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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婳走开,薄修景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将挂在门把手上的袋子拿进了屋里。
袋子里除却一块造型精致的小兔蛋糕,还有一张卡片。
卡片上是隽秀工整的字迹:希望魏姐天天开心,日进斗金!
“笨蛋...”薄修景小心翼翼地将卡片收好,然后打开蛋糕的外包装,沉浸式地吃着他并不喜欢吃的甜点。
吃着吃着,他莫名想到了自己可能还未成型就被宋婳打掉的孩子。
小孩都喜欢吃甜食,可惜他的孩子再也吃不到了...
薄修景吃了一半,就再也吃不下去。
说实话,他恨极了宋婳。
但是爱的力量明显比恨大。
就算再怨恨她。
他还是放不下她,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她。
薄修景的睡眠本来就很轻,想到孩子就更加睡不着了。
他索性翻出佛经,埋头抄写着。
以前他并不相信这世界有神佛,也不相信人死后有灵魂。
接连失去两个孩子。
他无比希望这世界存在他所看不到的魂灵。
“别怪你们妈妈,她是迫不得已的,她很爱你们。”
薄修景默默念叨着,如若真有因果报应,他希望所有的报应全部应验在自己身上...
半夜三点,海城市区由于沿海台风的影响,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他看向窗外似要把天幕劈裂的闪电,本能地站起身,快步出了房门,而后又用指纹解锁了隔壁屋子的智能门锁。
此时,宋婳正可怜兮兮地缩在床上,双手紧紧攥着被子。
一百八十平的房子一个人住实在太大了!
而且她从小就惧怕雷声。
她爸妈还有奶奶都是在雷暴天气走掉的。
也正是因为这个。
哪怕这十多年里并没有再次发生和雷暴有关的不幸的事。
每每雷暴天气,她还是会有严重的心理阴影。
薄修景看着床上瑟瑟发抖的宋婳,对她的怨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大步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拥入怀里,“别怕,我在。”
“啊——”
黑暗中,宋婳感觉到有一双手搂住了她,吓得失声尖叫。
她手舞足蹈地推拒着来人,直到窗外的闪电照亮薄修景的侧颜。
“你...你怎么会在这?”
宋婳停下了挣扎,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骤然出现的男人。
“你不是害怕雷声?我有点担心你,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薄修景发现宋婳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后背湿淋淋一片,眉头不由得微微蹙起。
就她这样的胆子,一个人住怕是每天都睡不好。
宋婳下意识地伸出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
过去无数个雷雨夜,她都是这样紧紧贴着他安心睡下的。
此刻的她,无比怀念过去。
无比怀念和他相拥而眠的日日夜夜。
薄修景没想到她会突然抱住自己,内心深处骤然涌出一抹狂喜。
他迫切地想要亲吻她,想要将她揉进怀里。
想要告诉她,他绵绵不绝的思念...
“婳婳,我们和好吧。”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心跳也在须臾间骤然加快。
宋婳要是愿意冰释前嫌和他重归于好。
她就算是想要他的命,他也可以立刻给她。
“薄修景,我们已经离婚了的!”
宋婳总算在极度的惊吓中缓了过来,她将薄修景狠狠推开,冷声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门没锁,只是虚掩着。”
“不可能...”宋婳记得,她明明锁好了的。
“真的没锁,不然我怎么可能进得来?”薄修景不敢让她知道他将自己的指纹录入了密码锁里,只能硬着头皮死不承认。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今晚我恰巧看见你和厉沉在一起,我不放心你,就跟了过来。”
“你监视我?”宋婳对此很是恼火。
厉沉监视她已经让她很不爽了,薄修景居然也在监视她!
“这怎么算是监视呢?我只是碰巧路过。”
“你们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宋婳气呼呼地说。
“你们?除了我,还有谁一直跟着你?是厉沉?”薄修景瞬间警铃大作。
厉沉自回国后,总喜欢在宋婳边上秀存在感,阴魂不散的模样烦死个人。
可他偏偏又不敢对厉沉下手。
厉沉救过宋婳和她爷爷,他要是敢动厉沉,宋婳定会和他拼命...
