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宫婢,陛下抬举她,就能为所欲为。谋害皇嗣,罪不可恕。”安贵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任何想要抢夺陛下宠爱的人,都是她的敌人。
陛下对姜颜的破例,让她更加动了想要解决姜颜的心思。
“愣在原地做什么,还不给本宫拖下去。”
“娘娘,香囊的确出自奴才的手,但奴才没有理由也没有胆量伤害皇子。”她朝着皇后的方向望去,“还请皇后娘娘给奴才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皇后,陛下向来仁善,宽以待人,这一旦入了暴室,怕是落下个严刑逼供名头,依妾身拙见,许她一个自辩的机会。”惠妃适时地开口。
大长公主微眯起眼眸,偏安一方的惠妃居然会为了一个小小奴才开口,有意思。她顺势将视线落在姜颜的身上。
那道灼灼的目光,如同利刃仿佛能刺穿她的身躯。强大的气场,令人胆战。
覃萱嘴角勾着弧度,一眼望去,她的衣着与普通宫女没什么不同,可再望去,她又与其他宫女截然不同。
样貌生的——太过于标志。
气若幽兰,皎如秋月。莫说是宫婢,哪怕是在场的众多嫔妃,也没有几人能与之匹敌。再加上她那浑然天成的气场,绝非一般贵族小姐能拥有的。
这样一个人安排在皇帝的身边,日日夜夜来回晃悠,皇帝再怎样,终究是男人。这个女人,迟早爬上龙床。
怪不得有人要对她下手。
覃萱不可置否地从内心夸赞姜颜。
“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皇后这番开口,算是给了姜颜一个活下去的台阶。
姜颜长舒一口气,“还请江太医将香囊与奴才看一眼。”她伸出双手,语气谦卑。
她看着手中的香囊,此事她争辩不得,香囊一事皎月堂上上下下都知道。只是她接手香囊便察觉到异样,只是她来时,心里想着静夜的事情,一时大意,并未察觉香囊的异样,再加上调香宴,各种香味混杂在一起。
她毕竟不是医术高明的大夫,自然没有察觉出香囊的异样。
姜颜摸着香囊,明显感觉到其中的异样,她还来不及思考。一旁的郑嫔猛地上手一把夺过香囊,“这件事情定然是有人要陷害阿颜,阿颜断然不会做这种事情。”她话刚落,香囊就因为猛地抢夺,掉落在地,香囊之中的东西掉落在众人的眼底。
“啊!”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场面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
“这是什么!”安贵妃刚开口,郑嫔伸手想要抓起。
可安贵妃身边的芙蕖先她一步捡起掉落的东西,“娘娘,你快看。”
“大胆贱奴居然敢用巫蛊之术,谋害皇子。”安贵妃勃然大怒,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安贵妃手上,一个棉质的人偶,脖颈被一根带血的红绳系住,人偶的身上用朱砂写着大皇子的生辰八字。
飞来横祸,姜颜怎么也不可能承认的,“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奴才,还请皇后娘娘为奴才主持公道。”
皇后的脸色微变,她将视线落在大长公主的身上。
整个皇宫之中,要说最厌恶巫蛊之术的必然是大长公主。当年大长公主就因巫蛊之术被人陷害,若非先帝求情,大长公主就要被覃宗皇帝赐死。
后大长公主出使夏国,又因巫蛊一事,饱受折磨。动手之人,可谓是心狠手辣,丝毫不给姜颜生的机会。
覃萱脸色的笑意僵住,阴狠的声音里带着愤恨的杀意,“拖下去,赐死。”
姜颜虽然不清楚事情的缘由,却能在覃萱变化的眼底,察觉出事情的不一般。
她眼下唯一的自救方法只要一个,那就是求皇后开口。
“皇后——”
“皇上驾到。”随着吓人禀报。
此刻跪在堂前的姜颜不知为何,心里松了一口气。
“皇帝来得可真是时候。”覃萱的话里带刺。
覃洲的眼神落在姜颜身上,随后便挪开,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波澜,“姑姑这是在怪罪朕来晚了。”
覃萱轻笑一声,“皇帝来得真是巧啊。本宫刚下旨赐死一个在宫中行无辜之术的宫婢。皇帝莫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奴才而已。”覃洲的声音平静,仿佛掀不起任何波澜。
“既然皇帝不在意,还不动作快点,扰了本宫的兴致。”
身后的内侍刚要上前。
侍卫横拦住。
“皇帝这是何意。”覃萱明显不悦。
“一个宫婢姑姑自然能处决,但此事事关朕的长子,朕自然要查问清楚,断不能放过一个恶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他漆黑的眼眸停留在姜颜的身上,手中接过人偶,他把玩着,神色阴晴不定,“说。”
“奴才从未做过。”
“此物出现在你做的香囊之中,不是你又会是谁?”安贵妃自然不肯给她任何一个逃命的机会。
“奴才斗胆,敢问贵妃娘娘,大皇子在贵妃娘娘举办的宴会上中毒,难道说就是贵妃娘娘你下的毒?”
“胡搅蛮缠。江太医已经查明毒来源于你的香囊。”
姜颜面色依旧淡然,丝毫没有一个奴才害怕的样子,“这毒早不发作玩不发作,偏偏在贵妃娘娘的宴会上发作,怎么不可以说是娘娘安排的。”
“你个贱奴,居然敢污蔑本宫。”
“奴才不敢,奴才不过同娘娘一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意揣测罢了。”
“你……”
“够了。”覃洲厉声呵斥,“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拿不出证据,那便赐死。”
此话一出,姜颜的生死无异于只在一瞬间。
安贵妃脸色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奴才就是奴才,真以为得了陛下的一丝怜悯,就可以目中无人,果然是蠢货。
“这是夏隶。”
“夏隶怎么了?”安贵妃冷笑一声,“姜颜,你是夏国人,曾亲口承认,只会夏隶。”
姜颜没开口解释,而是看向覃洲。
覃洲始终沉着脸,没有开口。
场上的气氛变得格外诡异。
郑嫔心中隐约感到不安,她为了今日这场局,谋划多时,甚至不惜伤害瞻儿,她绝不能允许出任何以外。
她对着一旁的春华试了一个眼神。
春华脸色一白,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快步上前,“陛下,奴才是在是不忍心大皇子收此罪过。”
她朝着众人猛地磕头,不顾头上的留下的鲜血,“这人偶是姜颜放的,奴才亲眼所见。当时姜颜威胁奴才,说如果奴才敢说出去,她就要杀了奴才,奴才害怕,才一直没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