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走进院子,就听到了一声声沉闷的咳嗽声。
她推开翠玲屋子的门。
看见翠玲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正伸着手努力去够放在床边的茶壶。
她快步走上前去,帮翠玲倒了一杯水。
“我来吧。”
翠玲看见夏如烟的那一刻吓了一跳。
“姑娘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在老爷那边用膳吗?今天早上晏南风就特意让暗一来通知她了。
当时她正在劝说翠玲待在府里。
“用完了膳,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所以回来看看,幸好回来了这一趟,不然你一会一头栽在地上可怎么办呀?要不我明天还是不去医馆了,留在府里照看你吧。”
翠玲闻言,吓坏了,又有些感动。
她哽咽着:“奴婢知道姑娘对奴婢好,只不过去医馆学东西本来就是姑娘一直想做的,没有必要因为奴婢而停下来,奴婢又不是那种娇滴滴的人,就算没有人照顾,也不会有事的。”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并非假话,她从床上撑起来,站在地上跳了几下。
“姑娘你看,奴婢所言都是真的,绝对没有骗你,你明日还是继续去医馆吧。”
夏如烟皱着眉头,却真的被她逗笑了。
“你好像很希望我去医馆?”
翠玲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
“姑娘知道的吧,奴婢从来没有读过书,也不知道学那些东西有什么用,不过奴婢看得出来,姑娘在医馆的时候过得很开心,就算被人呼来喝去,也没有觉得不舒服,那应该就是姑娘想做的事情吧,奴婢从来不知道能帮上姑娘什么忙,只求不拖您的后腿。”
夏如烟听了翠玲的话,眼睛瞬间湿润了。
“谢谢你。”
从前买下翠玲,不过是想给自己买个心安罢了,但如今,夏如烟却是真心将翠玲视为自己人。
翠玲听到夏如烟这么说,急忙说道:“姑娘再和奴婢说这些话,奴婢可要生气了!若不是姑娘出手相助,奴婢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虽然那些可怕的事已成为过去式,但每当回想起来,翠玲仍会不寒而栗,忍不住浑身颤抖。
夏如烟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翠玲的头,却意外地感受到一股滚烫。
“怎么回事?你发烧了?有没有找大夫看过?”
翠玲摇了摇头,回答道:“不用看,我以前生病了也是这样熬过来的,等一会儿就好了。买药太贵了……”
然而,夏如烟原本柔和的面容突然变得阴沉下来,这让翠玲心生恐惧,不敢看她的眼睛。
“姑娘……是不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对?奴婢改就是了,姑娘您别生气。”
“我花了银子买你回来,除了因为我心软之外,还想让你伺候我,但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有病了不请大夫来看,就在这里给我扛着,万一扛不过去怎么办?想让我白白亏30两银子吗?”
翠玲讷讷地抬起头,随即诚惶诚恐地抓住夏如烟的胳膊,吓得声音里都含了哭腔:“姑娘,不是这样的!奴婢只是不想麻烦姑娘……”
“麻烦我什么?”夏如烟瞪了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现在病成这个样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白花钱了?”
翠玲被她说得满脸通红,低头不敢看她。
夏如烟见她这样,心里又气又怜,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让人给你煎药喝。”
说着,她转身出了房间,吩咐丫鬟们照顾好翠玲,并叫人去找大夫来。
翠玲看着夏如烟离开的背影,心中感动不已。
她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好主子,不仅没有责怪她生病,反而还关心她、照顾她。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伺候夏如烟,报答她的恩情。
过了一会儿,夏如烟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
她把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然后扶起翠玲,轻声说道:“来,快趁热喝了这碗药。”
翠玲感激地点点头,接过药碗,慢慢喝了起来。
虽然药很苦,但她却觉得心里很甜。
喝完药后,翠玲感觉身体舒服了一些,精神也好多了。
她靠在床上,对夏如烟说道:“谢谢姑娘,奴婢好多了。”
夏如烟微笑着点点头,说:“那就好。以后生病了要及时告诉我,不要自己硬撑着。”
翠玲乖巧地应道:“是,奴婢记住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夏如烟打开门,只见一个丫鬟站在门口。
“姑娘,奴婢是青栀,来看看翠玲。”
青栀是翠玲的朋友,也是县令府的下人,两人关系很好。
面容清秀的丫鬟咬着唇,有些小心翼翼,似乎很害怕夏如烟。
夏如烟也知道自己在府里的名声并不好听,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弄的,怪不得别人。
夏如烟让她进来,青栀看到翠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心疼地问道:“翠玲,你怎么了?”
翠玲笑着回答:“没事,就是有点着凉。”
青栀走到床边,握住翠玲的手,安慰道:“你要好好养病,早日康复,今天没见着你我都吓坏了,但是厨房那边又走不开,不然我早就来看你了。”
翠玲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夏如烟看着她们两个,心中不禁感叹,翠玲在府中太孤单了,整日里只想着伺候她,身边连个能交心的朋友都没有,日后还是要好好跟她说人,多在府里走动走动。
她也希望翠玲能够快点好起来,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让人看了心疼。
“好了,我这边还要过去伺候老爷,就麻烦青栀帮我照顾一下翠玲了,厨房那边我会去跟他们说的。”
青栀点点头,面上满是惊讶,想看夏如烟,又不敢,只能悄悄地打量。
之前她的朋友就和她说过夏如烟不是外面那些人说的那种不好的女人,她还不相信。
今日一见,她却觉得自己以前有些太过分了,眼前的女人虽然长相艳丽,但是温温柔柔的,没有什么脾气,最重要的是没有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