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三秒钟的差别（七千字）

听着谢尔盖在那边大放厥词，才人心中一直有种不安的感觉，就好像某头野兽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如同之前尼欧喝下魅药时，才人也曾有过这种被盯上的感觉。只不过不同的地方在於：杀意的有无。

才人张望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而身旁的艾伦也不着声色地警戒四周。

跟才人不同，艾伦相当清楚自己等人，现在正被某种东西所瞄准。而阿道夫虽然还在跟谢尔盖在那边针锋相对，但是那与雨水混在一起的冷汗，也暴露了阿道夫的紧张。

唯一没感觉的，只剩下还在专心研究导力器使用方法的露易丝。

阿道夫魔杖上突然闪过一道不起眼的光辉，紧接着才人跟艾伦都听到了阿道夫的传话。

〝你们两个最好找快点！！本大爷就算要死，也要知道是甚麽东西或谁干的！！〞

就在危机感越来越重时，才人突然被一阵莫名其妙的晕眩感袭击，等到才人回过神来後，整个视野再度变成灰白画面。

【怎麽……回事？】

才人知道，这是炎白幻瞳的效果。但与之前不一样的是，这次不光是其他人，连自己的动作都变缓慢起来。

『……试音、试音，听到请回答，没听到也要给我回答。』还没反应过来的才人，就听到某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尼欧？！】虽然身体行动变得缓慢起来，但却没有影响到才人的思绪速度。

『才人你会听到这段话，就表示你现在正处於精神加速状况，应该也开不了口。另外，这是语音留言，所以不要期待我会回答问题。』

『你现在情况用三句话解释就是：

才人你的现在精神思考速度是平常的千倍状态，

只不过身体并没有办法跟上，

不过这效果短时间内就会消失所以不用担心，

……对我是抄漫画〈ＢＬＥＡＣＨ〉跟小说〈魔王奶爸〉的不用怀疑。』

【不是说三句话吗？】

『我就是喜欢用四句你咬我──总之，这方法主要是用於危急时，会进入这状态代表你现在陷入重大危机中，但你还没发现危机来源。』

【……这真的只是留言吗？】

『当然是留言。』

尼欧的留言才刚说完，才人那灰白视野当中，突然冒出一个红色巨大，且不停闪烁的『ＷＡＲＮＩＮＧ』字样。

【这警告还真是一目了然与醒目……】

『警告这种东西不醒目点不行，只可惜画面美化只做到一半──再度提醒，这段话只是留言。』

『对了，最好作一下心理准备，因为待会可能会不怎麽好受。』

紧接着，才人的视野突然一口气拔高，来到半空中的层层雨云内。

在雨云内，才人见到了五、六名不明人士，正骑乘着类似飞龙的生物，而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把特殊的巨型长矛。从外观上看，矛身部分接近捣米杵，两端厚实而中间细小方面握持。矛头则是由外型为长锥状的不明金属打造而成，上头还闪烁着至少三角级以上的武器附魔。

随後，那几人操纵着飞龙向下急飞，就在飞行到最高落下速度时，对准下方猛力丢出长矛，同时拉起飞龙向上飞起。

在万有引力、飞龙的速度、长矛特异外型、以及投矛者的臂力加成下，那些特殊长矛在出手後的三秒内突破音障。突破音障所产生出来的震波，硬是将满是雨水的天际震散出一大片无水空间，周遭的雨云也因巨大的压力而溃散开来，露出隐藏在背後的双月。

而在突破音障的瞬间，也爆起短暂而极其强烈的爆炸声，引起了下方四人的注意。

但……既是突破音速的存在，那麽也代表着，想在发觉声音的同时闪开，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艾伦虽最後一刻建立起屏障，但徒劳无功，头部更遭到长矛直击，瞬间惨死当场。阿道夫则整个左半身被一根长矛所贯穿，右手与右脚也被另一根长矛轰成碎肉。才人本想靠着刚达鲁乌的能力将露易丝带离，才刚抱起露易丝，被三根长矛刺穿身体，其中一根还轰碎了才人的脊椎，让才人失去了下半身的知觉。

而其中两根长矛，分别贯穿了露易丝的心脏与左脸。看着露易斯那还留在右脸上的疑惑表情，以及左脸的红白相间之物，想必到死前都不知道发生了甚麽事，也没感受到任何痛苦吧……

