会让宋安安好看,也只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用一个女人,去讨另外一个女人欢心,还真是顾宴这样的商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好啊,既然他要玩,那她就奉陪好了。
白羡茴眸底闪过几分幽光。
结果这时候,电话响了。
是白景沉打过来。
先是特别关心了一下白羡茴的近况,将一个好大伯应该有的素养体现的淋漓尽致。
随后又委婉的表达了一下,今天没有空,让她的大表哥白瑞林带着她一起去看房子。
白羡茴听到这话,笑眯眯的对着电话那头说道。
“好的,大伯父,麻烦了。”
只是挂断了电话,一张俏脸就彻底的冷了。
本来心情就不太好,既然对方主动送上门来,那她就去找麻烦好了。
白羡茴换了身衣服,很快就到了跟白瑞林约定好的地方。
她今天穿了一身修身的连衣裙,看起来淑女而又文雅。
进了咖啡厅,远远的就看到了白瑞林还有身边的一个矮胖,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男人。
她笑眯眯的对着两个人挥了挥手。
“堂哥……”
然后款款走了过去。
白瑞林见到这个堂妹的时候,眼前顿时一亮。
不得不说,的确是有些好颜色,要不然怎么可能迷得那个楚总跟顾总为了她大打出手?
而旁边那个矮胖男人,在看到白羡茴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
白羡茴快步走过来,他更是蹭的一下占了起来。
“哎呀,美女你好你好,我叫严客,你叫我严大哥就好了。”
白羡茴眉眼一闪,笑了笑,有些矜持的伸出了手。
严客瞬间兴高采烈的握了上来,有些油腻的一笑。
“哎呀,美女看起来岁数不是很大,怎么称呼呢?”
“白羡茴。”
她说完就抽出了手,似笑非笑的看向旁边的白瑞林。
“这个严大哥看起来还挺热情的。”
白瑞林也没当回事,点了点头。
“哈哈哈,当然,这不是想着你要买房子吗,当然要热情一下了。”
心里却忍不住有些不屑。
一个出来卖的,摸一下还矜持上了。
白羡茴自然能看的清楚他眼底的轻蔑,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了几分。
怎么办,手有些痒了。
不过不着急,等会的,教他们怎么做人。
白羡茴坐下交谈了几句。
严客几次三番都将问题往白羡茴身上引,跟查户口一样。
白羡茴好看的眉毛故意皱紧了几分。
随后借口去趟卫生间就走了。
白瑞林也看出她有些不高兴了,等人走了,压低声音警告道。
“我说小舅舅,你适可而止吧,这女人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环宇的楚总,还有顾氏集团的顾总都跟她关系不浅呢。”
严客一愣,“啥?这女人这么有本事?”
白瑞林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所以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可千万不要打她的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