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当说明已成惯例

托里斯汀学院，某间教室。

尼欧拿着教棒不晓得在准备些什麽，露易丝跟才人则是打着哈欠坐在学生位置上。

「我说尼欧……你把我们叫来这边作什麽？」才人睡眼惺忪地说着。

「不是惯例都要在开头说明吗？」尼欧随口答着，「应该差不多了……」

尼欧在黑板上写下『魔法讲座』几个大字，露易丝的精神也随着这四个字清醒过来。

「尼欧你会用魔法！？」

「不会！」直接了当。

露易丝的头撞上桌子。

「但是做点分析还是可以的，才人就先不用管他，反正现在要讲的跟他没关系。」

才人直接打起瞌睡来。

「目前的魔法系统分为四大系统──虚无先不列入，那跟待会我要说的有关。火、水、风、土，这四大系统也有着『乾热、湿冷、乾冷、湿热』这种说法。」

「慢着，我可没听过这种说法啊？」露易丝反驳着。

「因为先前人们的不了解，所以用这种方法去代表四种状态。当然，这是最原始的说法，所以听听就好──顺带一提，六千年前是没有四大系统的。」

不理会露易丝的讶异，尼欧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着。

「点，是指在空间中只有位置，没有大小的图形──还是别说太多学术性用语好了。」尼欧画出一个白点，「也代表着魔法使的第一阶段，这阶段只具备本身的基础能力，也只能使用单一咒文。」

「线，代表连结了两个点。」尼欧再度画出一点，并连结起来，「同理，线级魔法使代表着，能够将两个点级魔法连结起来，但精神上的消耗也是两倍。」

「提升到三角级魔法使，也就表示能够连结三个点级魔法，同时使用点级魔法消耗的精神力就会减半。但……」

尼欧拿着粉笔点着黑板。

「露易丝有想过为什麽会这样吗？」

「不是因为实力增加吗？」露易丝不解地问着。

「实际上也没错啦……但是三个点也是有着『螺线』、『曲线』的可能，但是硬要称为『三角形』的原因是──」尼欧在线段的上面点了一点，然後大力的连结在一起，「──面积。」

「什麽？」

「能够使用魔法，规划出属於自己的『面积』。」尼欧比了比三角形面积部分，「如果说线级的成长是往『量』的方向，那麽三角级就是往『质』的方向。」

「在这面积里面使用魔法──」尼欧在顶部的点标注，「──单个点级魔法，能够发挥出线级魔法的威力。」

「换言之，不是精神力消耗减半；而是『线级魔法『效果』用点级魔法『精神』就能放出』。」

「这两种说法，有什麽差别吗？」露易丝似懂非懂的说着。

「一般高手跟精英高手的差别。」

「……我还是听不懂……」

「对了……露易丝你唯一跟矩形级高手交手过的经验，只有瓦德呢……」

对尼欧来说，跟矩形级魔法使交手过的经验虽然不多，但也足够分出一般跟精英的差异。瓦德、伯伍德（莱克星顿号舰长）这两人是属於一般的矩形级魔法使，後者还是临场提升；克莉丝朵（缪可）、巴罗（铁沙）则是算精英级。

以尼欧的判断……就算有五个跟瓦德同级的魔法使一起出手，克莉丝朵跟巴罗随意一人都能够完胜他们。

「这麽说吧，三角级再提升上去，就是矩形级。而成为矩形级後，虽然能用的魔法增多，但是单个魔法精神消耗程度，却跟三角级一样。所以一般魔法使的成长是『量、质、量』这种成长方式，到这边听的懂嘛？」

露易丝点了点头。

「不过呢，有些三角级魔法使，能够发挥出矩形级魔法使的实力。像是……塔巴莎。」

「可能塔巴莎已经有自觉了──虽然可能跟她的觉悟有关──塔巴莎的成长方式是『量、质、质』喔。」

「等一下，这麽说来……塔巴莎已经是矩形级魔法师？！」露易丝惊讶的说着，学生们之中居然已经有人到达矩形级魔法使的程度，这件事传出去，再加上塔巴莎本身就有的骑士身分，恐怕不用等毕业，很多大贵族就会前来招揽。

「不，还是三角级。」尼欧否认了露易丝的说法，「正确来说，是三角『锥』级。」

尼欧擦去刚刚在黑板上画的矩形，画出个三角形後，在黑板上画出立体线来，画出了一个三角锥图形。

「难道，尼欧你的意思是……」露易丝看到图後，终於明白尼欧在说什麽，「塔巴莎能够用点级魔法，来使用出三角级魔法？！」

「恩，理论上……」尼欧苦笑了一声，「……但现实上却不可能，因为三角级魔法本身就带有着属於自己的『面积』，所以真正的效果，也只是节省自己的精神消耗。」

「相对於直接从三角级提升到矩形级，从三角锥级提升到四角锥级，实力上绝对会比矩形级还要高。」

「既然如此。」露易丝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为什麽不能从矩形级提升到四角锥级？」