「夥伴！！小姑娘！！」

因为才人松手而倒在地上的德鲁，虽然有发觉上方的异状，但是在超音速长矛的面前，完全没有提醒的机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人惨死，两人重伤的结局。

才人紧握着刺穿身体的长矛，想要将其拔出，却发现自己的手越来越无力。明知眼前的人已经听不到，才人还是想说些甚麽，只不过一张口，由腹部涌上的血液便占满口腔，说不出任何话语。

明明靠刚达鲁乌的力量转身就逃的话，自己就能逃过一死，但是才人却还是选择回身去救露易丝。

在那沾满血腥的视野中，才人所见到的，是露易丝与艾伦那渐渐失去体温的身体，以及谢尔盖大笑着用魔法，像砸西瓜般轰烂阿道夫头颅的画面。

雨水不停的落下，洗刷着倒下之人身上的血迹，也带走了才人的体力与精神。

露易丝与才人所流出的鲜血，缓缓在地面上汇聚在一起，映照出谢尔盖那与威廉相似，却异常狰狞的面孔。

就在才人精神落入黑暗深渊之时，才人见到了一条龙。

一条全身都是由透明的白炎构成，双眼特别巨大的龙。

同时，尼欧的声音再度出现在耳边。

『才人你听好，炎白幻瞳是九龙炎中最没有杀伤力的，也无法像血轮眼那样攻击他人。但却可以透视、无限延伸视野，甚至觉察毫物於千里之外。而且它不仅仅是一种视力，灌入你身上的量并不多，但是这不会影响到它的能力，那就是──』

『──在幻觉中审视一切的力量。』

才人那陷入黑暗的视野，随着尼欧的话语缓缓的扭曲着，渐渐恢复成之前四人与谢尔盖对峙的情况。而上空的云层，依然层层叠叠，丝毫看不出有放晴的迹象。

『我想，才人你现在应该也发现了危机在哪，我就不多说了──再次声明，这真的只是留言，所以不要回来问我说：为什麽我知道有人在上空准备偷袭你们。』

就在意识回到身体的一刻，才人瞬间抱起露易丝往旁边躲开，同时大喊提醒艾伦两人：「敌人在上方！！」

艾伦与阿道夫听见才人的话一惊，同时从原地跳离。

三秒，就在四人离开原地的三秒後，六只特殊长矛从天而降，狠狠扎入四人原先所站立着的地方。巨大动能完完全全传入地层中，强烈的震动使得许多人站立不稳。

除了才人外，其他三人傻眼地看着这副场景，心中的震惊不言而喻。

「该──死──的──本大爷想起来了！！」阿道夫想起了甚麽，大叫着：「那个号称连百米战舰都能击沉的──对舰用重装投矛！！」

阿尔比昂的龙骑士团，之所以被誉为天下无双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拥有众多飞龙的缘故。若是只有龙骑士的话，有着充足准备的舰队群，一样可以在龙骑士接近时以散弹击落。

然而舰队虽然有着强大防御能力，但是在移动速度方面却完全比不上龙骑士。因此，阿尔比昂的龙骑士为了击沉战舰，所制定的对策就是：『对舰用重装投矛』。

捣米杵型的矛身，强化了落下时的破坏力，矛头的长锥状，减少了空气阻力好以增加速度。若是遇到某些较为坚硬的护盾，则改用另一端的平面，由贯穿类刺击转变为打击类敲击。飞龙的疾降疾升，不光是为了强化长矛速度，同时也避免龙骑士遭到来自舰队的炮击。

靠着飞龙的高机动力，与对舰用重装投矛的强大威力，让阿尔比昂的龙骑士获得了天下无双的名号。只不过，要使用对舰用重装投矛有几个限制。

一、目标物速度不能过快。毕竟是利用引力来增加速度与威力，反过来说即是：丢出後便无法变更路径。

二、需要在离目标相当距离的高度进行投掷。若是高度距离不够，则在突破音速之前便会击中目标，威力自然也会大减。

另外，还有命中率问题、投职者的臂力需求、短时间内无法再度投掷等问题。也因为种种问题，导致对舰用重装投矛在阿尔比昂内，也只有少数人能够使用与拥有。

「拿对舰队用的武器招待我们，你还真他●的够大方阿！！」阿道夫话未说完，一道蓄势已久的『破坏风暴』应声而出。这魔法会唤来狂搅的飓风，将敌人围绕起来，用震耳欲聋的雷鸣重创对手後再将其狠狠抛摔出去。不光如此，挟带着雨水的风暴，更是让雷电威力更上一层楼。

