糓其实宋宇恒存了私心。
他觉得和沈知念躺在同一张床上,实在是过于尴尬。
而且,新婚夜可以用太累了,当做借口,那后面呢?
宋宇恒依旧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知念,于是就想出来了这么个借口。
韩秀想再骂宋宇恒两句,可看到沈知念打开房门,从房间出来了,于是只能先作罢。
“今天知念要回门,你赶紧回来陪她!”韩秀的声音有些沉,警告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宋宇恒有些无奈,“行,我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韩秀和沈知念解释道,“知念,宇恒说他昨天工作……”
“妈,我都知道。”
沈知念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她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宇恒这么有事业心,我很开心,而且他提前打电话,和我说过的。”
韩秀在沈知念的脸上细细的看了一眼。
她真的不在意吗?
怎么可能呢?韩秀比谁都清楚,沈知念只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韩秀的心中,充满了内疚的情绪。
她没有想到,宋宇恒这个儿子,这么的不靠谱。
韩秀也不知道宋宇恒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家沈知念明明挺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他把人娶回家了,感觉对她似乎并不怎么上心呢?
韩秀为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感到愧疚,她当即把自己一直以来珍藏的礼物,给拿了出来。
“这是人参,这是虫草,都是好东西,补身体的,你今天回门,全都给亲家带过去,哦,对了……我这里还有极品大红袍……”
“妈,不用这么多东西,临时在外面现买就可以。”沈知念看出来,这些都是韩秀珍藏的。
“需要!需要的!”韩秀很热心肠的要把东西往外拿,沈知念推脱不过,只好接受。
坐在花园里晒太阳,韩秀一通电话打给了姜怡,把这两天的情况,跟姜怡提了一嘴。
姜怡正在做产检。
听到事情的大概,脸色冷了下来。
那晚回家以后,姜怡用了好久才平复好心情。
只是她明明都警告了宋宇恒,让他好好地对沈知念,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才结婚第二天而已,竟然就夜不归宿。
韩秀在电话这头,絮絮叨叨的说着:“你说,宇恒是不是对知念没意思?可知念那么好的姑娘……”
姜怡不准备把宋宇恒对自己的心思,告诉韩秀。
她担心韩秀知道以后,会胡思乱想。
“妈,他们是相亲认识的,面都没见过几次,没有感情很正常,不如这样吧。”
姜怡在手机上查了查,“我给他们订两张马尔代夫的机票,你就说是你买的票,让哥哥带着嫂子,出去度度蜜月。”
“好好好!”
韩秀一听,觉得这招十分靠谱,年轻的男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旅游,很容易互相依赖。
感情不都是这样培养的吗?
没多久,宋宇恒回来了。
见沈知念在房间里梳妆打扮,韩秀拉着宋宇恒到房间里,就是一通大骂。
“你怎么回事?知念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宋宇恒,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听到韩秀这么问,宋宇恒愣住几秒。
他觉得好笑,“有什么人?”
“你真的没有在外面养人?”也难怪韩秀这么想,自打宋志忠去世,宋宇恒三天两头就不回家。
富家子弟在外面养人,不是什么稀奇事,但韩秀思想传统,当然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我这里有两张马尔代夫的蜜月旅的票,你带着知念,出去玩玩,公司这段时间,就不用管了!”
听到这话,宋宇恒脸色一变,“公司正在关键期,我……”
“你什么你?宋氏这么大的公司,各部门各司其职,你就算离开十天半个月的,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韩秀难得强势的说道:“现在你和知念的感情培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宋宇恒,我要抱孙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
霍老爷子突然病了。
这病来的猝不及防,起初是每天晚上失眠,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突然某天午后,他被管家发现,晕倒在了书房里。
管家大惊失色,连忙叫了救护车,把霍老爷子给送去了医院。
病房里,霍老爷子头发全都白了。
不过才几天过去,他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多岁,躺在那里,除了面色发黑,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精气神,像是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样子。
霍家几房齐聚在医院里。
霍佩雅看向医生,“我爸爸是什么病?他的身体向来保养的不错,每年也都按时体检,怎么突然脸色这么难看?”
医生摇摇头,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关键抽血出来的几个指标不太正常,可用了对症的药物,病人的病情,并没有丝毫的减轻。
这让医生觉得很意外。
霍铭恩坐在轮椅上,看向医生,“你们后续准备了什么治疗方案?能不能保证我父亲的康复?”
“病情的事,谁也说不好,我们只能尽力。”在这种事情上,医生也不敢完全的打包票。
霍铭恩对霍老爷子的父子亲情很淡,但毕竟是自己的生父。
而且,自打陆蓉需要在医院卧床保胎以来,霍老爷子时常派人关心陆蓉的情况。
可见霍老爷子对她腹中的胎儿,也是有所期待的。
霍铭恩太阳穴跳了跳,看到霍老爷子这副模样,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总感觉,他仿佛生命快要走到尽头了的样子。
“爸爸!你怎么突然病的这么严重!”
霍黎缓缓来迟。
她从门外进来,穿过人群,一下子扑倒在病床前,哭的泣不成声,“医生,你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来救治我的父亲!只要爸爸能康复,我从今天开始吃素!”
典型的表演型人格。
从前也不见得霍黎对霍老爷子有多关心,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但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也并没有人拆穿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