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相与迷团

晚宴上，才人与尼欧站在阳台边喝着酒，同时看着场内的景象，旁边还有着数盘料理。

齐儿可被众多男性所包围，看起来短时间内应该还脱不了身──她本人应该也乐在其中。

塔帕莎则是一心一意的的跟桌上食物奋战中，虽然不知道看起来如此娇小的身体是如何装下那麽多的食物。

才人手上正拿着尼欧之前所用过的木牌，根据尼欧说法，这块木牌可以反映出持有者的想法，并化为文字出现在表面上。

由於才人与尼欧是沿着阳台的楼梯上来，所以他们并没有进入到舞会会场中。

『我说，尼欧。』才人把玩着木牌，因为微醉的缘故，脸庞略略红了起来，『你……会不会想要回去？』

「回去？」相较於才人，虽然尼欧灌掉了整整十来瓶酒，完全把酒当成水来喝，让送酒与料理来的谢丝妲心惊胆跳，担心尼欧会不会突然发酒疯，不过看起来，尼欧似乎完全没有醉的样子，「才人你想家了？」

『不要又扯开话题，虽然你说的没错。』才人叹了口气，看到了『M72火箭炮』，本以为终於有回家的方法，但到头来却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虽然想借酒消愁，可看着尼欧的灌法，才人实在没胃口继续喝下去。

「上次就问过你，为何你会知道有关这世界的事情？」才人随手把木牌放到一边，把自己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还有，你跟我不一样，你似乎根本不在意被召唤过来这件事，也丝毫没有想家的念头。」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尼欧笑着把自己准备好的理由说了出来，「因为，我本来就是住在这个世界。」

「耶？可是你……」才人想起尼欧的表现，不管是对地球的知识，甚至是尼欧手上的工具与武器，都应该是地球产物才对。

「因为我并不是第一次遇到穿越这种事情，简单来说：我曾经去过地球，现在被召唤回来了，就是这样。」尼欧双手一摊，表达出自己的无奈，「所以对我来说，我已经回到家了，虽然……还放不太下，在那边认识的朋友。」

「这麽说，尼欧你知道如何回去地球？！」才人一听，连忙询问尼欧，本以为回家已经毫无希望，没想到居然会在尼欧身上获得线索，这让才人欣喜若狂。

「别高兴的太早，才人我问你，你是不是认识伊藤诚跟上条当麻这两人？」

「是阿，伊藤诚是我国中同班同学，我跟上条当麻那家伙读同一所高中。」才人一脸平静的说出让尼欧脸色大变的话。

【有没有搞错……我还以为是从书籍上得知的，结果居然是才人跟当麻读同一所学校！？】尼欧不禁暗暗砸舌，【我记得，上条当麻就读的学校，是在学园都市……这麽说，才人也有超能力？不对，当麻的学校是给无能力者或ＬＶ１就读的，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