同一时间，露易丝也终於明白导力器怎麽使用，也在身旁凝聚出一根冰锥。

而两人的目标自然是──已经傻在原地的谢尔盖。

「没道理阿……」谢尔盖双手将长魔杖插入地面，接着狠狠一掀，一面由雨水与土石所组成的泥状障壁立时出现在眼前。

阿道夫的破坏风暴狠狠撞上泥状障壁，一声轰然巨响，泥状障壁虽是被破坏风暴狠狠炸裂开来，但是在谢尔盖身前，还是有一道水壁阻挡着爆炸余波。

「你们是怎麽──嗯？！」

打断谢尔盖话语的，是一根划过他脸颊的冰锥。

摸着脸颊上的伤口，谢尔盖第一次露出了警戒的神色。他的魔法只有勉强摸到原住魔法的一点原理，跟正牌的比起来是天壤之别，但是就是这一点原理，让他在跟同属性的魔法使战斗时，有着旁人所无法触及的优势。

别名『重水谢尔盖』的他。在水系统方面的对决，从未落於下风，而如今居然被一发冰锥突破障壁？

就在谢尔盖发呆的同时，露易丝的第二发冰锥再度袭来。对常人而言难以闪避的冰锥攻击，对谢尔盖来说完成不构成威胁，只不过谢尔盖有心一试，看露易丝的冰锥有甚麽奇特的地方。

一颗水球出现在冰锥的路径上，在谢尔盖的料想中，那发冰锥射入水球後，就会被自己的魔力所控制，并且回头攻击露易丝。对原住魔法来说，沟通元素这件事根本是小事一件。

「哗啦」

水球毫无抵抗能力地被冰锥穿过，定在谢尔盖身後的墙壁上。

从魔力的回馈，谢尔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魔力完全无法沟通或控制那发冰锥。嘴角抽抽地转看着墙壁上的冰锥，谢盖尔确定了一件事情。

【……那小女孩的力量可以无视原住魔法！！】

露易丝跟才人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不代表阿道夫不知道。

「平胸女别愣神了！！你的魔法可以伤害到他！！」阿道夫一边大喊，一边盯着露易丝手上的导力器，阿道夫很清楚，刚刚那两发冰锥都是由那不知名机械所发出的，与怀特戴蒙在决斗场上用的一模一样！！

这时候，包围的四人的人群们也动了起来，只不过包围目标不再是艾伦跟阿道夫。若从上空看下去便可以发现，他们包围的目标已经变成露易丝跟才人两人。

阿道夫迅速判断出情势来，对着三人吼道：「平胸女跟无能平民去应付领头，其他人我们来应付！！」

阿道夫看得出来，露易丝跟才人对於杀人这件事情，还是有抗拒心态的。只要看刚才被才人所打倒的敌人，现今正缓缓爬起，以及露易丝射向谢尔盖的两发冰锥，全部都是避开要害就明白了。

艾伦轻轻点头，露易丝则是扯了一下才人的衣服。

「才人，我还是用……………………才人？」露易丝这时，才发现才人的不对劲。

咬牙切齿，双眼血红，但是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有一缕白炎覆在表面上，左手背上的符文更是散发前所未见的强烈光芒。

「不知道为什麽，夥伴从刚才开始就是一直处於愤怒状态，我不管说甚麽他都听不进去。」德鲁无奈地说着。

「露易丝……离远一点，这家伙……我要亲手痛揍他一顿。」才人左手持着德鲁，右手从口袋中拿出『王牌』记忆体。

「才人……要小心。」露易丝见无法说服才人，说完後便退到一边帮助起阿道夫与艾伦两人。

才人右手一转，将『王牌』记忆体插入左手背的符文上。

在炎白幻瞳的幻觉中，才人亲眼看到露易丝被长矛刺穿的场景。自责、懊悔、震怒等等情绪交杂在一起，以及……异常深刻的不安全感。

如果没有尼欧给的能力，那麽自己与露易丝绝对会死在那些长矛底下。但是在那之前，自己却完全没有发觉危机在哪。

【刚刚情况再发生的话，我还能带着露易丝逃掉吗？】

这种随时都有可能失去身边之人的感觉，让才人开始有着强烈地不安全感。

所以，无法原谅眼前这人、无法容忍这人存在。这类的情绪，完全占满了才人的心中。德鲁的刀锷部分不停开合，像在说些甚麽，但才人耳中，却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左手握紧德鲁，整个视野再度变回灰白画面，同时在才人视野的左下角，出现了一个倒数计时。才人明白，那是他使用『王牌』记忆体的最大时间。

