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师弟,你真那么缺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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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庚花了一个多小时，写满了五张稿纸，才把歌曲的谱子、歌词和伴奏旋律全部写出来。

没错，正是霑叔那首让人耳熟能详的《沧海一声笑》。

等他停下笔，莫一闻就迫不及待地拿过稿纸认真看了起来。

冼安儒老爷子也在边上低声哼了起来。

陆长庚看了看时间，没想到已经快六点了。

见两位大佬还在琢磨的歌曲，陆长庚开口说道：“我先去做饭，你们慢慢看哈，老师，你可以用广府语试一试，广府语有九音六调，恰好能和曲子简约风格的调子相互不，唱起来可能更有韵味！”

冼安儒眼睛一亮，然后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去去，做你的饭去，别影响我们！”

老爷子是地地道道的羊城老广府，莫一闻出身香江，两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纯正的广府话，只有陆长庚的老家相对来说比较偏远，带着很重的口音，所以一直以来，老爷子都是习惯性用国语交流的。

陆长庚耸耸肩，无奈地看了眼像是入了魔的两人，往厨房那边走了过去。

时间缓缓流逝，一个小时之后，陆长庚把做好的饭菜都端到餐厅那边，过来叫两人过去吃饭的时候，发现他之前写的那几张稿纸上面写着各种各样的修改。

当然，谱子和歌词没有改动，只是在伴奏的旋律轻重以及琴萧合奏的顺序和配合上做了一些修改。

陆长庚本来也只是按照霑叔亲自演唱的那个版本来谱写伴奏的，老爷子和莫一闻对此有改动很正常，毕竟现场演唱和电视剧主题曲是两种不同风格面貌的呈现。

三人往餐厅那边走过去时，莫一闻将手中修改过的稿纸递给了陆长庚，“长庚，你看下这个版本的伴奏怎么样？”

陆长庚接过看了下，出场先是一段悠扬激荡的箫声旋律，先声夺人，开场就是非常浓的江湖味道，然后引出琴箫合奏，伴奏旋律先抑后扬层层推进，再加上笛子、古琴和三弦等乐器的点缀，光伴奏就让人陷入苍凉、寂寥和爱恨情仇的武侠世界中。

“非常完美，开场伴奏就让人感觉到浓厚的江湖气息扑面而来，老师和师兄的水平果然是我拍马不能及的。”

“你小子少拍马屁了！”

冼安儒笑骂了一句，从边上的酒柜里拿出一瓶酒，“今天咱们爷三就把这瓶酒干完，省得老赵头那个老家伙每次过来都惦记着。”

陆长庚看了眼，一瓶深灰色瓦罐装的泥封酒，没有任何的铭牌和标识，有些陈旧的陶瓷大肚罐看起来已经有些年月，这一大瓶，怎么说也有个一斤半了。

莫一闻接过酒罐，熟练地撬开已经硬化的封泥，浓郁的酒香瞬间就弥漫了整个餐厅。

陆长庚很有眼里劲，飞快从饭锅中盛出三碗米饭后，手脚麻利地从酒柜里拿出了三个酒碗摆在餐桌上。

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用碗来喝酒，这与酒量无关，或许相对于酒杯来说，酒碗能装下更多曾经刻骨铭心的岁月。

一碗人间盛岁月，百年经典记心头。

也许很多老人都有类似于这样的执念吧，反正冼安儒在家喝酒，从来都是用碗。

对于冼安儒这种很多事都已经看开的老爷子来说，食而不语也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节，自然不会出现这种场面。

几个人边吃边聊，气氛很是融洽，当然，大部分的酒水都进了莫一闻和陆长庚的肚子里。

“老师，以后就别在其他人面前夸我是天才了，这种话让小师弟听到了，我自己都会觉得尴尬。”

莫一闻喝了几碗酒，脸色有些微红，人也变得更加善谈。

“我也没想到这小子创作水平那么厉害，”冼安儒轻轻抿了一口酒，有些怀念地继续说道：“当初他在学校也只是展现出来在乐器上的天赋，去年他刚毕业的时候，我还想着让他去欧美那边进修钢琴，以后成为一名厉害的钢琴家。”

“咳咳！”

陆长庚呛了口酒，老爷子这是对他当初没出国的事还耿耿于怀啊，“老师，之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挺好的啊，以后还能有事没事就跑你这里蹭酒喝。”

“滚蛋！我这没几瓶酒了，今天要不是你师兄过来，酒味都不会让你闻到！”