“婳婳,你告诉我,是不是厉沉也派了人监视你?”
“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请你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就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这么点小事,至于报警?”
薄修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毫无半点惧意。
宋婳就算是报了警也没事。
这房子本来就是他名下的,他这算是合法入住...
宋婳指着门口的方向,不容商榷地说:“薄修景,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牵扯。”
“电闪雷鸣的,你让我去哪儿?再说了,你吓得都睡不安稳,不如就留我一晚上?”薄修景岿然不动地坐在床边,任由她怎么说,就是不肯起身。
“你快走...我们结束了,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宋婳急了眼,试图将他推走,结果没推动他,她身上的吊带反倒滑落了下来。
薄修景借着窗外闪电的亮光,眸光深邃地看向她白皙无瑕的身体。
今夜,她没穿内衣...
“你不准看!”
宋婳慌忙遮住了胸前春光,气恼地瞪着他,“你快出去!臭流氓!”
“不是...你的衣服又不是我扒的,我怎么就臭流氓了?”
“我们离婚了的!你不应该出现在我这里。”
“离婚了又怎样?这只能说明你我现在都是单身状态,既然是单身,我就可以追你。”
“...追我干什么?你不恨我?”
“我看了你,理应对你负责的。”薄修景索性破罐子破摔,死皮赖脸地缠着她。
“我不需要你负责。”宋婳又一次推着薄修景的肩膀。
由于她太过激动,动作幅度过大,肩带又一次滑下手臂。
这回两边肩带在同一时刻滑落,直接掉到了地上。
“......”
薄修景对此也很是无语,反正又睡不了她,她这样诱惑他,他只会憋出一身病。
宋婳呆呆站在原地,尴尬地想要原地打个洞钻进去躲躲。
薄修景见她尴尬地双脚抠地,缓缓转过身,略傲娇地说:“我也不是这么好追的,美人计对我没用。”
“我不知道你会来,要不然我不会这么穿的...”宋婳拉好衣服,气恼地蹲在地上不肯起身。
这件吊带是亲肤材质,穿着特别舒服。
谁能想到,她居然被自己最喜欢的睡裙接连背刺了两次!
“真不需要我对你负责?”
薄修景好一会儿才转过身,低头看着蹲在地上郁闷不已的宋婳。
“不需要。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忘了吧。”
“你把我撩出了一身火,打算怎么解决?”
“你爱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关我什么事。”
“你撩出来的火,难道不该由你来灭?”薄修景并不指望她能帮着灭火,她只要不赶他,他就满足了。
宋婳理亏,小声地说道:“你要是忍不住,去找夏唯依好了!”
“还有完没完了?我跟你解释了多少遍,我和夏唯依没有私交。”薄修景很是烦躁,他真没碰过夏唯依,可宋婳每次吵架都要提她。
“你这么凶做什么?”
“......”
薄修景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他凶她肯定是因为生气。
不过转念一想,他现在是在追求她,确实不该凶她。
“我给你十秒的时间,请你立刻出去。”
宋婳指着门口的方向,虽说雷雨天她一个人在家心里总有些发怵,但她更希望能够和薄修景彻底划清关系。
薄修景没有答话,也没有离开。
他的身体左右晃了晃,忽然毫无预兆地倒在了地上,双眼也在同一时间紧紧闭上。
“喂...你别装晕。”宋婳蹲下身,推了推他。
可他的块头实在太大了,她怎么推也推不动。
“真是的!哪有这样耍无赖的...”
宋婳没办法,只好把卧室留给他,她跑去睡沙发好了。
薄修景继续闭着双眼装晕。
反正只要他在这屋里,宋婳就不会害怕雷声。
地板是硬了点,将就一晚上倒也还受得住。
十来分钟过后。
宋婳去而复返,见薄修景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地板上,她悄悄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察觉到她的动作,薄修景心下一阵窃喜。
宋婳居然还知道关心他。
是不是就能说明,她心里还有他的位置?
