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裁判,有人作弊！（上）

「那到底是甚麽鬼东西！！那种飞行轨迹太夸张了！！」

「可恶！！用一般飞行方式根本追不上他！！」

「队长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刚刚已经有三名队员尝试这种飞行方式，结果三个人的风龙都全身抽筋跌下去了──队长不要！！」

三秒钟後，龙骑士队的小队长带着满脸悲愤神情，随着因超高难度动作，导致全身抽筋的风龙一起失速墬落。

「队长──！！」

「老公──！！」

「为什麽队长的妻子会女扮男装混在队伍里啊？！」

「亲爱的──！！」

「副队长你快醒醒，你是男的啊！！还有队长的妻子也请冷静，不要现在就开始内乱啊！！」

不久前，霍金斯所派出的四大队龙骑士，全部都见到了同一幕──但没有人可以肯定，自己真的『见』到了。

夹杂着一道飞舞的红色轨迹，彷佛幻影般的灰白色身影，以及那青色双翼。无视着作用力与惯性，在龙骑士们反应过来之前，怀特就绕过所有人，往舰队方向飞去。即使有龙骑士反应过来，朝着怀特发动攻击，却也在那三次元高机动回避动作下纷纷落空。

平心而论，怀特的速度最多比风龙快了一点，龙骑士所骑乘的风龙并非没有赶上可能，但是就是没有任何人的眼睛或感应能够看清。

以地球的科技水平来比喻的话，怀特明明有着匹敌喷气式战机通常飞行速度，却作出连直升机都无法实现的超精密旋回半径，彻底把重力和惯性力玩弄在掌心里，赤裸裸地向着物理常识挑衅。

──蛟龙蚣蝮，炎青空翔。

蚣蝮，九龙之中排行第六，性好水，好饮，常被雕成桥柱、建筑上滴水的兽型。别名──避水兽。

雨中避水这事谈何容易，雨水多且密，再加上移动的惯性与作用力，完全没有避开可能。除非……能够完全控制自身作用力。

按照通常的惯性法则，要让用着１００单位的力向前进的物体，以１００单位的力後退，那麽就需要对物体施以反方向的２００单位的力。

然而，炎青空翔却可以使那向前的１００单位的力，随心所欲地翻转一百八十度。

说的更简单一点：炎青空翔不只能够控制作用力，更可以让使用者的质量归零。

以动量方程式ｐ＝ｍｖ来说，物体没有质量ｍ的情况下，不论物体的速度ｖ再快，它的动量ｐ永远是零，要改变一个零动量物体的方向根本轻而易举。再加上，炎青空翔本身就有增加速度的能力。

可以说……炎青空翔这龙炎完全否决了动量方程式。

而无论是人是龙、无论用眼睛还是靠感应，都会惯性地自动判断物体的下一步，去追踪物体移动轨迹，才能持续观察对方的行动。所以当无预警的转折速度过快，导致无法藉移动轨迹判断的时候，眼睛跟大脑都追不上这样的改变，也就会看不清物体的动作。

怀特的机动实在没有规则可言，而且又不遵循世界的原理，因此自然而然就欺骗了龙骑士们的视觉。

和飞蝇相比，虽然蜜蜂的速度更快，但人的眼睛却更难捉住飞蝇的动向——更何况，怀特这飞蝇的速度甚至更胜过风龙这些蜜蜂。

想让自己习惯某一物体的轨迹，最快方法就是自己跟着这种运动轨迹。但是这种动作正常生物根本办不到，当龙骑士们想模仿的时候，都会因为惯性与身体因素限制失败，所以才会出现之前的龙骑士墬落意外。

除了想模仿的怀特动作的龙骑士们外，四大队龙骑士完全无人伤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怀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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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视野中逐渐变大的阿尔比昂舰队，怀特面具後的眉头不禁皱起，只因为他见到了──

离题一下，地球上投石机被大炮所取代的原因，是因为体积的问题。重力型投石机用绞盘升起重物，靠重物下坠的势能把杠杆另一头的炮弹射出。其平衡重鎚重量通常在四到十吨左右，以致整个投石机形体庞大。但有些炮弹是大炮无法发射的──

──像是有着三人环抱大小的巨大爆裂弹。

在阿尔比昂军队的精密计算下，数十发被点着的爆裂弹，随着一声令下，同时用投石机抛向怀特。数十道不同的抛物线，将怀特前尽路线完全堵死。

【居然把攻城武器搬到船上，真是出人意料的作法……】

怀特心念一动，不退反进。

就在即将接触巨大爆裂弹的瞬间，怀特缩成一团，同时收起炎青空翔。

随後，金光爆起！

全身缠满炎黄纯钢的怀特，摆出骑士踢模样，往其中一发爆裂弹狠狠踢了下去！

如果说炎青空翔可以让使用者的质量归零，那麽炎黄纯钢就是让使用者的质量无限上增。试着想像，一发超音速的子弹在接触物体的瞬间，突然变成一台质量极重的坦克，而那台坦克用着子弹的超音速速度撞上物体的时候，破坏力会有多惊人。

