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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春雪挡在师兄面前,对纠缠的女人道,“再这样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
她抽出长剑指着女人,“离我师兄远点,带我们去张家,这是最后一次了。”
摊上这样的家人,她相信师兄不愿意再跟他们纠缠。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他们该离开了。
女子牵着孩子还想说什么,宋春雪冷冷的看向张尧顺。
“你已经在我师兄的底线上踩了,劝你别太过分,你别忘了,我师兄四处游历,在外是受人尊敬的道长,对付小人的法子多的是,非要尝试的话,我也不拦着。”
张尧顺张了张嘴,抬手挥了挥,“你们先回去吧。”
宋春雪抬起下巴,“你也走,我们自己会去,别跟押犯人似的,收起你们的小心思,激怒师兄对你们没有好处。”
张尧顺气得不轻,提起袖子当即要发作。
“嗯?”宋春雪挑眉,“想吃我一脚?”
想到在家里歇息,肚子上有一只脚印的儿子,张尧顺气的牙痒痒,却不得不转身下楼。
看到师兄的衣裳脏了还没换,宋春雪温声提醒,“师兄,换身衣裳再走,我等你。”
道长嗯了一声,嘴唇微微泛白。
宋春雪跟厨房要了一壶提神茶,里面加了小柴胡,送到房间去。
看到师兄动作迟缓的样子,她轻声问,“师兄不想去咱就不去,明日就回去,或者绕到别的地方也行。”
道长微微摇头,接过她手中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尝到柴胡的味道,他苍白又干燥的脸上露出笑容,“多谢师弟。”
“师兄不怪我擅作主张就好,”宋春雪神情不悦,“今天他们若是敢为难你,我不会客气。”
“我是张家人,他们为难我我认了,但他们若是说你一个字的不是,打断骨头我负责。”
听到这话,宋春雪笑容明显,“那我可记下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发现师兄就带了两套衣裳,另一套还没来得及洗,宋春雪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了一套出来。
“就知道师兄出门不爱带重的东西,我这乾坤袋虽然地方不大,但装两身衣裳还行。”
看着沉稳又不失大气的鸦青色长袍,道长心头一动。
“你眼光怪好,这身值不少银子吧。”
宋春雪微微笑着,“钱要花在刀刃上,不能让他们觉得你在外面过得不好,我也不能给你丢人。”
她也换了身华贵的料子,一身下来五两银子,是她这些年缝制过最喜欢最期待的样式颜色。
说着,她从怀中摸出一支墨玉发簪,“这个挺好看的,我在外面等着。”
道长低头接了过去,没有吭声,生怕自己一个大男人,会在师弟面前失态。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不能留在家乡的,回到这里仿佛被下了咒,懦弱胆小,瞻前顾后。
所以他十年未归,就连祭奠母亲,都是御剑而来,悄悄归去。
他甚至不愿意多踩几脚这里的土。
咬着嘴唇将那股情绪压回去,他吸了吸鼻子,洗了把脸,这才走出屋子。
宋春雪看到他的脸上还带着湿气,将手里小小的瓷罐递过去。
“抹一下脸,师兄的脸起皮了不好看。”
“……”他都这样了,她竟然嫌弃他的脸不好看?
“这家客栈里卖的,不仅润还挺好闻,外面的风刮过去干巴的很,师兄最好抹一下,感觉你若是说话的时候语气重一点,嘴唇能崩开。”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盖子用无名指沾了沾,没好气的抹在脸上。
哈哈哈,宋春雪强忍着笑,果然男人也无法忍受别人说他不好看。
师兄小时候应该被养的很好,她母亲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今日之所以这般啰嗦,是因为宋春雪总会想到,师兄的母亲看到他如此难过的模样,一定很心疼吧。
无论七老八十,还是白发苍苍,在自己的母亲眼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
作为母亲,宋春雪都不敢想,看到师兄被如此对待,他母亲应该会心如刀绞。
这样想着,宋春雪一定要好好给师兄撑腰,非得闹他个天翻地覆不成,她下楼梯的模样气势十足,像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
今日怪冷的,但他们不赶时间,师兄弟俩没有劳烦在马厩里美美吃草料的枣红马。
再次来到张家,扑面而来都是金钱的味道。
入眼处挂着的白布竟然是绸缎,全府上下的人都穿着布料极好的白衣。
要想俏一身孝。
跪在灵堂里的,师兄父亲的妻妾们裹着价值不菲的昂贵布料,脸上的白粉也格外有心机,嘴唇上浅浅的胭脂,显得楚楚动人。
瞧见这一幕,宋春雪在心中冷笑,小刀剌屁股,真是开了眼了。
看到他们出现,师兄的亲弟弟张尧明站了起来,他就跪在长子的位置上。
“大哥,你舍得回来了,”张尧明似笑非笑,“那对母子眼熟吗,尤其是那个孩子,跟你长得像吗?”
说这话时,他眼底闪过厌恶和不屑,“你若是愿意留下来,父亲的家产可以分你一半,其他的你怎么处置都行……”
“啪啪!”
清脆的两个耳光,道长质问道,“昨晚上派人去挖我娘的坟,是不是你做的?”
门口吹唢呐的都停了下来看过来。
张尧明哪里被人这样打过,伸出手要还回来,“你放屁!”
“除了你没有旁人,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我娘早就被你们扔到河沟里了,这笔账我不会忘。”
道长握住他的手腕用力推开,随后转头跪在灵堂里的人。
“管家,将钥匙拿上来。”
一旁的管家迟疑片刻,目光略过张尧明,丝毫不带懈怠的取来了钥匙,恭敬的递到道长面前。
“府上库房里之前的金银细软,全都搬到马车上,送到一白客栈去,剩下的,你们自己处置。”
张尧明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把剑,“管家,我爹死了,这个家是我做主,他一个出家人算什么东西!”
管家低头不语,装作没听到。
“这个家还轮不到他来做主,管家,将钥匙给我!”张尧明的母亲冷声道,“既然他不愿意给他爹送行,赶出去便是,何必放进来。”
一群小辈跪在地上,抬头怨恨的看着道长跟宋春雪。
道长冷笑,“管家,把地契都给我,田产铺子,一个也别落下。”
“张承宣!”
“再多一句嘴,这院子也别想留了。这是他临死之前亲口说过,他攒下的一切都任我处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