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拉布拉多。
大约是主人养得足够精心的缘故,狗毛那叫一个油光水滑,在阳光下像缎子一样闪闪发光,看到陌生人非但不应激,反而把尾巴摇得跟小电扇似的,要不是主人拘束着,怕是就要凑过来蹭人了。
很喜欢动物的小林警官一个没忍住,蹲下身□□了一把狗头。
拉布拉多立刻给予了热情的回应,脑袋凑到林郁清脖根处一顿乱拱,差点没把人给拱翻过去。
就算不用询问主人,光是看狗子的状态,就知道它的情况非常好,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受惊,不可能是他们要找的那只狗。
“夫人,你们家狗子平常爱叫吗?”
林郁清一边撸狗一边抬头问32号别墅的女主人。
“不爱叫!不爱叫!”
中年太太连连摇头,“我们家狗子教养很好的,很少大声乱叫,出门也不会乱跑,狗德杠杠的!”
林郁清又问:“24号……也就是星期四的那天晚上,你们这儿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你是说有人被她前男友偷了东西的那事儿吗?”
作为每日遛狗的一员,32号的女主人也是小区里的社交积极分子,自然早从邻居那儿听说了最近发生的那桩新鲜事。
“我们这边离得比较远所以还好,只听到一点儿警笛声,不过对面听说热闹得很呢!”
女主人凑近了一点,眼中满是打听八卦的好奇和兴奋,“警官同志你们是在查那案子吗?难道还有什么新情况?”
“没有没有,我们随便问问。”
林郁清最后又撸了一把狗头,然后就和热情的女主人告别了。
…………
……
接下来戚山雨和林郁清又去找了那只土狗的主人。
然而两人一看狗子,就知道那也不是他们要找的“当事狗”了。
原因无他,狗子只有六个月大,围着人的脚直打转,呜呜直哼哼,活泼得不行。
戚山雨和林郁清照例询问了户主小土狗在24号晚上有没有叫过的问题。
主人却回答,小狗子前几天刚好有点儿闹肚子,于是送到五公里之外的兽医诊所去住了三天的院,昨天才接回家的回答后,也就完全排除了这只小狗的嫌疑了。
现在,就只剩下19号住户家的拉布拉多了。
###
下午四点二十五分。
戚山雨接到了小区保安的电话,告诉他刚才19号住户的车子在岗亭那儿刷了卡,显示对方已经回家了。
此时戚山雨和林郁清正好在湖对岸,离得有点儿远。
二人穿过一片小树林,抄近路迅速折返回19号别墅,果然看到院子里新停了一辆黑色的保时捷。
两人摁响了门铃。
片刻后,一个中年男人出来应了门。
男人约莫四十多接近五十的年纪,身材微胖,皮肤白皙,虽中年秃顶依然靠着理发师精湛的洗剪吹技术维持着尚算体面的发量,看着就像是很注意个人形象的商界成功人士。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看到门外站着两个陌生男青年,中年男人面露警惕。
戚山雨和林郁清拿出证件,表明了自己的警察身份,说是有些情况想要找他调查了解一下。
二人今天在花园街别墅区走访了一日,按了不知道多少户人家的门铃,视应门人的性格,众人的反应也不一样,有热情友好无话不说的,也有警惕担忧用看贼一样不信任的眼神盯着他们的。
但不管是友善也好忐忑也罢,前面那些住户的反应都在情理之中,唯独这个中年男人——在得知了他们的身份之后,脸上的血色“唰”一下褪了个干净。
“……什、什么情况?”
中年男人打了个磕巴。
这反应实在太不正常了,戚山雨蹙眉将对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缓缓开口:“这位先生,你们家是不是养了一条狗?”
“没有!哪里有狗!”
中年男人几乎是脱口而出。
只是这两句对话的功夫,他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落在脖子里,渗入了他熨烫得笔挺的衬衣衣领中。
林郁清沉声说道:“但你的邻居们都说你养了狗。”
“啊,不是……”
中年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手抵在门板上,一副很想关门谢客的模样。
然而访客的身份让他不敢就这么直接摔门,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以前是养了狗,不、不过最近那狗死了,我就没再养了。”
戚山雨:“那狗是怎么死的?”
“……这……这很重要吗?”
汗水淌进了眼睛,男人抬手擦了擦,目光下意识往右侧飘,不敢与两名警官对视。
林郁清:“很重要,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中年男人试图用不耐烦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心虚,粗声粗气地回答:“那蠢狗出门乱吃东西,吃到老鼠药了!”
两位警官当然不容他随意糊弄。
“什么时候的事?”
林郁清继续追问:“在哪里吃的老鼠药?”
“你们问那么多干嘛!”
中年男人顿时火了,“我自己的狗,爱死不死关你们什么事!?”
色厉内荏地吼完着一嗓子后,男人冷不丁抬头,看到戚山雨和林郁清盯着他看的眼神,好不容易攒起的怒气值立刻又像被针戳了的气球一样漏了个干净。
他结结巴巴地补了一句,“就前几天的事情,在小区里乱逛的时候吃的,反、反正回家就死了……”
林郁清:“狗尸呢?你怎么处理的?”
“……啊?”
没想到警察连这个都会问,男人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眼珠子四处乱瞟,“……就随便给扔、扔了呗……对!扔垃圾站里了……”
他伸手想在外套里摸纸巾,掏了半天没掏出什么来,只得用手背狼狈地擦脸,“都好几天前的事了……真的,我都记不清了……”
戚山雨:“……”
这敷衍又语无伦次的回答,实在太可疑了。
——问题是,这人为什么会心虚?
——他竭力想要隐瞒的,又究竟是什么事呢?
很显然,林郁清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那么,请问24号,也就是星期四的晚上,你有没有听到或是看到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次,男人回答得极迅速。
他一边使劲儿地摇着头,一边语速很快地说道:“那天晚上我不在家,什么都没发生!”
“哦?”
林郁清眼神一闪,“那天晚上你不在家?”
“是啊!”
中年男人点头,“那晚我有应酬,和朋友约了个饭局,在市里吃饭。后来喝高了懒得坐车回来,就在附近找了间酒店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