「怎……怎麽了？怎麽一下子脸色变那麽严肃。」才人也注意到了尼欧的异状。

「……这麽说好了，我也认识伊藤诚跟上条当麻这两人，但以前的我，『并不认识才人你』，这意思你懂嘛？」

才人刚听这话，脸上一脸疑惑的表情，但是仔细一想後，才人如同尼欧一般，脸色沉重起来。

「这……说不定只是刚好没遇上而已！」才人心里还抱有着侥幸想法。

「更重要的是，我认识的伊藤诚跟上条当麻，『并不在同一世界当中』。」尼欧在最後一句话上加重语气。

「怎、怎麽会……」尼欧的最後一句话，无疑是给才人一个当头棒喝，因为尼欧的话代表──

「我们，并不是从同一个地球上，被召唤过来的。」尼欧总结出足以让才人深深绝望的结论。

【抱歉了才人，我还不能说出真相。】看到才人的表情，尼欧叹了口气，接着，彷佛想起什麽的说。

「虽然不是从同一世界被召唤过来的，但是我知道如何在不同世界移动的方法。」尼欧的这段话，彷佛给才人打了强心针一般。

「正如我刚刚说的，我认识的伊藤诚跟上条当麻，是在不同世界认识的。而反过来说，代表我知道如何在不同的世界中移动。」

「不过那方法条件颇为严苛，至少现在的你我都办不到。」这段话并不能说是说谎，至少此时此刻，尼欧无法将才人送离这个世界。不过尼欧还有一段话没说──

【在才人你责任已尽前，就算你离开了，也一定会被抓回来。】

「现在最好的方法是等待时机，毕竟在不同世界中移动，所需要的准备与前提太多了，而且还不保证一定成功。所以在这段时间内，才人你就暂且安心住在这里吧。」

「恐怕，也只能这样了。」

「既然如此，才人你要不要跟我学一点东西？」听到才人同意了，尼欧便开始诱惑着才人，「我看你拿剑的姿势，应该是第一次拿剑。」

「其实凭你的拿剑後的速度与力道，只要跟我学，一个人解决佛肯的土魔偶不是难事喔。」

「是这样嘛……」才人还有点半信半疑，毕竟尼欧的话不能信的地方太多了。

「学啦学啦学啦学啦学啦学啦学啦学吧学吧学吧学吧学吧学吧学吧……」

「……我突然觉得，尼欧你跟某个非兔非猫的诡异生物很像。」

这时候，舞会会场内突然传出一阵惊叹声，才人与尼欧转头看向会场。

露易丝正穿着洁白的礼服，一直到手肘的白色手套，配合上被束起的长发，低胸的礼服，加上像宝石一样闪闪发光的小脸。

尼欧看着愣住的才人，忍不住说了句「又被煞到了吗」後，摇了摇头。

在乐师的伴奏下，舞会正式展开。

看着朝露易丝拥去的人群，以及那些不停向着露易丝邀舞的男性学生们，才人不晓得为什麽，心里颇不是滋味，转头看起星空来。

「人啊……」尼欧看看舞会场上那群，意图向其他人宣示露易丝所有权的男性学生们，又看着才人那近乎吃醋的表情，脸上满满的笑意。

因为是『零的露易丝』，所以乏人问津她的美貌。

因为是『零的露易丝』，所以漠不关心她的心情。

因为是『零的露易丝』，所以毫不在乎她的想法。

【这麽说起来，才人恐怕是第一个认识到露易丝的美貌，也是第一个在乎露易丝想法的外人，更是第一个会去关心露易丝的男性。】

尼欧丝毫不知道有瓦德这露易丝的未婚夫存在，就算他知道了──天晓得他会干出什麽事来，说不定事情会变得更严重。

【虽然才人常常惹火露易丝就是了，才人你最好希望正负抵销後还是正的。】尼欧想到这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尼欧你在笑什麽？」才人脸色有点不悦的看着尼欧，他有预感，尼欧在笑的是一定跟他有关。

「没事没事──」尼欧眼角突然瞄到什麽，突然指着一方向说，「──才人你快看，齐儿可脱衣服了！」

「哪里？！」才人几乎是瞬间看着尼欧所指的方向，却只看到露易丝往这边走了过来。

「尼欧你──」才人怒气腾腾（或是过於失望）的转头看向同伴，却发觉尼欧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怎麽可能？！这里明明就只有两个出口而已！！他不会跳下去了吧？？】才人靠在比尼欧更靠近楼梯的地方，加之才人刚刚目光看着会场，尼欧要走楼梯或着进会场，都一定会经过才人眼前。

才人连忙往阳台下方望去，却没看见任何人影。

「你在干什麽？」露易丝手插着腰，看着才人的行为。

「尼欧好像跳下去了……」才人转头过来见到露易丝，再度正视露易丝的美貌，脸不禁红了起来。「对了，你不跳舞嘛？」

「……反正他绝对不会有事，至於跳舞……」露易丝也习惯了尼欧的无厘头举动，抬头正视着才人，脑中不晓得在想些什麽。

【呜喔，气氛超好，才人快答应！】尼欧看着露易丝伸手向才人邀舞的举动，心中直乐。【说不定，在露易丝的影响下，才人会打消回家的念头？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虽然才人到底是英雄还是狗雄是个问题。】

打从一开始，尼欧就没离开过原地。在刚刚才人转头那一瞬间，尼欧拿出『Invisible』（隐形）记忆体，将自身隐藏起来。

毕竟，想问尼欧话的，不只才人一人。

「主人的舞伴竟然是自己的使魔，真是前所未见呢。」德鲁看着跳着舞的才人和露易丝，嘴理不停的称奇。

「你也该出来了吧，尼欧──还是该称呼你以前的名字？」

「呵呵，先感谢德鲁你没有拆穿我身分。」尼欧嘴上浅浅挂上例行微笑，解除了『Invisible』的效果。「叫我尼欧就好，以前的名字就让它放水流吧。」

「好吧，那尼欧……」德鲁语气一转，用异常严肃的语气质问尼欧，「……你到底想做什麽？」

「欸欸欸，相隔六千年的老朋友相见，好像不应该用这种语气喔？」尼欧看上去没有动怒，继续笑着应对，「更何况，就算我想做些什麽，只凭德鲁你，根本阻止不了我，不是吗？」

「你！！」

「要报仇的话，我可是有足够的理由喔。」明明尼欧还是微笑着，但四周早已布满杀气。「当初可是你们三个与布利弥尔联手暗算我，先是头脑对我下毒，接着是右手煽动我所有手下叛变，喔，更不要提最後莎夏握着你刺穿我心脏的事情。」

德鲁无言以对。

「不过……」尼欧语气一转，笑着说，「那些事情毕竟都已成过往，整整六千多年，不管是哪一条法律都超过了法律追溯权了。」

「放心吧，我不会对虚无的继承人动手的，更何况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虚无继承人应该也不只露易丝一人。就算杀了他们，天晓得之後会不会出千千万万个继承者找我报仇。」明明是在说笑，但是配合上尼欧的语气，却让人毛骨悚然。

