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池鱼仍是唇角噙笑。
然而无意瞥过她身上的目光。
却让婴浅脊背发凉。
她早就发现了。
只有在季池鱼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直呼她的姓名。
平时都是“小侦探”之类的称呼。
但不仅是季池鱼。
嬴湛的视线,也在同时落到了婴浅身上。
被他们两个人同时盯着。
婴浅顿觉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修罗场?
她还不确定男主是谁,就要二选一了?
开什么玩笑!
经过了被洗去记忆的惩罚世界。
婴浅这次,可是想要好好搞攻略的。
“我...”
她吸了口气。
一把从季池鱼手里夺过行李箱,紧接着从嬴湛身边钻了过去。
“不麻烦了,我自己走就行。”
婴浅溜的飞快。
三两步跑出了门,钻进了出租车。
“师傅,快走!”
婴浅急地回头看了好几眼。
确保季池鱼和嬴湛,没有谁丧心病狂的追出来,才勉强放下了心。
司机师傅慢悠悠地踩下油门,随口问了句:
“呦,姑娘,怎还满头大汗的?”
“没什么。”
婴浅拍着胸口,很是无奈地道:
“就是被捉奸了而已。”
司机愣住了。
到达目的地前。
都没有主动再和婴浅聊一句。
偶尔落向她的目光,也满是谴责。
婴浅毫不在意。
等到出租车到了地方。
她付了车费,下车打量起了未来一段时间的住所。
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在婴浅眼前,只有一栋地处偏僻的老楼。
一栋楼就是单独的小区。
没有物业进行管理,更别提什么安保措施。
她一下车,就看到几个小混混,正站在街边大声吆喝着。
他们看到婴浅之后。
还吹起了流氓哨。
她嗤笑一声。
懒得理会。
只在那些小混混向她走来时,捡起一块砖头砸了过去。
“让我心烦的话...”
婴浅拽着行李箱,在走进楼道前,幽幽留下一句。
“就扒了你们的皮。”
小混混们看着碎成粉末的砖块。
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婴浅特意挑了一楼的房间租下。
一推开门。
掀起了肉眼可见的尘灰。
她的视线扫过脏兮兮的家具,落在被老鼠啃过的桌角,不由叹息一声。
“我已经开始想念医生了。”
比起季池鱼家。
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婴浅过去一脚踹坏防盗窗,看着外面逐渐阴沉的天,神情也渐渐变得无比严峻。
她沉默了太久。
以至于连系统都忍不住出声问:
【宿主很担心吗?】
“是啊。”
婴浅叹息一声。
眉头皱的比方才更紧。
她喃喃道:
“难道今天只能吃方便面了吗?”
【...】
“谁不喜欢吃牛排呢?”婴浅砸着嘴,想念着那入口即化的美妙滋味,胃部顿时翻腾了起来,她还又和系统强调了一遍,“那可是听着音乐长大的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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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完全不关心刚才好感度的事情了呢。】
“你出问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婴浅挑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打着哈欠道:
“我都习惯了。”
系统瞬间安静了。
只留下婴浅,在脏乱的房间当中,琢磨着晚上吃什么。
反正外卖和泡面都比不上季池鱼的手艺。
无所谓了。
婴浅叹着气。
拿着外套出了门。
她在外面转悠了一个来小时,将周围各个偏僻的路段都走了个遍。
直到天色彻底下沉。
时间又走过了十一点。
婴浅才重新回了她老旧的住所。
她都准备好面对满室的腐朽气和脏污。
然而门一开。
最先闯入鼻息的。
却是肉汤沸腾的香气。
客厅里亮着暖黄色的灯光,被窗帘挡的严丝合缝,从窗外看不见分毫。
脏污和灰尘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此时摆在婴浅面前的。
是一房虽狭小老旧,但仍满室温馨的房屋。
婴浅愣了一会儿,听到厨房传来的脚步声响,她抬眸望向系着粉红围裙的高大男人,傻乎乎地问:
“你是田螺姑娘吗?”
“什么田螺姑娘?”
嬴湛将汤碗放上餐桌,扫了她一眼。
“去洗手,可以吃饭了。”
“好的男妈妈!”
婴浅跑去飞快的洗了手。
等她坐到餐桌前,嬴湛连饭都已帮她盛好。
满满当当的一大碗。
配着番茄牛腩、糖醋鱼及红烧狮子头。
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婴浅咽了咽口水,对这一桌不见素的菜色,感到了强烈的喜爱。
不愧是嬴队长。
既能破案抓凶手。
又可洗手作羹汤。
她扒着饭,抽空对嬴湛竖了个大拇指。
“牛皮!”
嬴湛唇角浮起一抹笑意,嗓音也柔和了不少。
“你慢慢吃,还有一个汤。”
婴浅胡乱点点头。
她饿的要命。
只顾得向嘴里面塞牛腩,连唇角染上了肉汁都没发觉到。
嬴湛盯着那一点痕迹。
强压下为她拭去的冲动。
只递了一张纸过去。
连嬴湛自己都没发觉到。
他此时望向婴浅的眼眸当中。
究竟藏着多深的情意。
“我记得,我出门的时候,门锁了啊。”
婴浅吃了个半饱,终于抽出空,打趣了嬴湛一句。
“难道嬴队长,也学了溜门撬锁的功夫了?”
“你这里的门锁有问题。”嬴湛从厨房拿出两个杯子,将其中一个印着粉红小熊图案的,送到婴浅面前,之后才道:“锁不紧,轻轻一扯就开了。”
婴浅捧起茶杯,吸了一口热气腾腾的蜂蜜水。
不由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她对嬴湛的话似乎没什么惊讶。
只是挑了挑眉。
嬴湛虽然看不惯婴浅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
却也拿她没办法。
指尖加重力气,叩打了两下桌面。
他沉了语气,道:
“我明天来帮你修。”
“修什么?”
婴浅蜷起双腿,猫一样缩在椅子里,白嫩嫩的脚趾窝缩着,她似有些困倦般,打着哈欠,喃喃道:
“你忘了我是来做什么的了?”
“婴浅,这很危险,不是开玩笑!”
嬴湛嗓音一沉。
还想再说些什么。
就见婴浅单膝压上桌面。
她翻上桌子。
灵活的跨过碗碟。
她俯身探到嬴湛面前。
黑发散落。
领口露出的肌肤,白的晃乱嬴湛的眼。
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定定注视着他。
婴浅说:
“有你住在我身边,我还要担心什么?嬴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