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秀在警局做完笔录,已经是晚上七点。
姜怡开车把她送回了家。
路上,韩秀担忧的说道:“虽说警局的侧写师,绘画功底很厉害,但我总觉得画的那一男一女,某些地方不太像。”
真人和画像比起来,当然是有差距的。
更何况,侧写师只能凭借韩秀的描述作画,也没见过真正的嫌疑人是什么样,当然会有区别。
姜怡说道:“那画像应该也只是个参考吧。”
“也是,”韩秀思考了一下,随即释然,“虽然不像,但也有六分相似,如果有认识他们的人看到,一定能把人一眼给认出来。”
韩秀轻轻叹气,“他们穿着打扮,看上去也不是普通人,怎么竟然是杀人犯呢。”
姜怡有些心不在焉的。
刚刚去警局接韩秀时,她并未进去,是韩秀出来找她的。
因为姜怡的脑海中还在想着刚刚和林初分开时,林初说的那句话。
——“怡怡,霍燃并非良配,你爸爸的失踪和霍家绝对脱不了关系!”
这句话反复在姜怡脑海中浮现。
她突然想到,自己似乎不止一次听到这种话了。
上个这样和她说的人是齐子琛。
哦,齐子琛前几天说了会在港门饭店808号房间等她,说是有事要和她说。
当时,齐子琛还说不见不散,如果她不去,他会一直等。
齐子琛说的那个日期,似乎正好是今天。
把韩秀送到家,姜怡开车离开,路上,她和陆森打了通电话。
“明天我刚好有空,我们去监狱见见那个乔庆勉吧。”
乔庆勉是父亲姜岱的朋友,十年前因为一起强/奸案入狱,被判了无期徒刑。
因为乔庆勉犯罪后没多久,姜岱公司就突然破产了,姜怡想问问乔庆勉,这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再看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找出父亲的下落。
陆森轻声道:“不用去了,监狱前几天传来消息,说乔庆勉在狱中去世了。”
姜怡一怔,去世了?怎么这么突然?
“监狱那边等他家人去收尸,不过乔庆勉好像没什么家人,或许是因为生前犯的案子,家人不愿意和他再有联系,反正尸体也没人认领。”
姜怡拧眉,“尸体存放在哪儿?我想去看看。”
“现在?”陆森看了眼时间,现在都快晚上八点了,“你如果想去看,我明天上午,抽时间带你去。”
也好。
挂了电话,姜怡往港门饭店赶去。
她越来越觉得父亲的失踪扑朔迷、离。
既然乔庆勉死了,等于寻找父亲的线索又断了,林初和齐子琛又都提醒她,姜岱的失踪和霍家有关系。
所以,姜怡倒是想看看齐子琛知道些什么。
到了港门饭店,姜怡敲响808房间大门。
只是任凭她怎么敲,都没有人开门。
怎么回事?齐子琛不是说不见不散吗?
当时齐子琛信誓旦旦,说等不到她会一直等,怎么现在还不到九点钟,就走了吗?
姜怡犹豫了下,拿出手机给齐子琛打电话。
很快电话打通,那边却没有人接。
姜怡拧着眉,正要挂断,却隐约听到里面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的声音。
姜怡把耳朵贴、上去,很快确定手机铃声就是从房间里传来的!
所以齐子琛在里面,却不给她开门,该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姜怡立即来到前台,找服务员帮忙开门。
服务员起初不愿意,毕竟这涉及到客人的隐私,可姜怡再三保证,自己和里面的人是认识的关系,而且是前来赴约的。
服务员敲了两下,确定门敲不开后,才将信将疑的把门打开。
房间的灯光亮着,只是一眼望去,并没有看到人。
姜怡往里面走近了几步,这才发现,齐子琛的身体被床给挡住,他正躺在地上,眼睛紧紧地闭着。
姜怡脸色一变,立即跑过去。
“齐子琛?”
她试着叫了他两声,齐子琛并没有反应。
他就这么躺在地上,嘴唇发紫,姜怡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沉下来。
她将手指探到他的鼻子处,紧接着吓得跌坐在地上。
齐子琛的气息很微弱,几乎要探不到了。
一旁跟进来的服务员见状也是慌得不行,客人在他们酒店晕倒了可是大事。
她连忙就要去找领班打电话叫救护车。
齐子琛嘴唇泛着紫色,仿佛是中毒了。
桌子上放着半瓶没喝完的酒,旁边还有一碟下酒菜,显然这就是他刚刚食用过的。
没过多久,酒店的领班和经理全都来了,他们脸上满是急切。
“快报警!”
“救护车,快快快!”
救护车到的很快,齐子琛被送去医院进行抢救。
一起到的还有警察,事发现场被警戒带围了起来,警察在房间取证。
桌上剩下的酒和食物,全被带走化验,结果出来的很快,齐子琛就是吃这些东西中毒的。
姜怡守在抢救室外,没多久,霍佩雅急匆匆赶到。
“怎么回事?子琛这是又怎么了?”
自打几个月前,齐子琛坠楼陷入植物人的状态后,霍佩雅对他就特别上心,生怕齐子琛再有什么意外。
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就又病的这么重?
“是中毒,医生在里面抢救。”姜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我发现他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霍佩雅一脸不可置信,捂着脸站在走廊上就哭了起来。
姜怡有心想要安慰两句,但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关键是自从她嫁给霍燃以后,和霍佩雅的关系,总是有点尴尬。
半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
霍佩雅立即迎上去,“医生,我儿子他……”
“刚给他洗胃又催吐,能用的办法,我们都用了,能不能扛过来,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齐子琛被送来时,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他被发现的太晚了。
毒已经深入体内,所以就算抢救回来侥幸留下一命,最后会恢复成什么样,谁也不好说。
又说不定压根儿就醒不过来!
霍佩雅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又是这句话,怎么又是这句话!
几个月前,齐子琛坠楼被抢救时,医生说的就是这句话,结果齐子琛一躺就是好几个月!
在这几个月里,霍佩雅饱受折磨,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躺在那里像个植物人般。
她天天祝祷,吃斋念佛,好不容易上天眷顾,齐子琛醒了过来。
这才过去多久,又是这番情景了?
霍佩雅不是个会感情用事的人,但此刻脸上一脸焦躁,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