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别扭什么?”
“我只是偷偷回来一趟,又没说特地来见他!”
“你少一身的酸味。”
“沈宴,你再敢乱摸...”
“咳!!!”
蓝图看着秦清琅发黑的脸,终于没办法再偷听下去,重重咳了一声。
而随着他的提醒落下。
窗外也恢复了寂静。
没过一会儿。
婴浅推门而入。
身后还跟着唇角噙笑的沈宴。
只是一见了秦清琅。
他顿敛了笑意。
眼底只剩一片森寒。
“你还知道回来!”
蓝图率先起了身,迎上婴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里紧着道:
“让我看看,这怎么都瘦...还真没怎么瘦哈。”
他还真没想到。
冥域的日子这般好。
婴浅不仅没瘦,还吃胖了。
下巴照往常圆了一圈。
面色也红扑扑的。
一看就被照顾的相当好。
蓝图嘴里酸溜溜的,提了嗓子,没好气地道:
“婴浅仙尊还记得游仙阁?我当以为,心里只记得冥域了!”
“哪有!”
婴浅曲起手肘撞了撞他,笑嘻嘻地道:
“少阴阳怪气的,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蓝图立刻伸长脖子,两眼立刻放起了光,连声追问:
“什么啊?拿给我看看。”
“一个非常完美的...”
婴浅故作神秘地吸了口气。
然后掌心一翻。
拿出了一个油光水滑的骷髅头。
“几百年前的好货色,我让富贵盘了好久,你看,是不是很有光泽?”
蓝图面无表情。
要不是沈宴在场。
当真打不过他。
看婴浅拿个骷髅头回娘家,蓝图真要恼的。
但偷瞥了沈宴几眼。
他只能道:
“你个没良心的小坏狐狸!”
“没眼光。”
婴浅嗤了一声。
懒得理他。
转而歪着头,对秦清琅摆了摆手。
“师兄,我回来啦!”
她笑得一脸乖巧。
然而秦清琅却不理会她,只满面不善地盯着沈宴。
他同婴浅的关系。
已并非秘密。
虽已知晓了许久。
但在清衡山一众看来。
仍接受不得。
同啃了自家小狐狸的罪名比起来。
冥域之主的名头,反而要排在了第二筹。
“师兄...”
婴浅侧了神,挡在沈宴身前,同秦清琅苦哈哈地笑。
“就是回来拜祭个师尊,给他老人家上柱香,很快我们就走了。”
“他若看到你,怕不是要被气活过来!”
秦清琅冷哼一声。
看沈宴实在不顺眼。
他怒而拂袖,快步离去。
婴浅叹了口气。
心里才刚有几分失落,就听到秦清琅的嗓音遥遥传来。
他道;
“既回来了,就多住两天,将你的游仙阁好生收拾一番,省的要旁人帮手。”
“掌门师兄嘴硬心软,他最疼你了,巴不得你赶紧离开那魔...”
蓝图嘴快,差点就说错了话。
反正他反应及时。
低咳一声,将剩下的字眼咽了下去。
他将不少药瓶堆在桌子上,一一介绍了遍,又道:
“婴浅,你并未被清衡山除名,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回来,也随时可以去祭拜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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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图已说的足够委婉了。
碍于沈宴。
他连大气也不敢出。
生怕这魔头什么时候发疯,将整个清衡山毁掉。
但即使如此。
蓝图还是感觉到,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一道极为阴冷的视线,紧跟着落到了他的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幸好。
沈宴有婴浅作为枷锁。
才不至于。
让整个人世,都沦无间地狱。
婴浅警告般瞪了沈宴一般,又回身同蓝图笑了笑,道:
“现在挺好的。”
蓝图叹了口气,虽已猜到了答案,但到底还是有几分失望。
“也是,都胖了。”
“会不会说话?”婴浅一拳头招呼上去,没好气得道:“你才胖了?”
“我才没有。”
蓝图嘟囔了一句。
他其实还有不少话,想要同婴浅说。
虽看她过的不错。
但还是想问问。
她在冥域里过的如何?
可有被谁欺负了?
若日日饮酒,总该服些固元丹,来保气血平稳。
但蓝图张了张嘴。
余光扫过沈宴。
见他所有的注意,皆落在婴浅的身上。
黑眸当中。
尽是坚定专注的情意。
这个被修仙界又恨又怕的魔头。
当真极为爱着婴浅。
连一眼都舍不得移开。
蓝图揣了一肚子的问题。
忽然就不想问了。
他叹了口气。
“以后,也多回来看看吧。”
蓝图转身离去。
只留下满室的药香气。
婴浅将那些药瓶,尽数塞进储物戒指,之后便同沈宴一起前往了祠堂。
拨云开雾。
她推开祠堂的门。
还未抬眼看上一眼,就嚷嚷道:
“老头子,我带着徒弟看你了。”
婴浅嘴里没什么恭敬。
步伐却轻上不少。
站在数不清的灵牌前,她先默了半刻,才行了一礼,而后又道:
“来拜见你的师祖及清衡山的各位先祖们。”
沈宴跟在婴浅身侧,神情亦是无比严肃。
他行了礼。
却道:
“师祖,我不仅是师尊的徒弟,也是她的...”
他话音未落。
就被婴浅捂了嘴,没好气地道:
“可让老头子走的安详点吧!”
她跪在蒲团上。
盯着灵牌沉默了半晌。
才轻声道:
“老头子,我同你说个事,你就是再气,你莫要从地底下蹦出来找来。”
沈宴跪在婴浅身侧,握了她的手。
她未看过去。
只道:
“我离开清衡山了,然后...”
婴浅声音一顿。
似迟疑片刻。
才又道:
“我同沈宴,在一起了。”
随着她的言语出口。
沈宴的黑眸当中,也随之亮起了熠熠辉光。
似有无限柔情。
蕴在他的一双眼里。
却又被尽数倾注在了婴浅的身上。
“你莫要生气,我...”
婴浅抓乱了头发。
她还在斟酌着措辞。
还未想好。
却先一步听到了沈宴的嗓音。
“是我强迫的她。”
婴浅一愣。
她侧眸看向沈宴。
见他望着上面的灵牌,面上尽是冷凝之色。
他道:
“一切罪孽,尽由我一人承担。”
即使所面对的,不过一个早逝之人。
沈宴亦不想让婴浅,有半分为难。
本就是他强拽着婴浅沉沦。
自是所有。
都要他来负责。
但他声音才落。
下一息间。
沈宴听到了婴浅软媚的声响。
如同燎原烈火一般。
灼在他耳畔。
她道:
“并非强迫,我是心甘情愿,同沈宴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