“那是，今天我是沾了师兄的光了，来，师兄，咱两走一个！”

陆长庚说完，直接一口干掉碗中的酒，然后拎着酒瓶看着莫一闻，一副要倒酒的样子。

莫一闻头皮发麻地看了眼脸色灭有半点变化的小师弟，心中忍不住吐槽：这小子是个怪胎吧！度数那么高的白酒，就这样像喝水一样连干三碗了？

他的事情要不弄出个章程来，恐怕我今天就得要交待在这了！

把碗中的酒一口喝掉，莫一闻忍不住打了个酒嗝，感觉自己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网上那事表面看起来挺吓人，其实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官媒没发声针对你，他们一群乌合之众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来。”

看他倒了酒还想继续端起酒碗，莫一闻急忙接着说道：“其实处理起来也简单，我站出来发言引导一下风向，然后老师敲打一下华音那边，最后小师弟你再拿出一首好歌，以雷霆之势再次镇压华音榜月榜，如此一来，局面自然就打开了。”

冼安儒沉吟了一下，“这样处理会不会太温柔了，直接一棍子敲死一两个，以达到以儆效尤的目的多好，我看那个宋坤就挺能蹦跶的，要不我找人把他给封杀了吧？”

莫一闻被老爷子的话语吓了一跳，酒都醒了几分，“老师别冲动！长庚毕竟是个新人创作者，被人质疑也不是什么坏事，反而会为他每次出作品带来一定量的热度，比如说现在，虽然说是被人围攻，但也让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恐怕就是金牌作曲人都没他现在的热度高，这对他作品的传播可是大好事。”

目前为止，陆长庚这事在很多人眼中还是小打小闹，要是老爷子亲自入场了，那乐坛就真的要迎来狂风暴雨了。

“嗯，有道理！”

冼安儒点点头，然后又像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明天就去华音看看，许久没出门，好多人估计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说完，还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陆长庚闻言知雅意，右手也赶紧端起倒满酒的酒碗，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师兄。

“我现在就在斗音上为你说几句！”

莫一闻手脚麻利地掏出手机，打开自己许久没用的斗音账号，将陆长庚之前在斗音上的发言全部引用了过来，飞快编辑了几句评论就发了出去。

陆长庚右手端着酒碗，左手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这位师兄的发言评论。

“人不轻狂枉少年，说得好！年轻人就应该意气风发、心无所惧！”

完美！

陆长庚暗赞了一句，端起酒碗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口。

“突然有些口渴了，师兄，你别光看着啊，赶紧吃几口菜！”

好家伙！意思是我要是没把事情办好，你这小子就会逮着我灌酒，菜都不让我吃一口呗？

心中挂碍尽去，陆长庚心情大好，不再揪着莫一闻不放，再加上喝了几碗酒，心头放得更开，一口一个老莫叫着，师兄弟两一下子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说着说着，就说到莫一闻的终身大事上。

“老莫，别怪师弟我多嘴哈，你和天后刘淑华到底怎么个回事，一直让人家等着，也不是个事吧？”

冼安儒闻言，也一脸八卦地问道：“对呀，那丫头为了你可是一直单着呢！你这小子前些年因为家里就把人家姑娘给耽误着了，现在小姑娘都变老姑娘了，你这样拖着也不好啊！”

莫一闻一脸无语地看着这两个明显是酒喝多了就没把门的，“老师、师弟，咱们能别说这事吗？”

陆长庚无奈道：“我也不想说啊，但刘天后约歌都约到我这里来了，她放着师兄你这个歌坛定海神针不找，找到我这里了，你说你两到底怎么回事啊！”

“啊？她找你写歌了？”

陆长庚当下把刘淑华让陆雪替她邀歌的事情说了一下，这种事还是提前说一下为好，以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莫一闻脸上有些痛苦，“这事是我对不起她！”

感情上的事情，陆长庚不好有太多的过问，“反正我已经跟你说了哈，到时候我把歌写给她了，你别怪我多管闲事就好。”

“这怎么能怪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几个人又是说了一阵，陆长庚从冰箱里拿出来一些水果切了个水果拼盘，大家伙一起吃着解解酒。

一直聊到晚上十点多，莫一闻仍然有些意犹未尽，拉着陆长庚到练歌房录起了伴奏，没想到一向喜欢早睡的冼安儒老爷子也跟着一起凑热闹。

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把伴奏弄好，莫一闻笑着问道：“长庚，羊城这边有谁适合唱这首歌吗？”