在地板上又躺了大半个小时,薄修景难受得腰酸背痛。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
听闻厨房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还以为宋婳半夜起来煮宵夜吃,原打算跟着蹭口饭,意外看到宋婳在厨房间干吞着药片。
“你在吃什么?”薄修景走了过去,满眼关切地问。
“维生素。”
宋婳悄悄地将手中的叶酸含片藏在背后,医生说了,怀孕早期叶酸要持续补充,她白天的时候忘记吃,现在才想起来,就补了一颗。
“吃个维生素藏着掖着做什么?”
“我...我脚臭,吃维生素B补充一下。”
“臭吗?我怎么不觉得?”薄修景低头看了眼她可爱的脚趾,更加疑惑。
他怎么不记得她的脚臭过?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臭也没什么,我又不嫌弃你。”
“你到底走不走了?”
“给我也吃一颗,我身上的尸臭味也很冲。”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和你离婚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和我的心,就已经死了。”对薄修景而言,和宋婳离婚无疑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瞬间。
那一刻他像极了一具行尸走肉,瞬间丧失了求生欲,也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你别浪费我的药,真不想走,你就去沙发上睡吧。”宋婳不想让薄修景发现她还在吃叶酸,赶紧将他轰出了厨房。
“好。”薄修景见她退了一步,立马见好就收,规规矩矩地躺到了沙发上。
然而两分钟过后。
他又酸溜溜地开了口:“宋婳,我觉得你应该留心一下厉沉。他在国外有很多床伴这事你知道的吧?你要是跟了他,你会后悔的。这世上,像我这样从始至终只睡过一个女人的好男人不多了。”
宋婳只当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接连喝了两杯水,无意间她发现自己无名指上还带着婚戒。
下一瞬。
她连忙摘下婚戒,走到沙发前,将戒指给薄修景递了过去,“戒指还你。”
“我给出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薄修景将她递过来的戒指又放在了桌面上,宋婳戴不戴是她的事。
反正他手上的婚戒,是不可能摘下来的。
“宋婳,你去睡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雷暴过后我会立刻走。”
“你记得说话算话。”
宋婳犹豫着进了卧室,不过她并没有急着关上卧室的房门,而是拿起自己的手机,悄悄地给房东太太发去了语音邀请。
沙发上的薄修景发现裤兜里的手机传来了震动声,吓得一激灵,连忙摁下了关机键。
他没想到宋婳疑心这样重,竟还想着试探他。
“薄修景,你就是房东太太,对不对!”
宋婳透过门缝,仔细地观察着薄修景的动向,发现他鬼鬼祟祟地背着身,立马打开了房门,走到了沙发边。
“不是。”薄修景抿着唇,矢口否认。
“我都看见了,你的手机刚才亮了。”
“你看错了。”
“把你的手机给我,我不信。”说话间,宋婳已经向他伸出了手。
薄修景很是干脆地把手机递给了她,“你随便查,清者自清。”
宋婳刚接过手机,就看到屏幕上闪烁着“夏唯依”三个字。
意识到薄修景并不是房东太太,她有些别扭地将手机还了回来,“夏唯依找你,你走吧。”
“什么夏唯依?”
薄修景狐疑地看了眼手机屏幕,发现夏唯依的来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后,差点儿将和宋婳有一两分相似的夏唯依认成宋婳。
在酒精的驱使下,他莫名其妙地添加了夏唯依的手机号码。
“宋婳,我和夏唯依是清白的。”他回过神,抬起头看向宋婳,试图为自己辩解一句。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
宋婳莫名有些气恼,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关了房门。
“吃醋了?”
薄修景眸色渐深,宋婳要是当真在吃夏唯依的醋,那是不是证明,她心里还有他的位置?
也许让她多吃点儿醋,她很快就能现出原形,看清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