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
“请问...有闲置的木棍子吗?”顿了顿,潮生补充道:“其他材质的,只要不太重也可以。”
不然,他没办法避开路上的障碍物。
年轻的执行官似乎有些不理解:“...木棍子?”
“嗯,用来探路。”导盲杖就是他的另一双眼睛。
这一次,潮生没有得到执行官的回应。正想开口问些什么,就感觉到有人走到他的面前,近在咫尺的独属于人类的温度。
那个人牵住了他的手,潮生下意识想要收回来,却被紧紧握住。
“不用木棍子。”橙发蓝眸的执行官俯下身,对着潮生笑道:“我来当你的眼睛。”
话音落下,达达利亚也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身份仍然存疑的人这样热心,而且,很熟悉...
他好像...也曾经对一个人说过这句话。
第4章附身
心里这点异样的感受不会让执行官改变决定,潮生还是依照原来的计划,被达达利亚送到了收容所。
收容所本就是为了失去父母的孤儿建立的,失去记忆的潮生完全符合收容的要求,加之又有着璃月人的长相,因此,交接手续办理的十分顺利。
收容所的管理者还不知道达达利亚的身份,只认为这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心人,因此她对这个异国青年感官还不错。
“我会常来看你的,小潮生。”
年轻的执行官俯身避开额头上的伤口揉了揉潮生的脑袋,这次,他的手并没有被躲开。
潮生:“......”
小黄点,大可不必。
......
看着地图里的小黄点已经离他足够远了,潮生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四周的环境终于被令人安心的绿点包围,潮生躺在床上,终于有了精力来思考眼下的处境和未来的计划。
脑海中一片空白,一旦试图回忆就会头痛欲裂。潮生大概明白,光靠想记忆是回不来的。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额头上的绷带——也许失忆是因为他的脑袋受伤了。
那么伤养好了记忆就会回来了吗?
没有人能告诉潮生答案。
好在有那张地图存在,不至于敌我不分。
轻叹了一口气,潮生闭上了眼睛——好累哦,在一群黄点的包围下,每分每秒都提心吊胆,就算是睡着了也会很快醒来。
现在处于相对安全的环境,终于能安心睡个好觉了。
群玉阁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是公子从船上带回来的?”紫发紫眸的少女将书卷放回桌面,“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玉衡星大人,暂时还未查到。”
“凝光那边,有什么部署吗?”
“天权星大人并无吩咐。”
“我知道了,辛苦了。”
若是遮遮掩掩的把那孩子送到收容所,她还真有打算亲自前去探查一番。可对方如此光明正大行事,七星这边反而有些束手束脚了。
......
深夜
来自至冬的执行官睁开眼,昏暗的房间里,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底。
这不是他的住处。
警觉的坐起身,手往侧面一捞却没有够到武器。达达利亚愣了愣,随后朝侧边看去,却发现了一只小孩子的手。
张开,握拳,再放到眼前——这只手正遵从着他的意志而行动。
这是...他的手?
房间的墙壁上挂着一面镜子,年轻的执行官跳下床,连鞋子都没套便走到了镜子前。而里面映出的,是一个黑发黑眼的,标准璃月长相的小孩。
他举起手,镜子里的小孩也举起手。
达达利亚:瞳孔地震.JPG
前途无量的至冬国最年轻的执行官,在来璃月港的第二天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滑铁卢——他变成了一个小孩。
恶作剧?人体实验?还是璃月的仙法?
达达利亚找不到头绪。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以及——找到回归原来身体的方法。
过分年轻的执行官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一处熟悉的庭院映入眼底——这是他白天来过的收容所。
他变成了收容所里的小孩。
...
深夜,在收容所的其他小孩都睡着的时候,潮生走出了房间,坐在门外的长廊上...晒月亮。
即使没有记忆,潮生也本能的知道——月光就是他的食物。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进食’,潮生觉得‘饿’极了。
‘饿’的表现就是犯困,潮生整整睡了一个白天,直到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他才醒来。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这声音小到几乎没有,但听觉异常灵敏的潮生却注意到了。他侧过身朝着声源处‘望’去。
地图上,一个小绿点正在靠近。
“晚上好。”潮生是个礼貌的孩子,先向对方打了招呼。
“...晚上好。”他的问好被回应了,听声音,应该也是收容所的孩子。
......
从后院走到前院,达达利亚发现了正坐在走廊边的潮生。他的脚步一顿,心底闪过许多疑虑——为什么偏偏是收容所?难道...他变成小孩这件事跟潮生有关?
潮生发现了他,并向他问好。
犹豫了片刻,达达利亚也给出了回应。他走过去,挨着潮生坐下。他现在是收容所里的小孩,小孩子该说什么话?
沉默了片刻后,达达利亚问:“你不睡吗,潮生。”
潮生摇头:“现在还不困。”
等他‘吃’饱了,再回房间去睡觉。
“你呢?”潮生问对方,“你不睡觉吗?”
执行官回答:“...我好像失眠了,睡不着。”
都变成小孩了,怎么可能睡得着?
在话题无比发散‘闲聊’中,达达利亚大概弄清楚了——潮生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也并不能证明这件事与潮生无关。
毕竟,潮生是个背景存疑的奇怪的小孩。
不过,这是个套话的好机会。
达达利亚问:“潮生,你是璃月人吗?”
“我不记得了。”潮生摇头,再抬手摸了摸脑袋上的绷带:“也许等伤好了,我就能记起来。”
“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什么都不记得了。”
...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达达利亚感到有些困——灵魂似乎被未知的东西牵引着,即将离开这具不属于他的身体。
好像可以回去了?
这个认知让执行官的内心安定了许多,随后站起身对潮生道:“我先回房间了,我觉得我现在可以睡着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得把这具身体送道原处。
潮生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