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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豫是特意等大巴车走了,才开上G500往回走。
虽然之前在湖边已经有些同学看到了这辆车,但当时车头是冲向湖面的,后备箱又敞开着,侧开的后备箱门正好被帐篷挡住,基本没人看到车标,也没人注意到这辆车是方豫的。
陈宛瑜就是中秋节去世的,每年中秋陈世安都不会特别庆祝,只是让保姆简简单单的做个四菜一汤。
由于陈宛瑜不喜欢吃月饼,每年中秋,陈世安也不会准备月饼。
人生之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直到现在,陈世安都还记得女儿小时候抱着自己叫爸爸的场景。
那时候陈希还没出生,陈世安第一次被调到新镐,一个月才能回一次海西。
每次陈世安回来,女儿都会挥着自己的小手扑过来喊:“爸爸,囡囡好想你呀。”
而每一次短短的两天休假结束,离开前,女儿又会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说:“囡囡不想爸爸离开,爸爸不要走好不好?”
囡囡,爸爸没走,可是你怎么离开爸爸了呢?
夜已深沉,陈世安和冯玉珍年纪大了,早已开始分房睡,陈世安合上房门,从柜子中取出一个带锁的小盒子,用钥匙打开,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一叠照片。
女儿的出生,满月,百岁,抓周,去公园……
从黑白照片,到彩色胶卷,再到数码照,其中还有几张大头贴和拍立得。
陈世安摩挲着每一张照片上女儿的笑脸,老泪纵横。
几滴眼泪不小心滴在了手中的照片上,陈世安赶忙擦拭,看到照片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卧室的起居室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外公,是我,方豫。”
陈世安赶忙擦了擦眼泪,把照片重新放回小盒子中,放到枕头下藏好,这才开口:“小豫啊,进来进来。”
陈世安的卧室自带一个小起居室,里面摆了一组会客沙发和一个小茶几。
方豫的长相有几分随母亲,陈世安刚刚触及丧女之痛,看到方豫的脸,眼眶差点又红了起来。
“小豫,这么晚了,找外公什么事?听你小舅说,今天和你一起下水救伊伊的那個姑娘挺漂亮的,她家里做什么的?”陈世安平定了一下情绪,笑呵呵问道。
方豫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您要是想知道,我回学校给您问问。”
陈世安拿起沙发扶手上的报纸敲了一下方豫:“混小子,什么我想知道,说吧,找外公做什么?”
方豫想了想:“外公,我记得外婆以前说,我妈和我小舅小时候掉的乳牙你们还都留着呢,我妈的乳牙现在还在吗?我想要一颗。”
“你要你妈妈的乳牙做什么?”陈世安一怔,显然完全没有想到方豫找自己居然为的是这个。
方豫眨了眨眼,若无其事道:“哦,前几天去弘一禅院,认识了一个师父,我想让他帮我供奉一下。”
陈世安哼了一声:“这都是迷信,我这个年纪的都不信,你这大学白读了?”
