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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卓再次问道:“你现在能看到我吗?”
此刻的夏卓瞪大了双眸,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她的身体竟然是半透明的,漂浮在空中的形态。
但是一想到她能从原来的世界穿越到了这里,能见到鬼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夏卓逐渐的恢复了平静,“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景卓本想开口解释,却听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呼唤声,打断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在这突如其来的紧迫之际,她几乎是本能的,紧紧握住了面前人的双手,那触感真实而温暖,她竟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视角审视着自己,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一瞬,她的指尖奇迹般地穿透了梦境的薄雾,真切地触碰到了对方的温度。
景卓感觉自己慢慢子啊消失,她尝试着抢过了对方手腕上的珠串说道:“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和你解释的。”
说罢,眼前的一切逐渐开始消失,她清醒了过来,入眼的是景向雪担忧的表情。
““你方才梦中呓语不断,娘这才将你唤醒,起来吧,我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赤豆甜汤。”
景卓缓缓站起,梦境的余韵仍在心头萦绕,那份真实感让她几乎要错以为方才的一切并非虚幻。
她愕然发现,掌心之中静静躺着的那串珠串,触感温润而真实,瞬间击碎了她心中的疑虑。
景卓怔愣了片刻,这才意识到,或许刚才的一切不是一场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她捧起了赤豆甜汤,喝了几口,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她差点忘记了,原来的自己是不喜欢赤豆的,又怕浪费了景向雪的心意,便找了个借口:“娘,我有些不舒服,不想吃甜的。”
“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容易犯恶心,想要吃什么,娘让人去做。”
还好,她现在有了身孕,可以以此为借口掩饰口味的不同,“想吃柳嬷嬷做的酸菜鱼。”
“酸菜鱼?”
她记得以前景卓是不喜欢吃这些食物的,饮食一向比较清淡,但是仔细一想,怀孕了口味确实会有改变。
“好好好,娘这就去让人去百花楼取来。”
景向雪离开之后,景卓才又看向手中的珠串,确实与她以前佩戴的一模一样。
这样说,她可以通过梦境,带回那个世界的东西。
那么下一次做梦,若是还能回到那个世界,她是否可以试着带回一些其它的东西回来,比如说一些现代化的武器?
还可以带回一些这个世界还没有发现的矿石,化学材料。
想到这里,景卓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好久没有做实验,她已经感觉心痒难耐了。
只是后来几日,她就从未再做过那样的梦了。
或许开启这样的梦境,需要什么契机。
……
京城中。
自从和温黛黛达成合作之后,想必孟莞然此刻也无暇再顾及其它的事情。
这一次,她依然会让她慢慢失去的所拥有的一切。
至于冷诗芸,三天两头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到玲珑布坊来买面料,就为了见胡怜雪一面。
在她的劝说下,冷诗芸才稍微减少了次数。
姜念薇收到了崖州寄来的信件,才知道原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思雨为了躲避采选选择嫁给了韩秋。
韩秋的为人她很清楚,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思雨的事情。
姜念薇心中不由感慨,不知不自觉,小妹竟然也嫁人了,还考取了解元,只是她暂时没有办法与她团聚。
只能让百里昭暗中派人照应着她,最起码不能让人发现她的身份,可以顺利的参加科考。
至于韩秋,为了报答他对小妹的帮助,她专门研究了这个病症的治疗药物,从空间兑换了西药,又按照他现在的症状配置了中药药方,寄了过去,只希望,这些可以他。
段赟如今也成了赤火军中的段骑尉,他身姿挺拔,容颜俊朗,加之武艺超群,引得诸多袍泽心生艳羡,纷纷欲为其牵线搭桥,然段赟皆一一婉拒。
以前他没有意识到,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之后,他已经逐渐发觉自己的心意。
他对思雨确实是不同的,他可以容忍她的许多小性子,也喜欢和她一起打闹玩耍,他怀念,那时她望向他的眼眸,满溢着纯粹的崇拜与依恋。
这一次若是有幸回去,他便决定向姜家上门提亲。
历经沙场的洗礼,生死边缘的徘徊,让他深刻意识到,有些缘分一旦错过,便是永恒的遗憾。
听闻煜王养的鹰送信很快,他便想拜托百里昭将信送到崖州,恰好此时,姜念薇也准备写信几寄过去。
“姜姑娘,真是好巧,你也在此处。”
“有段日子没有见,你似乎变得更为强壮了。”
此刻的段赟,已不再是昔日那个略带青涩的少年,战争的磨砺将他锻造得如同出鞘利剑,锋芒毕露而又内敛沉稳,真正成为了能够守护一方安宁的战士。
“姜姑娘说笑了,在军营里若是不强壮些,怎么打仗?”
他缓缓自怀中取出两封书信,指尖轻抚过信封边缘,仿佛每一道折痕都承载着万千思绪。“此一封,承载着我对慈母无尽的思念与牵挂,欲借飞鸿之翼,传达至千里之外的温暖怀抱。”
话还没有说完,姜念薇已经心知肚明,“还有一封,是给思雨的对吧?”
“果然瞒不住姜姑娘。”段赟脸颊微红,笑容里藏着几分羞涩,“京城繁华,物华天宝,这对耳环远胜崖州所见,能否劳烦姜姑娘顺道转赠于她?”
姜念薇轻垂眼眸,并未急于探手接过那递来的物件,“段赟,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段赟闻言,心头莫名一紧,她的语调虽平和,却仿佛预示着风雨欲来的前兆,让他不由自主地敛去了几分笑意,静待下文。
“思雨……她在一个月前,已经办了亲事,她已经嫁给别人了。”
这件事,段赟是早晚都要知道的,长痛不如短痛,她便直接开口明说了。
“姜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思雨她怎么会?”
