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侠看着张云走出来时,那颗心都冰冻了,此刻像个冰雕一动不动。
追风又见张云,还是小小惊讶;
这才是真正的神出鬼没。
簌簌声又响了起来。
祁冥宴:“前面有蛇。”
他这一说,红鸾也看了看,观察了好一会也只能看清密密麻麻的小绿豆眼睛。
于是。
一声响指,空中突然凭空出现了好多圆圆滚滚的小灯笼。
紧接着,红鸾那威严而冷峻的命令声在夜空中回荡。
“都给我听好了,绝对不许吸血!若有谁敢违抗命令,擅自吸取这里的血,回去后就等着吃清蒸血脑花吧!”
嘤嘤嘤……
祁冥宴:“……”
小灯笼们很是听话,只是飘忽在半空照明。
红鸾这才看清,在他们三步之遥处,是一片一尺高的石柱,直通中间的高台。
下面的沙地里面全是恶魔蛇,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个坑底。
我说怎么只看见绿豆眼,一堆黑能看清才怪。
祁冥宴看了眼高台之上。
“那上面,听着有微弱的呼吸声?”
张云侧头看着自己摔下来的印子,离下面的蛇只有一步之遥,而且那周边还有不少蛇在爬行。
“还好没乱跑,掉下去,要成蛇包鬼。”
云侠回神,就听见这样一句话,想不明白是什么,脱口而出。
“蛇包鬼?”
追风赶紧捂住他的嘴,对着张云皮笑肉不笑。
“夫人,他被吓呆了,一会就好。”
云侠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张云没理会两人打哑谜,看见红鸾祁冥宴已经走去了高台,她也飘了过去。
追风才放下手。
“你没看见那位夫人怕蛇,你还吓她?”
云侠哪里知道,这次他却是罕见的没和追风怼,回应了一声。
“哦。”
红鸾边走,边仰望,周围是高大无比的黄土墙。
整个大坑分两层,有个断层,骨塔是从断层开始叠上去的。
下层两侧的墙上各有一个法阵,对应的方向就是中间那个高台。
高台边上,是九条蛇雕像,显然是个祭台。
众人来到祭台。
祭台上的柱子上还绑着一具尸体,却有微弱的呼吸声。
追风摸了摸下巴,“尸体尚未腐烂,像死了没有多久?”
云侠薇薇点头,“这群骷髅怪守着一具尸体干什么?”
“会不会是附近的居民,留着饿了在吃?”
“不像是居民,看那一身穿着,是突厥人!”
“死了怎么会有呼吸声?”
“估计没死在睡觉?”
……
张云盯着两人的瞅了瞅,这两人见了这幅情形,还聊了起来?
簌簌——
从女尸身上的,游出来一条黑蛇,它扬起上身,无声地对众人吐起了信子。
张云:“她是人是鬼?”
被问了这么一句后,那女尸仿佛活了一般。
“我当然是人,我是人!”
活的?
会说话?
“喀!”
红鸾踩碎了地上的一根骨头,走近了女尸,她笑了。
“女人就不为难女人了吧!说说你怎么被困在这里?”
“呵,女人不为难女人,那是世上没男人这种东西了。”
“让我猜猜,你是被男人伤了心,要不就是被骗了情。”
“被男人骗了不假,只是不是骗情。”
“你被困在这里多久了,还记得吗?”
“太久了,不记得!”
当女尸抬头,红鸾才看清她的长相,鹅蛋脸,双眉上扬,原本应该是位七分美貌三分英气美人。
而如今,只有一脸怨气扑面而来。
女尸的目光落在云侠的身上,突然诡异地笑起来。
“呵呵,真像啊!”
云侠望着女尸,心中莫名一寒。
这个的笑容,真有种被扒皮抽筋般的感觉。
追风:“你们认识?”
云侠:“不认识?”
追风:“她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是认识,是因为你长得太丑吧!”
云侠下巴一抬,明显告诉追风我比你有姿色。
红鸾对着云侠招了招手,“过来。”
云侠也走近了三步,当他看清了女尸的穿着,微微一惊。
雪亮的铠甲,紫红的血,盔甲哪怕已经不成样子,但是他还是认了出来,因为那样的盔甲祖上传下了一副。
“她穿着盔甲,是突厥的女将军吗?”
他一发问,祁冥宴也跟着回答了。
“突厥从始至终只有一位女将军,她的名字,叫做‘萨其’。
明显,萨其听见这个名字颤抖了一下。
红鸾目光一亮,“这名字着实奇怪,是巫师?”
祁冥宴:“不错,原是突厥的大祭司,在其职谋其位,取名一个其。”
红鸾又回头看着萨其,“我听说突厥人,信人世祸福皆由鬼神,神灵赐福,鬼魔布祸,不知道拜的是哪位鬼?”
追风:“鬼神不都拜阎王吗?”
云侠:“别胡说八道,边关城隍庙都是拜神仙,没有拜阎王?”
呃?
原来这才是原因!
红鸾笑道:“所以你们边关的庙都成了破庙。”
难怪那边石窟殿里面的神像被毁了干净,感情是被人偷龙转凤了。
追风记下了,看来拜神仙没用?
祁冥宴又道:“传闻这位女将军,骁勇善战是突厥历代最厉害的将军,最后还自立为王,后来被大夏的云异大将军……擒降,自此,突厥安静了一段时间,后来传言她暴毙,突厥又叛乱起来。”
萨其:“……”你们当着本人的面议论好吗?
红鸾:“云异?”
云侠无比骄傲,“咳咳,不好意思,云异是我太爷爷?”
红鸾一愣,难怪云侠这张脸让她熟悉,
竟然是云异小屁孩的曾孙子。
祁冥宴没理他,眸色微顿,又看向红鸾,“坑里有大周的武器和兵装,但是多数是突厥人的。”
红鸾看着祭台上的死魂咒阵法。
“这里的阵法,作用只有一个——让掉下这坑的人,永远也爬不上去,魂魄永困其中。
最开始,有人利用战场的军魂,建立了这个死魂坑,被献祭的人不止失踪的张家三千军,还有死去被困的所有魂。”
她想了想,又道:“比如她这样,魂魄没离体,尸体到了这里,也离不开。”
萨其:“我在这里大多数时间都在昏迷,醒来的时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