无须作出任何准备动作，只因……自己没有倒下的可能与理由。

「这样好吗小朋友？就你一个──」看着才人突兀地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谢盖尔心中警铃大响，想也不想地闪到一旁。

谢盖尔才刚站稳，之前挡在才人面前的障壁，像是纸张遇到刀子般，毫无抵抗能力的从中被划开。谢盖尔的下巴，也结结实实地挨了才人一记重拳。

身子被这一击打到浮空的谢盖尔，还没反应过来，头发就被才人抓住，在空中转了三圈後狠狠投掷出去。

落地、弹起，这情况循环了两三次，谢盖尔才终於煞住身子。

刚站起身子，谢盖尔左脸颊就被德鲁的刀背击中，整个人被这下打得倒退五、六步。

「别太嚣张了臭小鬼！！！！」谢盖尔手中魔杖光辉大作，一道魔法光辉直冲天际。而其他在围攻露易丝等三人的魔法使，也都各自向天空射出一道魔法。

「你知道吗？」才人不知何时站在谢盖尔身前，由下往上盯着他说，「尼欧那家伙说过：『因为受伤就大惊小怪，这是最着名的反派特徵，也是必输的ＦＬＡＧ之一』喔。」

来不及回话，谢盖尔腹部就挨了才人三拳，整个人再度飞了出去。

才刚想跨步出去，才人便发觉，自己的左脚被水环所困住而动弹不得。盯着脚上束缚，才人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往自己左脚砍下去。以自己现在身体情况，就算只剩双手也能痛揍谢盖尔。

「夥伴等等！！」德鲁急忙大喊，「别那麽冲动！你忘了我可以吸收魔法吗？」

由於稍微揍了谢盖尔一顿，加上德鲁会随着刚德鲁乌的能力而增强，才人才在最後一刻停下。

「吸收魔法阿，听到了一个好东西呢。」谢盖尔从远方爬起，满是血污与伤口的脸，反倒让他凶恶的面孔更显狰狞。「但你有那个时间嘛？」

突然，才人感觉到自己肩膀像是被甚麽东西打了一下，低头检查，却发现那不过是滴雨水。

一滴，闪烁着魔法光辉的水滴。

想到刚才谢盖尔对天发射的魔法，醒悟到甚麽的才人，连忙对着其他三人大喊：「所有人小心雨水！！」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

淅里哗啦、淅里哗啦。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乓咚乓咚、乓咚乓咚。

三秒钟内，雨水的落地声音连续变着，直到每一滴雨水落在地上时，都会砸出一个拇指大的坑洞为止。

露易丝那边，因为有着阿道夫与艾伦这两个矩形级魔法使，所以早在才人警告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但是才人不同，他距离三人太过遥远，两人的魔法保护不到他。

艾伦摸着手臂上红肿的地方，水滴砸在上面，就像是钢珠一般疼痛。

谢尔盖会成为康贝骑士团的团长，正是因为这自创的『重水』魔法，影响他人在空中的行动，让谢尔盖在空战中战无不胜。全力施展下，甚至能够让水蒸气都能存在着『硬度』。最要命的是，这『重水』魔法，是可以被其他人辅助加强的。

看着才人被强化过的雨水完全掩盖，露易丝虽然担心，却没有急着跑过去。

因为露易丝相信，才人一定有办法应付的。

「喂！平胸女你都不担心那平民吗？」阿道夫面色复杂的说着，刚刚才人的速度连他这个风属性魔法使都看不清楚，也让才人的称呼从『无能平民』变成『平民』。

「当」

一粒水粒被弹出才人身边。

「叮」「当」

两粒水粒。

「当」「叮」「当」……

接连数声後，被雨水所围绕的才人再无动静。

几个胆子比较大的魔法使，想凑过去看才人是否挂了。

「叮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叮叮叮叮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当当当当叮当叮叮当当当叮叮当当当叮当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当当当叮当叮叮当当当叮叮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叮叮叮叮叮叮当叮叮当当当叮叮当当当叮当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当当当叮当叮叮当当当叮叮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叮当叮当叮当叮叮叮」

