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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高悬,星海璀璨。
以星流云为首的百众生灵从千里之外杀将而来,与蛇族大军激烈碰撞,战事虽然胶着,但玄真界这边明显稳占上风。
萧聪来到法阵之中,成为那十八只阴冷目光的焦点,年轻人面色平静,与老贼针锋相对,毫不避让,少倾,一声轻笑,启齿道:
“三位前辈暂且往后稍稍,让晚辈试试。”
躅麝、赵三平和曹半楼同时收功,而后徒一旁。
杌豸冷笑,
“娃娃很有气魄,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何等手段!”
诛仙剑爆发出强烈的乌光,萧聪右手持剑,左手轻轻抚摸剑锋,显出一脸陶醉之色,问道:
“老贼,你可知这把剑的来历?”
杌豸眼神轻蔑,
“老夫虽见识短浅,但道翁的诛仙剑,吾还是认得的,吾知道你是道翁的唯一传人,可就算是诛仙剑又能怎样,在吾看来,以你的道行,发挥不出这把剑万分之一的威力。”
“哦,是吗?”萧聪放下手,眼神略带玩味儿,“行不行,试试才知道。”
完,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杌豸身旁,年轻人双手握剑,摆开架势,一声大喝怒劈而下,诛仙剑抵在蛇身上,只发出轻微的一声响,它只是让蛇皮在剑锋处发生了几寸凹陷,并没有如愿地切进去。
杌豸的嘲讽意料之中地响起,
“娃娃,你就这点本事吗?还不够给老夫挠痒痒,还是回家玩泥巴去吧。”
萧聪不甘心,鼓着腮帮子还在使劲,僵持了约莫一泡尿的功夫,一无所获,这时间虽短,却抽空了他所有的力量,他只好收功,缓缓卸力,而后将诛仙剑从蛇身上移开。
重重呼出一口浊气,年轻人脸上看不见半分着急,他好整以暇,将诛仙剑插在地上,轻轻甩着发麻的双手,转头对三位高能者道:
“几位前辈,助晚辈一臂之力呗。”
赵三平他们三个同时拱手,
“谨遵萧族长调遣。”
看着杌豸那轻蔑的模样,萧聪又笑了,
“你的情报若是足够全面,就应该知道,本族长在地境中期的时候,就曾借用过神兽笃的力量,那时候的他,也是通境。”
此言一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于杌豸脸上一闪而逝,虽然在魔族的帮助下,他的这身蛇皮已经堪比仙金至宝,摘星境后期的道翁手持诛仙剑伤不了他,但通境的道翁可就不一定了,而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娃娃,明显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长历程比当年的道翁还妖孽,这一剑,他还真没足够的把握接下来。
可惜,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他终究还是没再嘴硬,而是闭上眼睛,默默地将全身的力量全部运转到那身蛇皮上。
躅麝站在萧聪身后,赵三平和曹半楼站在萧聪左右,他们都面朝萧聪,闭眼掐诀,不多时,年轻人脚下便出现了一片孤舟似的柳叶。
柳叶晶莹剔透,鲜翠欲滴,随着年轻人缓缓将剑举过头顶,它跟着消失不见,诛仙剑的乌光愈加炽盛,就在那一刻,好像是冲破了桎梏般,乌光转为血色直冲霄汉,形成一幅骇人奇景--长虹贯月!
“给我--破!”
萧聪一声暴呵,诛仙剑顺势而下,血色立倒,延伸千里。
如上次一般,剑刃抵在蛇皮上,几乎没有声音,但杌豸的神色却不像之前那样轻松,它牙关紧咬,片刻不到,终于还是叫出声来。
“嘶-哈!嘶-哈!”
老贼吃痛,张着血盆大口,信子进进出出,他开始更加剧烈地挣扎,奈何还是挣脱不得,这痛苦无以复加,甚至让他来不及詈骂。
在杌豸难以忍受的时候,诛仙剑就已经破开了它的防御,开始往蛇皮里切,虽然这时候还不够明显,但持剑人却有所感觉,萧聪心头一喜,便更加疯狂地借用三位高能者的力量,鲸吞牛饮,像恐怖的漩涡,意欲将周围的所有力量全吸收了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剑刃持续深入,虽然慢的要死,但仔细看,血光之侧,已经可以看见丝丝血迹,老贼的鲜血并不是寻常生灵那样的殷红,那里面掺了几分青色,所以看上去显得有些暗淡。
少倾,血色消失,诛仙剑重归常态,萧聪和三位高能者同时力竭,并被从杌豸身上传回来的力道弹飞而去。
足足休息了一炷香的功夫,萧聪才有力气从地上爬起来,而躅麝他们三个早已盘膝而坐运功调息,年轻人一声苦笑,
“呵,魔族为了这条老贼,还真是肯下血本呢,这样都切不开他的蛇皮,得是花了多少材地宝啊,唉,看来这一次又得便宜他了。”
觉知萧聪这边的动静,躅麝睁开眼睛,关切道:
“萧族长,你怎么样?”
萧聪声音轻松,
“晚辈没事儿,前辈还好吧。”
“老夫等并无大碍,劳萧族长挂心了。”
“那还能继续炼化老贼吗?”萧聪声音里满是希冀。
“这个……”躅麝面露为难之色,“我等尽力而为吧。”
萧聪笑容依旧,
“前辈,依晚辈看来,要不这次就算了吧,老贼被缚,又被我们破开了护身至宝,魔族肯定已经有所察觉,他们在老贼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是不会允许其轻易折损的,而我们现在能打的已经不剩多少,倘若再遭遇魔族围剿,怕是要元气大伤,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萧族长放心,老夫不是那不识大体的肤浅之辈,更不是自私自利的人,这一次全听您的,您什么时候撤,就什么时候撤!”躅麝回答相当干脆。
“好!我之前跟老大约定了半个时辰,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了,等老大他们把蛇族大军杀的差不多了,我们就走。”
萧聪话音刚落,耳畔便响起杌豸虚弱却满是怨毒的声音,
“杂种,再次相见,老夫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萧聪不以为意,反唇相讥,
“这您了可不算哦,您看,上一次您差点搞死我,今却差点被我搞死,按照这个规律推演下去,下次遇见,您就该折在我手里了,您对吧。”
杌豸自然是无言以对,他重重一哼,之后便不再出声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