回忆里爽朗的笑容,让他很难与嫁人搭上关系。
姜念薇解释道:“我并非有意隐瞒,实乃当时情势所迫,别无选择,若是不选择嫁人,她就要被逼参加采选,你深知她的心性,向往自由,不愿被任何枷锁束缚。”
段赟沉默了,这份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冷水浇头,让他一时哑然。
手中的耳环突然变得愈发烫手,烫得他几乎难以持握,最终,他缓缓将其收回袖中,苦笑一声:“原来如此,倒是我思虑不周了。”
姜念薇提醒道:“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可以去崖州找她,将一切解释清楚。”
段赟闻言,眸光微闪,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触动了心弦,又迅速归于平静,仅吐出二字:“罢了。”
既然她已经嫁为人妻,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去夺回她,君子不夺人所好,况且这里军务繁忙,他一时间根本没办法走开,两人缘浅,似乎早已注定了结局。
姜念薇也不勉强他,“这件事,交给你自己做决定,若是你想要去,没什么事情可以阻拦你。”
段赟只觉得内心沉重,并未言语,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去。
姜念薇只觉得,她做的已经够多了,至于结果如何,也并不是她可以控制的。
从信中她可以看出,思雨已经和以前不同了,她有自己的主见。
皇帝要采选这件事,这也是她没有预料到的,如今大批的秀女已经被送往京城。
但她心里明白,这一切绝非表面上如此简单,肯定还掩藏着其它的阴谋。
果然,郑长空已经探查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王爷,姜姑娘,这些便是一地的选出的秀女信息。”
姜念薇拿起名册,认真地翻开起来,除了登记了名字,出生地点,还有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对皇家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但姜念薇发现这些女子却都是阴时阴日阴月阴年,包括思雨她也是这个特殊日子出生的。
想必这些秀女被选中,不是因为百里敬尧好色,而是因为她们的生辰八字?
难道他真的要做那本书上记载的内容……那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
这件事一旦昭告天下,本就快要崩溃的民心,肯定会彻底被击垮。
姜念薇越想越觉得不寒而栗,正好这几日观看天象,发现每当傍晚之时,天上的夕阳便会异常地绚烂,将天际染得既妖冶又不祥。
而那天空中的云朵,亦是形态诡谲,层层叠叠。
过几日,这里将会迎来一场暴雨。
京城未降雨已经许久了,再这样下去,地里的农作物都要干旱而死,百姓都在乞求下雨。
既然百里敬尧相信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那她便想一个法子引起他的注意。
这件事交给别人她自然不放心,而她却可以伪装成异人。
这一次姜念薇假扮成了一名云游四方的道士,力求逼真,她还特意在道观学了一日道士们的姿态,甚至还专门贴了假胡子,以增几分仙风道骨之姿。
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连自己都看不出来这是自己,她才觉得满意。
为了验证能不能被人看出,姜念薇特意这身打扮去了玲珑布坊,想看看胡怜雪的反应如何?
胡怜雪看到道士进了铺子,原本还觉得奇怪,而她又对男子十分排斥,便让另外一名女子帮忙招呼。
谁知道这名中年道士不依不饶,硬要抓着她做介绍,“本道观姑娘你,面容和善,气质脱俗,想必定能为本道详尽解说一番。”
胡怜雪很奇怪,这是哪里来的登徒子道士。
原本只要陌生男子接近,她便会觉得不适,可是这位道长接近她,她并没有什么不适感,相反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狐疑之下,她便细细打量了对方的行为举止,这才恍然大悟,松了一口气。
“姑娘,你怎地假扮成这个样子来吓唬我们?”
姜念薇顿时泄气,轻叹一声,道:“竟这般轻易被你识破,看来我这番苦心孤诣的伪装,终究是差了几分火候。”
“不是姑娘假扮不真实,我一开始真的没有认出来,只是……我对男子生畏,对你却没有恐惧之感,你身上也没有压迫感,而且姑娘的双眸那双眸,清澈如泉,明亮若星,即便蒙尘亦难掩其光,我一眼就能瞧出来。”
倒是提醒了姜念薇,莫不如就假扮成瞎了眼的道士。
一方面可以增加神秘感,另外一方面,伪装得更为真实,应该没有人能看出来。
姜念薇点了点头,想出了解决之策,不如用眼纱遮目。
重新装扮好之后,她假装眼瞎的道士站在桃枝回庄园的必经之路,等到桃枝出现,便在她身边晃了好几圈。
桃枝是她身边最为亲近的人,若是她都发现不了,那便是真正的成功了。
桃枝提着篮子,皱着眉头:“你这老道,好生可恶,怎么总是拦着别人的路。”
姜念薇哑着嗓子回道:“姑娘,真是得罪了,贫道是个瞎子,行走间难免多有不便,若有冲撞之处,还望海涵。”
这倒是让桃枝觉得愧疚起来,“哎呀,真是失礼了,道长,我没看出来,您竟是个盲者。”
仔细看他,双眸上覆着一层眼纱,手中轻握一根古朴的盲杖。
“老道长,若是累了,不如进来喝杯茶再走吧!您欲往何方?您休息妥当,我即刻安排人送您前往,可好?。”
桃枝态度认真,倒是让姜念薇忍不住笑了起来,“枝啊桃枝,你没有认出来,我是你家小姐吗?”
桃枝觉得莫名其妙:“老道,你眼瞎了,难道脑子也坏了,我家小姐长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楚的很……”
姜念薇卸下伪装,桃枝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小姐!原来是您!您这身装扮,还有这……这盲杖,真是让我一时之间没能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