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浅顶着一脸丧气迈出门,在看到站在门口的兽人后,神情顿时更加了阴沉几分。
“是你?”
“是我!”
莱顿眼睛一亮,三两步跑到婴浅身边,急不可耐地献起了殷勤。
“我不知道你住在这里,只是听到他们那么说你,才下意识反驳的!”
“是吗?”
婴浅虚着眼,指着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兽人,面无表情地道:
“你觉得我是眼睛瞎,还是脑壳瓜,记不住他们的脸?”
聚在她门口,废话不断的几个兽人,分明就是之前在狼族外面时,跟在莱顿身后的那几个。
这是真把她当傻子耍了。
莱顿愣了愣,估计没想到自己天衣无缝的布置,竟然被如此轻易的看穿。
“我…我…”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
也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来。
“消停会吧。”
婴浅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莱顿,转身就想要回去睡觉。
“雌性,我…”
莱顿还想阻拦,一旁却有其他兽人愤愤不平地开了口:
“这么丑的雌性,带着一个他族幼崽,居然还敢装模作样?”
“除了莱顿外,还会有谁对她这么好?”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我们族随便一个雌性,都比她漂亮上无数倍!”
一时间。
各种指责冲向了婴浅。
仿若以她这副丑陋的面容,能遇到莱顿,就是三生有幸,祖坟冒烟。
婴浅应该在遇见他时,紧忙跪倒在地,同他磕几个响头,来表达感激涕零一般。
莱顿摆摆手,压住嘴角的窃笑,连声道:
“你们不要这么说,在我的心里,雌性你一点也不丑。”
“但我觉得你丑。”
婴浅木着脸,在众多兽人惊讶的注视当中,慢悠悠地道:
“还有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既丑又傻逼。”
莱顿一愣。
即使雌性地位颇高,但婴浅毕竟从外而来,还不算真正属于部族,又长了一张,比其他雌性差了太多的脸。
被她当着兄弟的面羞辱,莱顿顿时起了火。
“雌性,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生气啦?”
婴浅眉尾微扬,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来。
“生气了还不滚远点,有空在这里碍你爹的眼,不如找个风水好的地方,给自己挖座坟,死了好方便埋。”
她唇角噙笑。
黑眸当中却尽是寒凉。
听了这话。
兽人们也是怒了,各个向着婴浅怒目而视。
莱顿更是冷哼一声,阴沉沉地盯了婴浅一眼,寒声道:
“我看你这丑雌性除了我,还能找到什么优秀的伴侣!”
他带着满身的火气,大步远走。
其他的兽人在离开前,也都各个神情冰冷。
看向婴浅的眼神,都仿瞧着什么自不量力的蠢货般。
她虽然是珍贵的雌性,但不仅长得丑,还带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幼崽,那些强大的雄性兽人,根本就不会多看她一眼
莱顿愿意主动接近,婴浅还以高傲相对。
当真不知好歹!
将那些骂骂咧咧的声响都抛之脑后,婴浅回了屋,先对着水面看了一眼。
在这个世界里,遮住原本的容貌,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
尤其是在她还未找到男主时。
婴浅正打算留着面上的污泥血色。
但就在此时。
她猛然瞪大了眼,眸底陡然生出一抹震惊来。
卧槽!
不是吧…
这个世界的男主,竟然是他?!
最后一抹天光隐去。
但随之而来,一团烈焰在狼族当中熊熊燃起。
有烤肉的香气,伴随着欢声笑语,一并传出老远。
多琳站在兽人中央,享受着无数仰慕的注视,心里顿时充满了得意。
在族内的雌性中,她是最为漂亮的。
自然也就应该得到与之对应的殊荣,再嫁给最强大的雄性。
从一个雄性兽人的手里,接过了烤的酥嫩的肉,多琳瞥过他惊喜的神情,不由更加自傲了几分。
她围着篝火,炫耀似的转了一圈,却没能在兽人当中,找到她想见的人。
“看见那个雌性了吗?”
听到多琳问话的兽人一愣,脸上顿时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
“哪…哪个雌性?”
“就是新来族里的那个。”
多琳不想跟他废话,不耐地背过手,皱着眉头下了吩咐:
“你,去给我找安德里,快让他不要去巡逻了,过来陪我!”
雄性兽人一愣,也不敢直接拒绝多琳,喏喏地应:
“可是安德里他应该不会来…”
“笨死了!你不会找个其他的借口?”
多琳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重重跺了两下脚,她向着雄性兽人瞪着眼睛吵嚷:
“我不管,我就是要见安德里,你快去找他过来!”
“好好好。”
雄性兽人没了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了安德里。
多琳百无聊赖,享受着其他雄性兽人送上来的烤肉水果,时不时向着远处看去一眼。
等见了安德里的身影,她眼睛一亮,连忙迎上了前。
“安德里!”
娇俏的雌性兽人,携着满脸的喜悦,向着雄性飞扑而去。
这场面。
换成其他的兽人,怕不是要高兴到头脑发昏。
然而安德里却皱起眉。
“不是族长要见我,是你?”
“当然是我。”
多琳皱了皱鼻子,围在安德里的身边,笑吟吟地说:
“安德里,你不要去巡逻了,陪我待一会儿吧?”
她踮起脚。
故意贴近安德里。
还想要拽他的手臂。
但安德里适时后退一步,躲开了多琳的手,同时低头看了一眼。
“回去了。”
多琳这才注意到,安德里的身边还有一个幼崽的存在。
她皱起眉,一脸嫌弃地问:
“这不是那个丑雌性的幼崽?你愿意带他巡逻,也不愿意陪陪我吗?”
“阿浅不丑。”
艾尔最听不得其他人诋毁婴浅,当即鼓起了小包子脸,凶巴巴地吼着:
“阿浅比你好看一百倍!”
“只有你这种眼睛有问题的小幼崽,才会这么认为。”
多琳拽起一缕长发,很是自得的欣赏了一会儿,之后居高临下的睨了艾尔一眼,满口讽刺地说:
“等你长大,你就知道那个雌性,究竟长得有多难看了!”
她故意提高了嗓音。
惹得周围响起阵阵哄笑。
艾尔捏着拳头,一张小脸因气恼涨得通红。
他正想再反驳回去。
一道懒散的嗓音忽然响起。
“是谁…在欺负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