「……你变了。」有点无法相信尼欧会如此简单就放弃报仇的德鲁，最後也只说了这一句话。毕竟质疑没有意义，反抗更毫无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德鲁最终也只能选择相信尼欧的说法。

「喔，我哪里变了？」

「以前的你，堪称是最为霸道的君王，刚愎自用、冷血无情根本是你的最佳写照。但同时也是一位说到做到的家伙，性格方面更非常严肃，从不对人假以颜色。」

「只要是认识你六千年前的样子的人，绝对不会相信，你会变成现在这种，爱开玩笑、面带微笑、甚至像个笨蛋一样被他人所轻视、嘲笑。」

「嘲笑着世界，却也同时嘲笑着自己。」尼欧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话。「但最後才明白，世界不会去嘲笑，甚至连微笑都不会。」

「……至少这点还是跟以前一样，常常说一些我们根本听不懂的话。」

「我比较想知道的是，六千年前那场战斗，重伤的你被布利弥尔用次元门，传送到哪里去了？还有，之後又发生了什麽事？」

「看在我们整整六千年的交情，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和平──」

德鲁突然有种，在尼欧身後看到一个大大的Ｒ字感觉。

「──好啦，不玩了。不过，这说来话就非常的长长长长长长长──至少一个晚上是说不完的。」尼欧露出了一副无奈表情，「总结来说，这六千年来，我明白了何谓『历史的车轮』这种抽象的东西。」

「但不幸的是，我好几次都成为被『历史的车轮』辗过去的牺牲品，而且次数高达三位数以上……」说到这里，尼欧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配合上哭腔缓缓比出个三字，甚至还可以从眼框中看到泪水隐隐闪现。

「所以，我不得不，也必须去，学会『妥协』。」

「真要说的话，这两个字才是我改变的真正原因。」

「至於後来的事情多到让我觉得，我一定是天煞孤星，要不然，为什麽不论我到了哪个世界，都可以遇得到世界末日，要不然就是人类灭绝等级的灾难……嗯？」

这时候，一颗酒红色眼珠突然冒了出来，打断了尼欧与德鲁的谈话。

「……亚克，你怎麽全身上下都是牙印？」

《……SHUTUP！我不想谈！》

「……怎麽回事啊？」

「尼欧，这家伙是？」德鲁也冒出了疑问，不过它所疑惑的是这颗眼珠到底是什麽。

尼欧也没多说什麽，就只是抓着亚克，将它的正面转向给德鲁看。

「这、这、这……」

「看来德鲁你明白了。」看到德鲁反应，尼欧知道德鲁已经了解自己想表达的意思了，「真的只能说，这六千年来，遇到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再抓我的话，盖亚要我转交的东西不给你喔。》

「东西？」

《你看就知道了，你不是正为了同步率而伤脑筋吗？》

只见酒红色眼珠『吐』出了一个红色单边物体，那红色单边物体上面，还有着足以放入盖亚记忆体的凹槽。

「LASTDRIVER……盖亚记忆体专用驱动器阿。」这物品的出现，完全出乎尼欧的意料之外。

「这算是歉意，还是又一次的阴谋阿……该不会是知道我想研发导力器，所以才丢出这个诱饵想拖延我制造的行动？」

如果LASTDRIVER能发挥如同尼欧记忆中的效果，那麽，相比起制造导力器来增强实力的行为，一者见效快，效果也有一定程度；另一者则需要相当研究时间来提升技术，而且还不一定会成功。

根据尼欧的记忆，要制造出七孔导力器，在原先世界的众多学者研究下，也花了近五十年，这还是因为有着古文明技术可以参考，加上数位天才持续研究才办到的。只依靠自己来研发，就算有着原先知道的知识当底，这段时间恐怕还是少不到哪里去。从所需时间比较之下，制造导力器就变的相当鸡肋。

但同时，要完全熟悉众多盖亚记忆体的能力，也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最後也有可能发现效果并非如同自己所想像的好。而且导力器比起盖亚记忆体有个数个优点，盖亚记忆体只能少数人之间流通使用，可是导力器的技术却是能够推广研究的，毕竟人多力量大，说不定这个世界也会出现向那个世界一样，在导力器研究上有着天份的人存在。

推广後，也可以应用在工业与民生需求上，更不要说这世界就早已有利用风石的技术，这对自己未来也有不小的帮助，虽然要考虑这份技术会不会流落到自己敌人手上。

另外就是，导力器的副作用除了体力上的消耗外，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而除了少数回路会因过负荷而毁坏外，许多回路几乎是可以永久使用的，除非遇到导力器更新导致版本不容。

像是从六孔导力器与七孔导力器所用的回路，六孔专用回路的是无法装在七孔导力气上的，至於七孔专用回路──老实说，尼欧自己也不清楚可不可以装在六孔导力器上，当初游击士协会发的那份，附在游击士手册上的七孔导力器使用说明书，他根本没有仔细看就直接拿来用了。

「啧，跟祂打交道果然从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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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第一卷寫完了！！

耶～～存稿全部沒了！！（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