陆长庚摊了摊手，“我跟乐坛的歌手一个都不认识，这种事你问我还不如问老师呢！”

冼安儒有些不解问道：“你回京都再录歌也不迟啊，反正歌都弄好了，也不急在这一两天。”

莫一闻笑道：“原本是不急，但长庚也是这首歌作曲人和作词人，越早发出来对他越有好处。我是想着，明天就把歌录好，后天回京都让华央那边审核通过就直接上架华音，一是可以为电视剧提前宣传，二则这首歌毕竟挂着华央的名头，这不是正好能为长庚正名嘛！”

“好像是这么个理，”冼安儒想了一下，向陆长庚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陆长庚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老莫，华央对歌曲的署名有什么特别规定吗？我想把作词写成我另一个艺名，我现在明面上的本职工作是一名网文写手，能不能把作词的署名写成我那个笔名？”

莫一闻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师弟，你真那么缺钱吗？华央给这首歌的预算是五十万，你真缺钱的话，我把这些钱都给你吧。”

缺钱是缺钱，但这钱我要是拿了，以后有事我还怎么好意思再去找你？

“缺钱也至于，但如果有更多人能看到我写的书，这也是对我的一种肯定不是？”

陆长庚尽量把这事说得高大上一些，要不然和这些大佬谈话，显得自己太市侩了，虽然他心中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俗人。

莫一闻问了下他的笔名，点头说道：“那歌曲的作曲人就署名长庚的那个艺名六如和我，作词人署名梦影，至于歌手，老师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吗？”

陆长庚看老爷子在沉思，忍不住说道：“我觉得直接让老师来唱得了，这首歌本来就是应该让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的人来唱才有那个味，老师不正好合适吗？再说了，要是以后这事传开了，这可就成了我们师徒三个的一段佳话了！”

冼安儒老爷子闻言，有些意动，但还是矜持说道：“这不太好吧？我这都一把老骨头了，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莫一闻想了一下自己老师的声线特色，感觉好像也不错，“老师，我觉得长庚说得有理，你就辛苦试一下吧。”

冼安儒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道：“那就试一下？”

陆长庚已经不给他犹豫的机会，快步跑过去调起了录音设备，没半会，伴奏就响了起来。

一段高昂的箫声前奏响起，老爷子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高昂、沧桑的嗓音响起，张嘴就是浓浓的江湖味！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

一曲唱完，莫一闻和陆长庚都忍不住鼓掌！

这首歌果然是人生经历丰富的人来唱更有味道，陆长庚记忆中有好几个版本作为参考，很容易发现老爷子唱这首歌的优劣所在，于是开口说道：“老师，这首歌要的是江湖侠客那种快意恩仇和豪情万丈，我觉得你不用在意唱歌上的技巧，纯粹本色演唱就可以，我们再来一遍看看？”

冼安儒想了一下，点点头，于是跟随着伴奏再唱了一次。

这一次可以说是相当完美了，单单歌声就能让人陷入气盖云天的武侠世界，莫一闻直接拍板确认，就要这个版本的！

几人又忙活了一阵，才把收尾工作弄好。

莫一闻直接在这里过夜，他明天还要赶回京都的飞机，老爷子也早已困得不行，交代几句就上楼去了。

陆长庚从家属区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到晚上十二点，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今天还有一件事情没做。

对于网文作者来说，断更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

想到曹蒹葭那个御姐，坐上出租车的陆长庚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用手机点开七虎中文网的网站，陆长庚点进自己的作家中心，在上传章节上编辑着：“今天有事，鸽一天。”

还没发出去，手机编辑框上一道流光疾闪而过。

这好像是土豪打赏十万华国币才会出现的全网站横幅流光？

陆长庚甩甩头，没想那么多，把编辑好的内容在网站上发送了出去。

几分钟后，七虎网站就炸开了锅！

陆长庚亲自任命的评论区管理员“魔仙大人”发了一条评论区动态，“王大少真是有钱呢，二十万华国币的打赏，得到了七个字的回应，佩服佩服！小女子真是佩服王大少的财大气粗，更佩服鸽王的硬气！”

动态下方还配了两张图，一张是一个ID为“社会你王哥”的打赏截图，另一张是陆长庚刚才发布的请假截图，两张截图上还很是贴心地用抢眼的红色方框，把打赏和请假时间都框了出来，前后间隔不多不少，刚好五秒。

也就是说，王大少刚打赏完，这个狗作者就请假了！

王大少刚打赏完，就看到小说作者的请假通知，他自己也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