数十发爆裂弹在天空同时爆了开来，阿尔比昂的军队还来不及高兴，就见到巨大爆炸像是被打穿般，中间破了一个大洞。在洞的正中央，保持着骑士踢模样的怀特丝毫无损。

怀特看着被自己踢成甜甜圈状的爆炸，浑身金光收起。双手张开，一橙一碧的两色火焰，分别出现在怀特的双手上。

【炎橙真元．噬──ＩＮ──炎碧外影．圆──】

一股巨大的碧色气劲从怀特手中冒出，与尼欧在跟瓦利埃尔公爵战斗时，所使用过的相同外型，却比之大上无数倍的碧色线型龙影冒了出来。

线型龙影窜到另一只手的橙色火焰中，橙色火焰缠上碧色龙影，两者瞬间融合在一起。

【──超灵体，噬能环龙。】

一条闪烁着橙色鳞片，长逾三十米的碧色巨大龙影出现在怀特身边。碧色龙影的嘴巴，还隐约可见到橙色火花不停跳动。

碧色巨大龙影张大嘴巴，扑向爆炸余波，随着龙影的经过，爆炸余波像是被橡皮擦擦去般，从空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似繁杂的行动，实际上从怀特收起炎青空翔，到爆炸余波完全消失，连三秒都不到。

『炎橙真元．噬』，不仅仅能够将吃下去的东西化成能量，更拥有着聚集能量的特性。在火龙山脉上，尼欧就是使用炎橙真元．噬的力量，将火精灵所放出的火海凝聚起来。

藉着『噬』的能力，碧色巨大龙影完全吸收掉爆炸余波，随後不停缩小，聚在怀特的双手中。

【炎紫柔劲．远当──】

怀特手中的庞大能量，染上了炎紫柔劲那特有的紫色光辉。

【──光束加农炮。】

一道如同彗星殒落般紫色光辉，划过阿尔比昂的天空。

无声，是因为连声音都赶不上这光辉的速度。

阿尔比昂的军队们，傻愣地看着这紫色光辉，就连在战舰本阵的指挥官霍金斯，也盯着不放。

在怀特的特意控制下，巨大紫色光柱并没击中任何一艘船舰，而是朝着阿尔比昂大陆轰去。

由於怀特位置比阿尔比昂大陆还低，只见巨大紫色光柱由下往上贯穿阿尔比昂大陆，在彷佛飞瀑般的光柱中，紫色光柱冲出阿尔比昂地表，冲向无尽的天际。

即使没有直接击中船舰，但强劲气劲带起了狂猛的飓风，许多船舰都因这狂风而不稳起来，船上投石机朝着怀特的攻击，自然也失去准头。

巨大光柱持续了约二十秒後，缓缓地回归於虚空。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回头看着阿尔比昂大陆，只见到远方的阿尔比昂大陆下方，被一个正圆形洞所洞穿，带着焦黑外表，巨大的碎石与土块从空洞中落下。

【战斗意志打击、战斗信心削减，完成。下一目标：战斗效率剥夺。】

怀特背上生出青色双炎翼，以极快速度冲向阿尔比昂舰队。

从舰队数量上，怀特判断眼前般出投石机的众船舰，最多只能算是先行舰队，真正的主力舰队还在後方。

阿尔比昂船舰上的督战官回过神来，连忙下令道：「还愣着干甚麽！准备迎敌！」

听见命令，阿尔比昂的士兵们一阵骚动。

即使是急忙准备应战，士兵们依然没有忘记继续对着怀特攻击。在经过修正後，数十发巨大爆裂弹再度投向怀特。

这次怀特并没有硬接，身影朝着直角方向飞去，这转折来得太过突兀，在众人的视眼膜中留下了淡淡的残影。随着每一次的转折，怀特都会在空中留下极淡的残影。

从残影的分布，以及青色炎翼飞行时所留下的些微青炎，阿尔比昂的士兵们可以很轻易地在脑中构筑出怀特的飞行轨迹，但那飞行轨迹着实太过诡异，让士兵们不禁疑问：他还是人吗？

