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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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量的眼光在周满身上来来回回，北苍问：“这姑娘倒是漂亮。”

周满松了一口气，她对北苍扬起甜美的笑容，“谢谢爷爷夸奖。”

她长得好看，嘴又甜，惯会讨老人喜欢。

北苍乐呵一声笑了，“你这小妮子倒是上道。”

北池郁侧头看着她甜美的侧脸，言笑晏晏，顾盼生姿，像极了复古画像里的优雅女伶。

心扑通跳了一下。

北苍的眼珠子转了下，心想，你小子可被我发现了吧。

“嗨呀，我们池郁从来不带女孩子到我跟前的，最近不是什么同性恋很流行吗，他一直不谈恋爱，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他熟络地拉过周满的手臂，将她引到自己身边，北池郁就这样被落在后面。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这老头又抽风了？

把他的女伴拉走了。

“爷爷，池郁应该不是，我可知道他很多情事的，好多娱乐圈里的姑娘追在他身后呢，可受欢迎了。”

“哦，这样，”他装得把眼睛瞪大，眼睛圆溜溜的，颇有些返老还童的意思，“我看他只看上你了。”

北池郁跟在身后听他俩蛐蛐他，挑眉，“是啊，不然怎么把她带到这里。”

他向周满使了个眼色，周满眨眨眼睛，不理会。

一路上有说有笑，不停有人来向北老爷子敬酒，多数人周满都不认识，她就站在北池郁和北老爷子中间，笑着充当一个吉祥物。

“北老爷子，生辰快乐，”不速之客突然降临，程渊穿着偏休闲的西装，米色，松垮的版型非但不显胖反而显得人高高瘦瘦，很松弛。

他意味不明看了眼北池郁，随即端起酒杯，“寿礼是您最喜欢的郑庵堂的字，专门从海外拍卖来的。”

北苍很喜欢程渊，见到他来，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你有心了。”

“听说你的订婚取消了，怎么回事？”

北苍把话题引到结婚上，程渊漫不经心抿了口酒，“忽然不喜欢了。”

“这可不行，”老人家啧啧两声，“年轻人就是没个定数，按照古人话说，都是先成家后立业，你也老大不小了，三十好几的人，多让家里人操心。”

这话不知道点谁呢，北池郁撇了下嘴，程渊没生气，语气平和，“您说得对。”

北池郁眉心微蹙，以前这种话程渊都会反驳，他可不觉得自己“恨嫁”。

现如今，狼收起獠牙，也有几分乖顺。

北老爷子忽然扯过周满，将她推到北池郁身边，连连围着他们转了两圈，朝程渊问道。

“你看他们配不配？”

北池郁一凝，敛眸，睫毛微颤。

周满小心翼翼抬眼看他

这是一个很诡异的画面，唯一高兴的只有北老爷子一个人。

程渊沉默了一会儿，笑道：“我记得这位小姐和林朗很熟，我得问问他，这位小姐品行如何，身世如何。”

他说得认真，北老爷子也起了心思。

这姑娘他看着满意，又是北池郁亲自带回来的，可若是门不当户不对，品行不端，贪图他们北家门楣可就不好了。

他笑眯眯看着周满。

周满勉强扯开嘴角，没提自己无父无母的事情，只说，“我自认为品行良好。”

“哦是嘛？”程渊轻笑，“北池郁是这样吗？我记得你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台面要被架得下不来，北池郁眼神复杂，晦暗不明，他挽着北老爷子，“爷爷，猜我给你带的什么礼物？”

“你小子别转移话题。”

“是你最爱的酒……”

北苍顿了下，眼睛一亮，“真的假的，在哪里？带我去尝尝。”

两人扬长而去，周满慌乱地跑来，餐厅整层都有人，她没坐电梯，停在楼梯间内，面色呆呆地盯着地上脏秽的污渍

楼梯间窗口打开，一缕阳光撒进来，将空气中扬起的灰尘照得明明白白。

程渊是在提醒她，别妄想得到不属于她的东西。

程渊啊程渊。

你以为我还想进入什么所谓的上流社会嘛。

她低着头，灰尘进了眼睛，她化着妆，不能用力揉眼睛，只能小心地擦。

“哭了？”

男人声线偏冷，如同淬了冰一般，在空荡的楼梯间里响起。

周满没抬头，她坐在地上，将头埋进双臂之中，瓮声瓮气，“跟你无关。”

“你是在怪我给你难看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之前还有吗，我忘记了。”

周满脊梁骨莫名一痛，怎么没有，上次他直接摔了她。

“你纵然漂亮，可北家也不是那么好攀附的，趁早歇了这份心吧。”

程渊倚着墙，他刚刚鬼迷心窍跟她进了楼梯间，在上面看她低头揉眼睛，只觉得女人麻烦，未免太脆弱了。

也不知怎么的，就走了下来。

“就算我要攀附，和你也没关系吧，我们认识吗？”

周满声音软软的，但话语一点都不好听。

“北池郁是我的好兄弟，你想要勾引他，绝无可能，”他声音懒洋洋的，说不上用心。

“你！”周满气急，她就是一辈子要和男人扯不开关系吗！明明是北池郁拉她来的。

她骤然站起身。

“舍得看我了？”他的目光停在她脸上，嘴唇的弧度若有若无。

这个角度……她白皙的胸脯，纤长的脖颈，欲说还休的眼眸，尽收眼底。

“我们聊聊？”

“没什么可聊的。”

她跨过两节台阶，直直地向安全门外走去。

肩膀忽然被猛力擒住，很重，几个踉跄，被人压在冰凉的墙面上。

她皱眉抬头，怒目而视：“放开我！你要做什么？”

她盘好的头发散乱，几缕发丝不听话地落在了男人搭在肩上的手上，很痒。

他距离她很近很近，呼吸缱绻缠绵，他有意无意靠近，“我在为周小姐提供一个更快的捷径，我身家清白，能力出众，家里没人没管我，比起北池郁，我更像你的一块踏板。”

“程渊，你甘心做踏板？”

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她耳边的碎发，放在手指间缠绕，一圈又一圈。

高大的身子几乎将她小小的人儿笼罩在角落里。

“我对感兴趣的女人向来大方，别说踏板，垫脚石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