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搞什么花招的话,我劝你还是省一省吧。”
婴浅打了个哈欠,全然不在意曲琳琅的威胁,反而笑嘻嘻地道了句:
“若是惹了王上此时过来,他可就要嗅得你这一身异味了。”
“你...”
曲琳琅的脸色又红又白。
精致的鼻尖抽动。
她也嗅见了自己身上的气息。
又酸又臭。
连头发丝都泛起了馊气。
若以如此模样来面对项煊亥,岂不是要毁了曲琳琅苦心营造的,如同神女一般的形象?
她当然不愿意!
但若让婴浅如此嚣张下去。
还能得了?
曲琳琅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瞪向婴浅的眼眸当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好!你有本事!”
“我还是不如曲姑娘的。”
婴浅娇羞地低下头。
一副听不得夸奖的谦虚样儿。
她不顾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脸憋的通红的曲琳琅。
余光扫过跪在一旁,似半昏半醒着的安宁郡主,婴浅稍稍提了嗓音,再次道:
“曲姑娘一手借刀杀人,玩的相当能耐。只是可怜了安宁郡主,不仅因你的挑唆,被罚在这里跪着,还让温大人都以为她心肠歹毒,真是可怜。”
“你说什么?”
曲琳琅哪里敢应承这话,遮住眼底的慌乱,她故作恼怒道:
“我什么时候挑唆过郡主,分明是你,你这毒...”
“若不是曲姑娘在一旁好言相劝,郡主何至于如此针对我?”
婴浅打断她的话。
注意到安宁郡主此时已睁开了眼。
她低笑一声,说:
“郡主,你是聪明人,该知晓若没有曲姑娘帮衬的话,就不会有跪在这里,过好日子的赏赐吧?”
“是..是你?”
安宁郡主眼前发花。
废了一会功夫,才认出婴浅来。
“是。”
婴浅笑着应下一声。
神情仍散漫的紧。
仿若站在这座每一个人都对她恨意不轻的宫殿里。
和自己家并没什么区别。
见到这个害她被罚跪,还抢了温清之在意的婴浅,安宁郡主本满肚子的怒火,但张开嘴,却没什么骂出口的力气了。
她瞪着眼睛。
喉头只能滚出如同破风箱般的粗喘。
婴浅站的有些累了,干脆倚在千秋身上,满面疲懒地道:
“我方才说的,郡主应该已经听到了,与其在这里瞪我,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被谁给利用去了。”
“她胡说!”
曲琳琅尖叫一声。
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
竟猛地一推纪红,试图让她去制止住婴浅的话头。
但纪红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
就被千秋狠狠一脚踹在了脸上。
瞬间。
鼻血横流。
纪红翻着白眼,一声不吭地昏了过去。
曲琳琅娇躯一颤,躲了纪红的鼻血,她抬起颤巍巍的手指向千秋,一脸不可置信地道:
“你这狗奴才,居然敢打我的人?!”
“王上有命,让奴婢照顾好姑娘。”
千秋冷着脸。
又回到了之前智能机器人成精的模样。
面无表情地道;
“若是曲姑娘不服气,可让王上惩治奴婢,奴婢绝无二话。”
曲琳琅张着嘴。
却是说不出话来。
婴浅也懒得在理会她,只同皱起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的安宁郡主,再次温声开口道:
“郡主,曲姑娘之前见过我时,就是我和王上在休息,她想要硬闯不成。”
嗓音一顿。
见安宁郡主面露狐疑之色,婴浅轻笑着道:
“曲姑娘不喜我,对我的态度更是差劲的很,为何到了你面前,就一副菩萨相,还一直在你面前刻意提起温大人。”
安宁郡主虽仍半信半疑。
但并不影响。
她望向曲琳琅的眼神,已多了不少的警惕之色。
曲琳琅已有些慌了。
急着想要解释。
可婴浅却在一旁吹起了口哨。
安宁郡主暴躁冲动。
曲琳琅可以利用,她为什么不成?
就在曲琳琅越发焦急着,生怕折了和安宁郡主的关系时,耳畔忽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循声望去。
等见到来人时。
曲琳琅眼睛一亮,之前那些急躁和紧张,竟在瞬间散了个干净。
她甚至还含着笑意,镇定自若地望向婴浅,然后道:
“这么急就来找你了,公主的狐媚子功夫,还真了不得。”
婴浅回过头。
见到一袭白衣闯入视线。
她顿时有些头疼。
这温清之早不来晚不来,怎就挑了这个时候?
婴浅眼看着,可就要成功在安宁郡主心里,埋下一根刺来。
但此时温清之一出现。
她之前的那些功夫,顿时彻底成了空。
“浅姑娘。”
温清之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他走到婴浅身边,视线扫过她的小腿,俊朗的眉宇骤然浮起一抹关怀之色,他询问道:
“你伤势未愈,怎还出来了?”
果不其然。
温清之的关怀才一出口。
安宁郡主面色骤变。
看向婴浅的眼神当中,瞬间被如潮水般的妒意占满。
她这个未婚妻还跪在这里。
温清之却不看一眼。
一颗心都落在了婴浅身上。
这让安宁郡主如何能受得了?
“温大人,你来的还真是...”
婴浅咂了咂嘴。
对待这于她有恩的温润公子,到底说不出什么。
只能笑道:
“没事,我这挺好的。”
“快些回去吧。”温清之上前一步,护在了婴浅身侧,再次道:“到了该喝药的时辰,桃花正在殿内等着浅姑娘。”
婴浅点点头。
知晓此时再同安宁郡主说什么。
她都已经听不下去了。
在千秋的搀扶下转过身,婴浅正要离开,忽又想起了什么,视线扫过跪了一地的王孙贵族,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我会去求王上,收回给各位的赏赐,当然了,如果你们还想要留在这的话...”
“不不不!”
之前那嚷嚷着要让婴浅脱衣跳舞的公子哥,将头摇的最狠。
他连滚带爬地爬上前。
顶着一张蜡黄的脸,苦苦哀求道;
“婴浅姑娘,你大人有大量,我之前并非想要多嘴,求姑娘千万不要告诉王上啊!”
他开了一个头。
其他人也仿若回过神来一半。
一时之间。
竟有无数求饶声响起。
之前婴浅不过一北燕俘虏,可以任由他们随意羞辱。
但今时不同往日。
项煊亥对她的宠爱,这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他们都是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