方豫面不改色,拉过陈世安的胳膊就开始撒娇:“但求心安而已,外公~你就给我一颗嘛~”
陈世安被方豫缠的没办法,只好回到卧室,又从枕头下拿出那个小盒子。
照片下面那一层还有个小抽屉,拉开小抽屉,里面是七八颗蜕下来的乳牙,小小的。
陈世安从里面挑了一颗,拿给方豫:“你妈小时候爱吃糖,二十颗牙坏了五六颗,这颗还比较完整,小心别弄丢了。”
方豫接过乳牙,小心的收进一个红布袋中,贴身揣了起来,抱着陈世安就亲了一口。
“快滚快滚,都这么大了,也不嫌害臊。”陈世安虎着脸轰走了方豫。
陈世安锁起小盒子,打开衣柜门,重新把盒子放了回去。
“这小子,下次得提醒他一下,他说谎话爱眨眼的毛病还是没改。”
陈世安拍了拍衣柜门,长叹一口气。
成功拿到了母亲的乳牙,方豫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距离17级还很遥远,但除了需要与星界交换的材料外,大复活术需要准备的一些前置施法材料已经可以准备起来了。
大复活术不一定要有死者的遗体,但如果能够有死者生前身体的一部分,施法的成功率会显著上升,并且可以降低星界的交换需求。
陈宛瑜的遗体早就火化了,因此方豫就把主意打到了外公外婆头上。
能早点把东西拿到手就要早一点,否则万一中间出点什么意外,自己可就后悔大了。
未来几天,方豫的生活都非常规律。
白天去电玩城修炼巴菲里特训练法,帮外公修整庭院和池塘。
中间还抽了一天时间,找了个农家乐的厨房,熬了两大锅望舒泪和烈阳精魄液的原液。
其中望舒泪加水稀释再用芦荟和果胶增稠后,足有50多升,足够汪小雅前期铺货的。
晚上则是继续冥想和解析法术模型。
获得柚子指点后,方豫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始终无法构建出一环法术模型。
因为方豫无法预测自己晋级正式法师后自身变量会有什么样的改变,也就无法满足模型生成条件。
正是因为每个法师的法术模型都要结合自身已有变量,这才造成每个法师同一法术的模型都是不同的。
于是,方豫干脆就继续解析0环戏法,这些日子来,他也基本摸清了魔方的一个规律——他可以任意更换魔方上任何一面的法术印记。
每个冥想周期可以更换一次,想要再次更换,就要等到第二个冥想周期。
按照这个逻辑,以后即使掌握了更高级的法术,应该也可以替换掉目前魔方上已有的法术印记。
预言学派的“料敌机先”,变化学派的“魔石”与“舞风”,生命学派的“维生术”,塑能学派的“魔能爆”,这五个法术成为方豫在中秋假期间新掌握的五个法术。
这样,连同之前掌握的7个0环戏法,方豫已经成功掌握了12个0环戏法,远远超出了晋级一级奥术法师的要求。
魔力上限,也在方豫生日那天成功达到8个单位的魔力上限。
而在假期的最后一天,方豫一如既往地前往亿达广场的电玩城。
虽然这里没有2d的干扰,但其他方面的干扰强度可是一点都不差。
方豫坐在驾驶舱里,聚精会神的驾驶着一辆黑色的肌肉车,而精神力则与周边的魔网节点始终保持着连接。
电玩城里的赛车游戏其实已经是八九年前的游戏了。
这个名叫outrun的游戏方豫小时候就经常玩,每跑一圈都会增加一点时间。
如果时间耗尽,就会gameover,而如果能够在时间耗尽前跑完规定的圈数,就会获取胜利。
方豫此前最好的纪录是15分09秒,这还是昨天他来玩游戏时创造的,而今天,他准备尝试突破15分钟。
最后一圈了!方豫脚下的油门始终没有松开,就在他还剩两个弯道即将抵达终点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
“啊~”周围几个围观的孩子发出一声遗憾的呼声。
“叔叔,叔叔,你还玩吗?”一个胆子大一些的小孩推了推方豫,却发现方豫没有任何反应。
“妈妈,妈妈,这个叔叔好像犯病了!”小孩一脸兴奋。
“妈,你看,这是不是就是伱说的心梗了?你要不要给这个叔叔做人工呼吸?”
“咦?这个叔叔刚才好像睁开眼睛了,怎么又闭上了?”
地面咚咚的震动下,小男孩的妈妈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是渔阳周医院的护士长,我看看。”一个粗豪的嗓门在方豫耳边响起。
方豫激灵一下子就把眼睛睁开了。
“没事,没事,刚刚就是有些低血糖。”方豫心有余悸的看着二百多斤的好心人,连连道谢。
“哎呀,大姐这正好有糖,赶紧吃一块。”男孩妈妈从包里拿出一颗棒棒糖,“看你这么壮,怎么还低血糖了?减脂减的吧?”
方豫感谢的接过,放在嘴里,甜甜的。
“好点了没有?”热心肠二百斤护士长大姐关切问道。
“好多了,谢谢大姐。”方豫感受着身体上传来的阵阵酥麻,微微一笑。
12单位的精神力,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