霎时，所有水珠从才人身边被弹开，魔法使们闪避不及，遭到众多重水袭击，全身受创。几个比较倒楣的，还因被打钟头部而昏眩过去。

身在雨幕中的才人，德鲁不晓得何时被换到右手，左手的臂铠也弹出了手指虎来，正不停地弹开雨水。

快，快到没有任何一滴雨水碰到才人身体。

慢，慢到所有人都把他动作看着一清二楚。

看着才人动作，艾伦与阿道夫都想到了怀特在决斗场的行动，也是一样慢到所有人都看穿，但完全碰不到他的程度。

对才人来说，在获得炎白幻瞳的帮助下，所有雨滴路径看得明明白白。而在刚达鲁乌能力与『王牌』记忆体加成下，弹开这些雨滴完全不成问题。

撩、斩、劈、砍、打、格、刺等等。与尼欧过招与切磋时，所用来防止他进攻的方式，才人现在全部用上。

才人平心而论……尼欧的攻击比雨水麻烦多了，至少雨水不会用撩阴腿……

「……托里斯汀是专出怪物吗？」连谢盖尔也不得不服，用纯物理的方式将所有雨水弹开，这种事情正常人完全不可能办到。「……死在这里真是可惜了。」

这时，才人靠着炎白幻瞳，看见天空那几名骑乘飞龙的人再度俯冲，而他们手上拿着的，正是之前使用过的──对舰用重装投矛。

刚才的幻觉还犹历在目，现在对方又再来一次，才人的怒火已经被彻底点燃。

由於露易丝三人还能自由行动，所以对方目标只有一可能──才人。

「德鲁，刚刚那从天而降的长矛，拿你去砍的话，你应该不会碎吧？」

「如果你还保持在这种情绪高昂的情况，那几把玩具长枪完全不成威胁！！」德鲁对於自己被看轻这件事，感到非常不高兴。

不过就是几把长矛，就想打碎他德鲁大爷？

「那就好。」

话与刚落，五把重装投矛已经临头而至！！

绝命之刻！！才人看准五把投矛的距离迅速挥刀，以单手之力将一把钢铁重装投矛从枪头劈成两半。但是超音速所带来的冲击，也让德鲁差点被打飞出去。

【一把！！】

右手刀势不停，在空中借势转了一圈，由侧面劈断另一根长矛。连续两把的冲击，才人终於握不住德鲁，脱手而出。

【第二把！！】

左手则是迎着一把长矛，硬是用手指虎将矛头打歪出去，但代价就是手指虎碎裂，才人左手四指骨头也几乎全断。而左手背上的符文，也因失去武器而开始变暗。

趁着刚达鲁乌效果还在的瞬间，才人用还在发麻的右手，直接抓住迎面而来的长矛矛头。握住一瞬，高速摩擦让才人右手血肉喷溅。但才人硬是咬牙死握，并将其落下轨道拉离，符文也因握住武器而恢复光芒。

「夥伴还有一把！！」被甩出去的德鲁大喊着。

才人身体一偏，让第五把长枪擦过自己的右胸，不过才人的右脚，早已向後抬起。

在右手握着长矛的一瞬间，才人就明白了这对舰用重装投矛的相关知识。

刚达鲁乌的能力，是能使用所有武器以及知道武器的相关知识。其相关知识也包括……如何在长矛从天而降时，用脚将其踢向到自己想要的方向。

「给我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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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不算字数。

其实本来这章是打算至少死一个主要配角，结果最後还是心软，让他们四人都活下来……

才人现在情况，用ＣＯＣ说法是：心智损失过多，陷入短暂疯狂。

１ｄ４＋１（见到被撕碎的人类身体）＋１ｄ６（自己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３＋５＝８。

损失超过五点，陷入短暂疯狂。但因为是幻觉，所以损失与疯狂效果减半。

才人所陷入的疯狂是：１ｄ１００＝４４，歇斯底里或情绪爆发。有兴趣的可以去查一下ＣＯＣ规则。

也欢迎书友们多多提出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