「因为线的问题。」

尼欧画出了一个矩形跟三角形，分别在上方各画了一个点。

「魔法使每提升一个阶段，就必须将每个点连接起来。三角级提升到矩形级，所连接的线需要三条。要从矩形级提升到锥级，要连接的线足足有四条，这比三角级提升到矩形级还难。」

「但是相对的，三角级提升到锥级，也只需要三条，跟提升到矩形级是相等难度。可以说，只要提升到锥级层度，就一定能够提升到人们口中的矩形级。」

「三角锥变成四角锥，要连接的线不也是四条吗？」露易丝问。

「不，三条而已。」尼欧摇头着，「三角级、矩形级都还是属於『二维面积』，只要再一个三角锥，就能够组成在二维面上为矩形的四角锥。」

「不只如此，到了四角锥级後，其实还有更向上一步的空间。由於底部最多只能到矩形级，所以剩下来的就只能向上发展。」

「那个……没办法到五星级嘛？」露易丝迟疑的问着。

五星，在哈尔凯尼亚是被称为传说中的阶段。只要是魔法使，就一定向往过自己能到达这阶段，直到被现实击败。

「不是不能……露易丝我问你，这间魔法学院的建筑有哪些，以及外表是什麽样子？」

「恩……火、风、水、土四座教学塔，然後跟宿舍构成五角形，然後中间是主塔，这又怎麽了？」

尼欧在露易丝说的时候，擦掉黑板上所有东西，然後画出了托里斯汀魔法学院的五角形外型。

「现在以宿舍为顶点，左右方分别是什麽塔？」尼欧在五角顶端画了个圆。

「左边是风之塔，右边是我们现在所在的火之塔。」

「那麽其他两座呢？」尼欧分别在左右写上风与火。

「邻接於风之塔的是水，火之塔另一边则是土。这跟五星级有什麽关系？」

「露易丝还记得那本书──就是你口中的始祖祈祷文──那一长串字吗？从四大系统那边开始。」

「我想想……『四大系统即是通过干涉微小颗粒，予其影响，同时让其产生变化的咒语。此四大系统分别为『火』、『水』、『风』、『土』。神给了我更强大的力量。四大系统所影响的微小颗粒，其实是由更微小的颗粒所构成。神赋予我的这个系统，并不属於四大系统的任何一种。此系统是能够干涉更为微小的颗粒，予其影响，并让其产生变化的咒语。不属於四大系统中──』」

「好、停。露易丝还记得我先前所说的四种状态吗？」

「不就是乾热、乾冷……耶？」露易丝像是明白了什麽，开始低头沉思起来。

「看来露易丝你明白了，所谓的四种状态，其实就是『调动微小颗粒的难易度』。乾热之火、乾冷之风是比较容易调动微小颗粒的两个系统，这两个系统偏向能量的转移，同时也是哈尔凯尼亚大陆人数最多的系统。」

「湿冷之水、湿热之土，则是较为难以调动微小颗粒的两个系统，但同时也是距离物质面较为接近的系统，所以才有着『治疗』与『链金』这种对接近生活的魔法。」

「实际上四大系统跟温度、湿度其实没啥关系。只是古人受温度、湿度的影响很大，所以才会误认为魔法是受到这两者影响。」

「但……这另一方面也代表了，四大系统是无法干涉到更微小的粒子。」

尼欧在风与火两点之间画出一条贯穿两点的线，然後延长水土之间的线，将黑板分成三部分。

「想要提升到五星级，这一点……是必要的。」尼欧将粉笔丢在代表学生宿舍的点上。

「只有……虚无的继承人能到达五星？」露易丝终於理解尼欧在说些什麽。「那……为什麽还会有『五星魔法使』的传闻出现？」

「因为六千年前虽然有着四大属性的存在，但还没有建构成系统。所谓的四大系统其实是後人所建立、组合的。我猜……在四大系统完善前，会虚无魔法的人早已过世。因此，虽然没有人会使用，但是其存在是被证实的。」

「当时的人们，应该是认为虚无是可以被学习的，所以将虚无列为第五属性。然而事实证明，只有拥有所谓始祖血脉的人才能学会。」

【……只不过，真相恐怕是……布利弥尔限制了学习虚无的可能性阿……】

这句猜测，尼欧并没有告诉露易丝。

「不过这些都是理论上，因为我体内留不住魔力，也不可能产生魔力，所以我无法去证实……这大概就是背弃阿撒托斯的代价。」

尼欧的最後一句，露易斯并没有听到。

＝＝＝＝＝＝＝＝＝＝

终於把矩形级魔法使的实力悬殊问题交代清楚了……

每卷的第一、二章是说明这件事，好像已经是惯例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