「可恶！那种速度是怎麽一回事！？」士兵Ａ带着恐慌的情绪骂道。

「有那时间说废话，不如多准备一点弹药！」士兵Ｂ倒是略微冷静，虽然发抖着的双手出卖了他的情绪。

「你又不是没看到那些残影！」士兵Ａ比着怀特的某个残像吼道。

「我当然也看到了！但就算……耶？」

士兵Ｂ才刚想说些甚麽帮士兵Ａ打气，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

士兵Ａ所指的残影，士兵Ｂ自然也有看到。但是……残影这种东西，是因为事物速度过快，所以肉眼能够留下看到事物在运动以前的位置的影像。

所以，残影应该是因人而异的，不是吗？

理论上，随着每个人的视力与角度不同，是不可能看到相同位置的残影的。

【除非……那残影是刻意被留下的！】

像是印证了士兵Ｂ的想法，本应静止不动最後消失的残影，突然『活』了过来，化作实体，脱离了原先运动轨迹！

所有怀特的残影都获得了实体，一个又一个，不停地出现在阿尔比昂的军队面前。

──应龙狻猊，炎红灼莲。

狻猊，九龙之中排行第八，形如狮，喜烟好坐，一般被雕刻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见到这一景象，士兵Ｂ崩溃地说着。

「啪」

「你清醒点！那白色恶魔来了！」

看着其中一个怀特踏上甲板，这大难临前的当头，士兵Ａ反倒冷静下来，赏了士兵Ｂ一巴掌，让他回过神来。

被赏了一巴掌，回过神来的士兵Ｂ，先在对士兵Ａ道了声谢後，也握紧了自己的武器。

但是，落到甲板上的怀特分身却丝毫不理会两人，甚至完全无视了甲板上的所有人。怀特分身左手闪过一道黄光，握拳往甲板上一砸，整艘战舰猛然震动起来，甲板也被打出一个大洞来。

趁着士兵们站立不稳的情况，怀特分身跳入洞中。

「现在……是怎样啊？」士兵Ａ不解地说着。

随着船舱内传来数声巨响，士兵Ａ、Ｂ两人所搭乘的船舰，竟开始渐渐下降。

「我知道白色恶魔想干甚麽了！！」士兵Ｂ大吼着。

「他打算毁掉空中船舰动力来源，风石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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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皆知，阿尔比昂的空军是数一数二的强大，也正因为强大到难以抗衡，所以众人都习惯以『空军』称呼，而非正式的『空海军』。

阿尔比昂那悬浮在海上的地理环境，使得阿尔比昂的空军，全员都必须懂得海上航行的技术。而且由於是用风石支撑飞行，而非高速度飞行，所以哈尔凯尼亚的航空技术与航海技术差别不大，最大差别在於无法上下移动。

也因为如此，被迫迫降於海面上的阿尔比昂军队们，完全无法理解，为何怀特只破坏风石迫使他们降落到海面上？难道怀特不担心迫降的军队，会转而进攻托里斯汀吗？

难道说，托里斯汀在海面上有着伏兵？

站立在海面上的水精灵温蒂妮，看着天上的阿尔比昂战舰，纷纷迫降於海面上的场景，脸上表情依然是波涛不惊。

先前怀特用远当击穿阿尔比昂大陆的景象，水精灵温蒂妮自然也见到了。

之前怀特所丢下的瓶子，是经过特殊制造，与水精灵温蒂妮本体所相通的。只要把东西丢入瓶中，水精灵就能收到。瓶子用途不只如此，是将瓶子放入水中，便可让水精灵从该处水中出现。

在三个月前，怀特与条顿骑士团战斗，而尼欧赶往王宫时，决斗场上的音乐就是温蒂妮所放的──音乐内容当然是尼欧早准备好的。

而那瓶子，则是水精灵温蒂妮为了帮助尼欧，所制造出来的。

但是，有件事情尼欧并不知道。

位处於内陆的拉格德里安湖，其本身是淡水湖，当年还是公主的安莉艾塔，曾至湖中洗澡过。而会被称为淡水湖，亦代表着有河流从湖中流至大海。

火精灵莎罗曼达花了二十年，将火龙山脉顶端变成自己领地。再花了一千六百六十年，将整座火龙山脉变成自己的领地。

水精灵温蒂妮则用了八十年，将面积约为六百平方公里的拉格德里安湖，完全化作自己的领地。再花了四千一百八十年──

──将托里斯汀、加尔马尼亚、戈里亚三国，从沿岸开始算起六百公里之内的海洋，全变成自己的领地。

水精灵温蒂妮确实没离开过拉格德里安湖──至少本体没离开过──水精灵只是藉着流至大海的河流，缓慢地扩张自己的领地。

所以即使没有瓶子的帮助，水精灵依然能够离开拉格德里安湖，但水精灵温蒂妮并没有主动告诉尼欧这件事。

『因为没有问起，所以不算隐瞒。』

怀抱着这种想法，水精灵光明正大地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化作瓶子，安放在尼欧身边。

水精灵的手向下一拉，每艘阿尔比昂船舰的下方，都出现了潮旋，让船舰动弹不得。

「三个月的漂流生活，应该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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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请不要问我标题为何那样打……不过有上，自然就有下～

有关物理状态外得三种战斗力：战斗意志、战斗信心、战斗效率，请看第二卷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