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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呢?”
纪渊找不到合适的回答,只能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改旧制,立新规。”
“以臣为始,那臣便成了千古罪人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纪渊隐约预见谢霖不会说出他想听的话,不由有些烦躁。
“自古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解法十分简单,不如皇上罢臣免官,或者休臣出宫,都可以。”
谢霖说得轻巧,却在纪渊心中掀起轩然大波,且不说休妻一事,谢霖如今做到翰林院大学士,全由他自己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一步一步爬了上来,虽说嫁与他作侧妃,可这一名头从未于仕途帮他分毫,反倒成了辱人的借口,叫天下人狠戳这位廉臣的脊梁骨,这样得来的成就,今夜却被如此轻巧地放弃。
“我不可能免你的官!”纪渊一时有些激动,可立即便控制下来,说道,“你于翰林院抛掷心血,我怎么可能随意夺取,若真像前朝一般圈你在宫,那岂不是,岂不是……”成了禁脔。
纪渊没办法讲下去,听得谢霖在旁边说道:“那不如休臣出宫,也是可以。”
“那更不行!”纪渊更是激动,却对上了谢霖冷静又无奈的眼神,心中忽然委屈起来,谢霖提出这样的办法,分明就是在折磨他,自己压根没想着一起应对,他声音扭捏起来,难过道:“我、我想你了怎么办。”
谢霖歪了歪脑袋,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半晌说道:“若是纳妃之前皇上想了,可以宣臣入宫。”
话音已落,纪渊却像不明白一样,谢霖多言解释道:“臣一定随叫随到。”
纳妃之前,随叫随到。
纪渊好像明白了谢霖在说什么,登时勃然大怒,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大脑,直接头晕目眩,几乎有些坐立不稳。
“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你就愿意这样作践自己。”
“你就从来没有……爱过我。”
纪渊说话颠三倒四,一夜和谐的相处在这一刻全然碎裂,心中最后一个念头便是不能对谢霖动怒,可面对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人,他又觉难以呼吸,满身发抖,于是跌跌撞撞地爬下床来,逃离了这件屋子。
谢霖全程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在纪渊差点摔倒时伸手要扶,却连衣袖都没有沾到,人就跑远了。
新皇登基,朝中上下都在试探皇帝的脾性,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内侍宫女,比如之前跟在老皇帝身边,如今换来服侍新皇的德顺。
年轻的皇帝从安神殿里冲出来的时候,他十分机灵地向里望了一眼,谢大人正端坐在床上,一副啥事没有的样子。
之前谢大人雨中长跪求情,夫夫关系断不是半夜撵人下炕的样子,这两天谢大人睡着,皇上又是常来探望,没想到今晚人醒了,却成了这个样子,看来之前京中传闻也不全是假,顾不上考虑那么多,德顺紧跟着纪渊离开,皇帝盛怒,他自然尽可能降低存在感,却不了纪渊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问道:“谢霖身边谁那么多嘴?”
德顺想了想,回道:“谢大人好清净,身边伺候最近的就一个小太监。”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叫了过来。
纪渊上上下下地将那个小孩打量了一番,鼻子出气说道:“好,你很好。”
他念着现在气性大,没多说什么,只多问一句名字,小孩还以为自己被真被夸了,笑吟吟地抬头回复。
“小的进福,您叫奴才小福子就行。”
皇帝闻言沉默了许久,脸上怒气消弭大半,最终气呼呼地一甩袖子走了。
【作者有话说】
我乖,快夸
第80章师徒
封妃一事就此搁置,礼部几位回回来催,纪渊次次挡了回去,直到侍郎大人亲自找上了谢霖。
夏日火气胜,下人们在树荫里摆了软榻,又端了一盆冰来,躲在里面还是惬意,一旁的宫女轻轻地给谢霖扇着风,多亏纪渊上心,他腰上和腿上的伤已好大半。
礼部侍郎之前与谢霖也算熟识,只是见到半躺着的人还是轻轻皱了皱眉,向来清贫姿态的谢大人,对这宫里的奢靡作风还是很适应的。
谢霖起身见礼,等得礼部侍郎一开口,他惊讶道:“我并没有不愿封妃啊。”
侍郎不知他二人关系始末,只念着新皇登基,旧妃不封,选秀不开,全不像立地扎根开枝散叶的诚心模样,可谢霖还跟他卖关子,侍郎不由有些急。
“谢大人您也清楚,自古男妻没有当皇后的说法。”他以为谢霖难做唯一,想当正室,可他为官十余载,身在礼部权衡过太多的权力关系,今日新帝想将后宫大权施予谢霖,前朝官位又不剥夺,别说皇后,即使是封为贵妃,那也是几乎可以预见的糟糕局面,若是依照他的意思,谢霖就该罢官入宫,而不是两相都要,可皇上那边第一个不同意,将他架得十分难做。
“我知道,您已为我改了太多的规矩,可这也全听皇上的意思。”
“您的意思不就是皇上的意思。”
谢霖没有回复,只是笑着看他,良久,忽然提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前些日子皇上见湖中荷花甚美,移了两捧在院子里,结果引来大片蚊虫,不堪其扰,大人以为改如何解决?”
侍郎思索半刻,回答道:“若是荷花的问题,扔掉便好了。”
“您说的对,于是今日未见荷花,也没有蚊虫了。”
侍郎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今日谢霖与往常有些不太一样,可两人也确实许久未见,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期间有下人来报,说李屹来了,谢霖让他等着,自己继续与侍郎闲聊了一会,大多与正事无关。
“大人今日进宫见我,十分麻烦吧。”谢霖亲手为侍郎添茶,问道。
若往日在宫外居住,只需拜贴登门便可,如今进宫来,却要先书面请求了,再经过层层检查才能进来。
“确实不如往常容易,等谢大人身体好了,我们再在翰林院见也可。”
尚有李屹在等着,侍郎决定起身告辞,人都走出几步,谢霖忽然说道:“霖会尽力帮大人实现的。”
侍郎没再说话,只在烈日下深深鞠躬,谢霖斜卧榻上,没有动身。离开的时候,侍郎见到了守在门外的李屹,这位学生之前跟着谢霖,后来却拜在了赵太傅门下,此次事变也全程陪着赵太傅,如今来访,想必是探望病中的恩师,可自己与谢霖在树荫下谈话,李屹就站在烈日下,学生服秩规整,已是满头大汗,足足半个多时辰,也没有人叫着到一旁躲躲太阳,看来这老师对学生的关心也不足够。
一对师徒,心生嫌隙,也是唏嘘。
李屹与礼部侍郎打了个招呼,对方与太傅关系亲密,问了两句太傅近况,李屹笑说一切都好,侍郎提出改日拜访,寒暄一番,这才离开。
进门前,他擦了擦汗。
他与谢霖已许久未见,从前日日看着,能多少关照些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