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依旧冷漠

海钓奈落不太懂，也不会追逐鱼群，但撒饵吸引一群鱼过来，这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一点腥味引上浮了一些鱼群，这些鱼群又引来更大的鱼类，如此循环，颇有大鱼吃小鱼的趣味。

也许鱼儿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它们的智商还无法理解海钓的恶意，对它们来说，水面之上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些海鸟。

奈落不是鸟，也不是人，来骗一群傻鱼，立场展开，瞬间覆盖数十米范围内的鱼群，如同张开的大嘴，一口咬下！

海水缓缓滑落，原本还在海水中的生物一动不动，被捕获，被束缚，脱离海面，旺盛的生命力挣扎不出一丝涟漪。

“绝对恐惧领域！”

奈落没有浪费时间，也没慢慢分辨捕到的是什么鱼，一视同仁地启动久违的能力。

这是一种足以粉碎这些弱小生命灵魂的中和力量。

中和掉原有的灵魂形态，肉体无法支撑，失去轮廓，化作奈落熟悉的液体。

——生命之水

蔚蓝的，深黑的，在阳光照射下，这一幕骤然出现的残红中，所有生命仿佛回归了同一形态，最原始的状态，散发出淡淡的腥味。

奈落能感受到灵魂物质场内多出一部分游离的灵魂物质，不属于他，但他可以吞噬。

“比起妖怪和人类，果然普通的生物更简单。”

此外，就是这些生命之水。

白龙就是靠这些重新塑造了自己的轮廓，通过吞噬其他妖怪，一天天变得更大，本质上就是将那些物质还原成原始的汤液，再融入自己独特的身体结构。

在一段时间的人工炼成类人型陶俑过程中，奈落逐渐意识到材料对陶俑的增益效果，但比起人体元素，他显然有更接近生命本质的材料。

为什么不试试呢？

而且还有其他收获。

慢慢吞噬那些游离的灵魂物质，奈落缓缓深吸一口气，继续这个过程。

还需要更多。

……

“杀生丸少爷，您还要去找那个卑鄙的半妖奈落吗？”

头上肿了个包，前所未有的重创让邪见十分气愤，即使他的体质也无法迅速恢复。

“那么请您千万不要听信他的诡计，直接动手——哎哎……”

在繁华的都市中，杀生丸的脚步短暂地停留，随即毫不犹豫地迈步，无视身后邪见焦急的呼唤：“少爷，等等我！”他坚定地踏上了波光粼粼的海面。

穿着防火防水的高级定制西装，杀生丸在疾风中穿梭，犹如一道优雅的风景。他快速地在海上行走，速度惊人。

“少爷，等等我啊！”邪见匆忙启动了他的高科技悬浮滑板，山地车的速度显然无法跟上杀生丸的步伐，若非这辆神器，他早已被甩在后面。

真是搞不懂，奈落这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强的移动能力。杀生丸少爷又何必执着于那个半妖，不就是因为他抢走了自己的目标，战斗还没尽兴吗？赢了不就得了。

“嗯，那是什么？”杀生丸速度快，邪见不得不升高视角，以便看清前方的异常。四五百米外，海面上出现大片阴影，与周围的碧蓝形成鲜明对比。

邪见用手遮挡阳光，仔细观察，只见那片海面竟隆起，如同镜子般在汹涌的海浪中平静无波，犹如一块直径四十米的巨大红宝石。

“难道是某种科技装置？”邪见瞪大了眼睛，看着杀生丸朝那边走去，立刻催动滑板追赶，大声喊道：“少爷！前面有……”

“哼。”杀生丸并未回头，但速度稍减。

他也注意到了那个现象，奈落的气息消失之处就在那里，这东西应该是他制造的。血红的水晶反射着阳光，流光溢彩，让人分辨不出是清澈还是浑浊。但扩散开来，定是如浓汤般的海水。

“里面藏着什么呢？”邪见追上，滑板为杀生丸提供了立足之地，两人静静地观察着。

那块棱角分明的“红水晶”似乎感应到他们的注视，泛起一层光晕，有什么东西即将显现！

“那，那是——”

奈落的头部突然冒了出来。

“你来得好快，杀生丸。”

邪见吓了一跳！奈落只露出头，身体仍藏在红水晶内，看起来就像是他的身体，但哪有人类会是如此规整的形状。

即使是妖怪，也没这么奇特的。

“见笑了，只是对身体做了点改造，所以成长速度加快了。”奈落缓缓从水晶中解脱，舒展身躯。

身处其中的感觉很奇妙，仿佛回到了生命的初始，从胚胎状态重新发育，获得了更充分、更本质的成长，让身体更契合灵魂的轮廓。若非杀生丸的到来打断了他，他可能还会沉醉其中。

他伸出手，握紧成拳，充满力量感。

这只是开始。

“奈落，出刀。”

杀生丸淡淡地说，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决绝。他身上的蛮龙刀与他并不协调，但比起天生牙，这把妖刀算是勉强让他满意。毕竟，铁碎牙的下落至今未知。

“打打杀杀的……”

奈落真的不想和他动手，你先把我天生牙还来再说。

不过，诱导未成年人饮酒是要付出代价的，杀生丸此刻怒气高涨，似乎带着消除过去耻辱的决心而来。他的手按在了蛮龙刀上。

妖气炽烈，带动风起，原本起伏的海面形成以他为中心的漩涡，不断扩大，仅仅是余威就展现出惊人威力。

“苍龙破？”

奈落震惊了。

教练，他开挂了。

天海之间，俯瞰之下，仿佛一幅巨大的平面图。在这幅图上，大海如铺开的白纸，忽略色彩，忽略海平面的不平，放大背景，人如蚂蚁般搅动风云。

蛮龙刀凝聚出一团火焰，这是铁碎牙施展的爆流破，杀生丸手中却驾驭得如此自如，狂暴的火焰拉扯出龙形，环绕着凌空而立的杀生丸升腾，气势嚣张，择人而噬。

奈落不愿出刀，杀生丸决定逼他一把。

身为纯血妖怪，天生强大，被他杀死是荣耀，对半妖有战斗欲望，无疑是种认可。这是严肃且神圣的。

奈落的傲慢让杀生丸愤怒。

“接不住，就去死吧。——焰龙破！”

随着杀生丸的低语，蛮龙刀向前挥舞。

——吼！

火龙腾空，狂暴无比，即使在大海之上，所过之处海水咕咚沸腾，水汽被剑压推向四面八方。

“炎龙破？”

好吧。

奈落这个命名废没意见，在火龙腾空、爆烈涌来前，他原本保持的静止姿态瞬间变形，不再抵抗重力，不再借助浮力，逆流而下，潜入深海。

广阔的战场让他可以更肆意地展现力量。

杀生丸看着一刀之后，数里外被煮沸的海水中慢慢浮现出的“水煮鱼”，表情依旧冷漠。

“少爷，这里不适合你战斗。”邪见早已躲远，连同滑板被风暴卷飞数十米，声音略带委屈。

不适合？

笑话！

“奈落，又逃了吗？你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