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戎无地自容。
被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年轻人按在柜子上亲,那本绿色封皮的洛丽塔被按在书柜的玻璃门上,在他头顶的斜上角。眼前的玻璃映照出两个朦胧的影子纠缠在一起,他的眼镜片不时撞到玻璃,被谢临安摘下,湿热柔软的唇细细密密从眼角啄吻至眼窝凹陷处,他不得不合上眼,在黑暗的侵袭下感受那份力度和热度。
萧戎被亲得眼眶泛红,那双平日里帮他阅卷发作业的手,此刻却胆敢犯上作乱,肆意妄为,他哑着嗓子吼:“放开,滚出去!”
他衣衫不整地被自己的学生搂在怀里,若是此情此景被其他人看见,只怕要大跌眼镜——那个蛮横、暴躁的外语系教授,竟被他乖巧听话课代表玩弄至此,简直大快人心,普天同庆!
谢临安弄了一阵,躁动没能得到舒缓,反而愈演愈烈。他蹭着萧戎的脸颊,声音低哑:“我好难受,教授教我。”
“不……”萧戎黑着脸拒绝,起身想要逃跑。
“求您了,救救我吧。”谢临安拉住他一只手摇晃。他本就长得好看,平常给人一种干净清澈的少年感,此时满眼尽是渴求,还拉着萧戎的手撒娇,对单身了三十年的老男人来说简直毫无抵抗力。
虽然深知这是匹披着羊皮的狼,但萧·老男人·戎还是不可免俗地中招了
初冬时节,空气寒凉,办公室里的两人却浑身燥热。
萧戎半蹲在谢临安腿间,语气专横严厉:“你和温雯怎么回事?”
谢临安似是才想起来害羞,不好意思地偏过头,眼神却有意无意留心着萧戎的动作,“我和温助教只是普通的视频交易关系,那天晚上您看见的,是她在给我传您的话剧视频。”
“哦?”萧戎眯了眯眼,“这么喜欢我?”
谢临安沉默了一小会儿,红着脸说:“特别喜欢。”
“呵,”萧戎轻笑一声,手指轻描淡写地动了两下,“藏的够深。”
谢临安露出了受不了的表情,嗫喏道:“因为,害怕您不理我,所以一直不敢和您说……”
“高中时谈过吗?”
“唔……没有,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喜欢男人……”
“所以,”萧戎慢吞吞地总结,“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是的,您说得对。”谢临安看起来更害羞了,他咬着嘴唇,断断续续问道:“现在,我可以插嘴了么?”
“哼,小兔崽子。”萧戎冷哼一声,满足了他的渴望。
——喜欢了一年的萧教授,那个高高在上,仿佛正眼看自己一眼都是施舍的萧教授,正顺从地伏在他身下。
这个认知令谢临安口干舌燥,灵魂出窍。
什么时候发现他也喜欢自己的呢?大概是无意中从他的外套口袋里发现自己写的那封情书开始。
“我用我灵魂所能达到的极限来爱你/就像在黑暗中感受,生命的尽头和上帝的恩惠/我爱你,是日光和烛焰下,最基本的需要。……我爱你,用我生命中所有的呼吸、微笑和泪水/假使是上帝的意旨/那么,我会爱你更深至死后的永恒。”
他的神祇,他的生命,他快乐与悲伤的源泉。
在触电般的极乐中,他将笼罩在光晕下的他的教授,紧紧拥入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