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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无晦春秋
文案
美艳恶鬼攻x“糙汉”剑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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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五,鬼门大开。
受朋友所托,携一柄剑前去交予。
路上遇见个美人,结伴而行。
他说他是鬼,我说没有这么好看的鬼。
他坚称他是鬼。
我问,那我可以向你许愿吗?
他说不行,转头问我可以向我许愿吗?
我说你试试?
第一天他问我:可以摸你的手吗?
第二天他问我:可以亲你吗?
第三天他问我:可以吃了你吗?
好歹最后一个愿望听起来没那么变态,我说好,你可以试试。
结果并不是我以为的那个吃。
——
高亮:
1、牛鬼蛇神上天入地,啥都有
2、受宠攻,但是是双箭头,而且非常粗非常粗
3、攻有点绿茶神经质,受的糙汉单指生活习惯比较糙和性子纯粹,不是倒拔垂杨柳那种哈
标签:受宠攻、前世今生、玄幻、HE、鬼攻
第1章喀嚓喀嚓
七月十五,鬼门大开。
天色沉沉,鬼号森森。
手中重剑此刻好似如千金,向下坠着祝岐的身体,当中的阴冷之气也拼命顺着祝岐的右手往他血脉里钻。
面前的万千鬼影向他疯一般冲来,杀,只有杀。
祝岐已经杀红了眼,杀木了心。可是这些鬼影无论如何都砍杀不光,黄泉口不断挤出新的鬼影。
体力逐渐不支,眼前也被滚烫的鲜血糊住。
等一下,鬼为何会有血呢?
祝岐神情一滞,尚未回神之时,越过层层叠叠的丑陋鬼影,就在黄泉路口,亭亭立着一身着素白长衫之人。
鬼影肆虐,唯他与世隔绝,仿佛看不见面前那万分可怕的景象。
黑发顺着发髻垂下,双手背后,静立于远处,修长的身形随着黄泉口的冷风微微摆动,脚下却站得坚定。
那张脸祝岐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晰,那人倏然抬头,看向祝岐,左眼猝然滴下一颗血泪,惹得祝岐心口一阵猛烈的刺痛。
“是谁……”
祝岐无意识开口,话音刚落,一鬼影带着风,利刃般划破祝岐的脸颊,热血滴下,他浑然不觉。
只见肌肤破开那瞬,远处的谦谦公子脚下微动,下一刻,抬步飞冲而来。
祝岐想抬剑抵挡,手中的剑却像是被人拽住了般,直接扎进地底,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拔出。
噗!
一只毫无血色、五根手指皆留着长长的黑色指甲的手,掏进了祝岐的胸膛,抓住了他的心。
祝岐支撑不住,踉跄几步,垂眸去看,依旧只能看清那滴依稀挂在脸颊上的血泪。尽管如此,他依然觉得,这是个美艳之人,白衣应是不适合他。
不,祝岐心说,他应是个鬼。
又是噗嗤一声,美艳鬼狠狠抽手,祝岐的心被他托在手掌,还在跳动。
祝岐眼前逐渐变得模糊,那鬼抚摸了一下他的心,复而手指猛地收紧,血花四溅。
“啊!”
一声大叫,祝岐从榻上弹了起来,额角流下数颗豆大的汗珠,剧烈起伏的胸膛半天缓不过来。
“真疼啊……”祝岐顺着自己的胸口揉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门外小二咚咚咚敲门。
“客官,堂下备了早点,有包子馒头米粥……”
祝岐缓了缓神,打断小二,一开口却是沙哑得紧:“我知道了。”
“好嘞!您先歇着!”小二一声吆喝,又去了别的房,叫了别的住客。
祝岐洗了把脸,清醒了许多,梦中的场景便也忘了个七七八八,高高兴兴拖着自己的重剑下了楼去。
刚一坐下,热腾腾的馒头还没塞进嘴里,祝岐就听旁边桌的客人议论道:“昨晚你们听见什么动静没?”
“好像有人一直在叫,是个男人的声音。”
“对对对,我也听到了。我本来正睡的熟,就听见旁边不知哪个房间有男人一直尖叫,心头一股火涌上来就想去理论,结果好像遇见了鬼压床,怎么都起不来。”
“你竟也遇见了鬼压床?”
“可不!难道你也?”
祝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们说的男子尖叫,莫不是昨夜做了噩梦的自己?
他侧过了身,继续听着。
“小点声!”其中一个人压低了声音,“最近这个镇子上闹鬼!听说啊,已经死了无数精壮男人了,咱们别惊扰了那位爷,赶紧吃完上路为好!”
“在理在理。”
祝岐看了看他们和家中瘦狗如初一辙的身形,又联想到他们口中的“精壮男人”,简直是丝毫不相干。
一下子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邻桌议论的几个男人,眼神齐刷刷看过来。
祝岐嘴里的馒头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
他嘻嘻笑了一下,扔下铜钱又抓了俩大馒头,飞速冲了出去。
那几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哪里追的上祝岐,更何况祝岐事后琢磨,他做噩梦不至于“尖”叫,他们几人的仇怨与他八竿子打不着。
正这么想着,祝岐往头顶上方瞧了瞧。
不到晌午,日头悬在东边。
祝岐谨记两位朋友的嘱托,将手中这柄重剑送到东南方向的青雾山。
他闲来无事,往东南走是走,往西北走也是走,就是留在原地也无所事事。他闲散江湖剑客一名,虽是连个自己佩剑都没有的二等剑客,但走上这么一遭也无妨,便立刻应承下来。
只是本来说好在这岭下镇与两位朋友汇合,却不想祝岐等了三天三夜,两位朋友一丝踪迹也见不到。
眼瞅交付重剑的期限逐渐缩短,祝岐只好独自上路。
他确定了方向,背起重剑便往东南走。
不知走了多久,似是终于出了岭下镇,进入了一片树林。
祝岐准备卸下重剑,休憩一番,再好继续上路。
待他刚刚靠树坐下,从怀中掏出馒头充饥之时,身后一股阴冷的风吹进了他的脖颈。
他登时警惕转身,那股阴冷之气便瞬间转到他的身后。
他轻轻一笑,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坐下往嘴里塞起了馒头。
阴冷之气果然没有离开,依旧盘旋在他的后脖颈上。
冰冷滑腻,好似一条毒蛇在渐渐缠住自己的脖子,一旦找准时机,便会立刻收紧,将其毙命。
而这条“蛇”的头,正悬在祝岐的头后,随时等待祝岐回头,吃掉他的两颗眼球。
祝岐想过无数次回头的画面,可能是披散着长发血红舌头掉出来的人头,或是嘤嘤啼哭的尖牙利嘴的婴孩,又或是梦中的那只美艳鬼……
想到这儿,祝岐美滋滋笑了笑,很快便登时收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