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然后三人开始在这个房间进行搜索。
根据老人的证词,这个房间租给了卫进以后,他基本上就没怎么进来过,而卫进也从来不带朋友回家。
保姆阿姨倒是会在打扫屋子时进来帮他扫扫地拖拖地板。不过保姆一月一扫,且固定在月初进行,距离上次已隔了将近三十天,便意味着最近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里,这房间只有卫进这个租客一个人的活动痕迹。
对柳弈来说,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他优先要找的是最有机会检出租客DNA的东西——梳子、枕套等物都被柳弈逐一打包进物证袋里,还用棉签仔细地擦拭了桌上放着的一只茶杯的边缘。
“小戚、柳哥,你们看看这个!”
这时,戴着手套翻垃圾桶的林郁清叫了起来,“快递袋!”
柳弈和戚山雨凑到林郁清旁边。
小林警官将桌下的垃圾桶取出,打开盖子后将内容物全都倒在了无纺垫布上,再逐一分拣可能对破案有帮助的物件。
垃圾桶怕是有段时间没清理过了,塞得满满的,内容物几乎铺满了整条垫布。
好在陈伯口中描述的一天不出屋的卫进宅是宅了点,卫生习惯还算不错,垃圾桶里没有什么会腐败变质的物品,清理起来也不算困难。
于是林郁清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那块团成一团的深军绿色的塑料膜。
这颜色、这质地,根本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快递的外包装。
林郁清把快递包装袋展开,平摊在三人面前。
袋子正中空了个方方正正的大洞——卫进将快递单给剪了。
不过卫进的防范意识是有一点,但还不够多。
因为他将剪碎了的快递单直接扔进了同一个垃圾桶里。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三人立刻在垃圾桶里扒拉出七零八落的快递单碎片,当场就给它拼起来。
柳弈之前跟戚山雨一起玩过拼图。他知道自家小戚警官不知为什么是那种天生就很擅长玩拼图的类型,于是自己和林郁清负责捡碎片,让戚山雨负责拼。
比起五千张大拼图的难度,区区一张快递单简直就不是个事儿。
很快的,一张完整的快递单就拼出来了。
发件人是邻省的TB商家,看商品似乎是两件应季的长袖T恤——关键是收件地址,虽然被系统自动马赛克了一半,但什么路多少号之后没有马赛克的部分是一家名叫“煜琇阁”的地方。
林郁清本来打算掏手机查一查这个“煜琇阁”究竟在哪里,结果站在门外听到他们对话的邻居阿姨顿时大声说道:
“煜琇阁我知道啊!应该就是文玩街那边那家吧?”
三人一起抬头,目光灼灼。
阿姨终于又逮到了表现的机会,十分兴奋,下意识搓了搓手:
“几位阿sir应该知道吧,就是圆德路啦,开了很多间文玩店,还有卖装饰品的卖字画的卖美术用品的,我们这边的街坊都管那儿叫‘文玩街’啊!”
鑫海市实在很大,柳弈对老城区这一带的风貌实在不熟,表情略显茫然。
不过戚山雨和林郁清倒是听说过圆德路,立刻就猜到了这个快递地址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来这很可能是他工作的地方的地址!”
林郁清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低声对柳弈和戚山雨说道。
毕竟陈伯是个听力不佳的老人,而人来人往的小巷子也不是可以安心让快递小哥把包裹放门口的地方,所以他很可能直接填了他工作地点的地址,这样他就可以自己亲手签收快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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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星期三,傍晚六点五十分。
确认了“煜琇阁”的具体位置之后,柳弈等人抓紧时间赶去目的地。
圆德路距离陈伯的家只有不到两公里。以老城区除了几条主干道之外不是单行道就是干脆进不来车的路况,比起开车或是打车,步行是最快的方法。
三人一路走街串巷,终于在二十五分钟后顺利找到了“煜琇阁”的门面。
这里整条街都是两三层的老式商铺楼,一楼打开门面就能做生意,二楼则通常是店主人饮食起居的“家”。
“煜琇阁”的门面装修得相当复古,飘檐斗拱、雕龙画凤的好不华丽,红桃木匾额上的店名是用金漆写的,甚至还有某个名人的落款。
可惜此时这家店的店门紧闭,厚重的木板门外还落了一道看着就很结实的不锈钢铁闸——显然他们来的并不是时候。
“奇怪……”
林郁清蹲下来,伸手往铁闸门的缝隙里掏了掏,掏出个体积不大的快递盒子,仔细看了看快递单上的时间,“26号从D市寄出,最多两天怎么着都该到了,也就是应该是27号或是28号派送的,对吧?”
他蹙眉看向柳弈和戚山雨,“这都过去整整两天了……”
是啊,一直到现在都没人拿这快递,说明店铺至少三天没营业了。
为了确定是否果真如此,三人决定找隔壁的店家打听打听。
煜琇阁的左边是一间奶茶店,右边则是一间名叫“琳琅小斋”的店面。
从挂着的招牌来看,“琳琅小斋”同样是一间古董店。
只是比起装修奢华的煜琇阁,“琳琅小斋”的门面十分简朴,也不讲究什么古色古香,就一普普通通的木门外加采光度一般般的玻璃门,要不是门把上挂了“营业中”的牌子,他们都要怀疑这家店到底开没开门了。
不过与正值饭点小哥们摇雪克杯摇到飞起的奶茶店,这间看着质朴无华的小店分明是更合适打听情况的地方。
他们推开门,鱼贯走进了“琳琅小斋”。
“嗨呀,欢迎光临!”
从柜台那儿传来了一个男人热情的招呼声,“随便看哈,有什么喜欢的可以告诉我!”
众人循声抬头,便看到一个身穿暗红色对襟唐装的胖子站在柜台后,露出了一个过分夸张的热烈笑容,灯光下甚至能看到一只金光闪闪的假牙。
“你好。”
柳弈几步走到柜台前,笑着问那金牙胖子:“老板您贵姓?”
“免贵姓劳,‘劳动’的‘劳’。”
那胖子保持着灿烂的笑容,一双眼睛被肥肉挤成了两条窄窄的缝,但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在三个客人身上不停地打着转儿,分明就是在观察和揣度这几个人的身份和来意,“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几位?”
在那姓劳的胖子老板打量三人的时候,柳弈也在观察这间古董店的内部情况。
随即他便发现,与其将这间店铺称之为“古董店”,倒不如说它更像是他在不列颠留学时常常能碰上的那种专门卖中古品二手货的小商店。
靠近内侧的柜台里放了诸如手串、玉牌、挂件、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