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魔法老师

不久之後。

巴卡斯跟纳尔西斯两人，正热心地教导着少女莱希可魔法知识，而加琳正在一旁补充着两人所遗漏没讲的知识。

虽然莱希可的眼神还是略显无神，但可以看得出来，莱希可很认真地在学习着魔法。

「看来恢复情况还算不错，至少她愿意主动踏出第一步了。照这样发展下去，离她自主解除精神封锁的日子也不远了。」

夜未擦着酒杯，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过……是不是该帮莱希可她找根魔杖啊？」

夜未还记得，莱希可的魔杖早已被她自己折断，丢弃在多比尔镇的废墟当中。

对於哈尔凯尼亚大陆的魔法使来说，魔杖和魔法使的相性，除了本人以外是不会明白的。

一般的魔法使为了与魔杖进行『契约』，必须花上一段不短的时间。

契约的方法也很简单，魔法使们必须要握住魔杖，连同祈祷文一起不停咏唱着咒文。虽然绝大多数的人一开始的咒文总是失败，但只要经过一段时间，就会觉得魔杖就像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当到这种时候，咒文便能成功施展了。

魔法使家族的孩子，会从懂事时起就会去握不同的杖。并且经常会通过『契约』寻找能顺利咏唱咒文的杖，并将那魔杖作为自己终生的伴侣。

不过有时，也会有因为喜好和使用方便，而去寻找其他魔杖的人存在。

像是四十年後的基修就是一例，他的玫瑰魔杖就是出於自己喜好。而塔巴莎手中的巨大多节魔杖也一样，是她十一岁时从父亲手中获得的家传魔杖。

所以对魔法使来说，魔杖的选择是相当重要的。

夜未开始思考起，该帮莱希可找什麽样的魔杖比较好。

目前托里斯汀所流行的，是类似军杖般的一米长魔杖，这是因为军杖外型与『鞭子』的适性相当良好。托里斯汀会流行此等魔杖，与菲利浦三世的武勇关系匪浅，毕竟菲利浦三世本人也相当擅长『鞭子』魔法。

这股流行到四十年後的托里斯汀，也依然没有改变。瓦尔德、雷尔夫这两名前魔法卫士队队长，便是使用这种一米长军杖当武器。

只不过在托里斯汀学院中，最常见的魔杖是长约二十公分的制式小魔杖。芙凯、丘鲁克、蒙莫兰西、露易丝等人便是使用这种小魔杖。

……夜未不是没想过让露易丝换种魔杖使用，但露易丝在虚无魔法还没觉醒的时候，所有魔法的结果都是爆炸。

不论再怎麽稀有的魔杖都会被炸坏，到时候还要花时间去熟悉另一种魔杖。於是露易丝便在半自暴自弃的情况下，选择使用制式小魔杖，这样被炸坏时就不用花时间去熟悉其他魔杖。

与其让露易丝改掉多年习惯，倒不如让露易丝继续使用制式魔杖，毕竟虚无魔法与魔杖的关连实在不大。

想起自己曾在露易丝房间扫出被炸坏的制式小魔杖，夜未摇头苦笑着。

不过军杖与小魔杖这两个选择，打从一开始就不在夜未的选择范围之内。

「开玩笑，那些足以被称为强者的魔法使们，有哪个是用这种循规蹈矩的魔杖？」

夜未不屑地说道，同时回想着自己所遇过的魔法使们的魔杖，像是缪可的冰刀、欧斯曼校长的烟斗、巴罗的铁鎚、谢盖尔的长枝魔杖、艾伦的萨里沙长枪、泰利斯特的骑士剑、敏努维尔的铁棒，就连安莉艾塔都是用带着水晶的魔杖。

【虽然现在我手上有着许多在其他世界中，所获得的强大武器啦，但那都不是莱希可所能够使用的啊……慢着，其他世界？】

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夜未开始在吧台底下东翻西找，随後拿出一根全长一点三米的白色齐眉木棍。

而在棍身上半部有道环绕棍身一圈的不起眼裂缝，可以藉此看出它的刀鞘跟刀柄部分。

如同演练过无数次般，夜未拿起手上的木棍，左手握鞘右手握柄，两手同时按住刀鞘与刀柄底端机关，右手顺时针方向旋转四分之三圈，并将刀柄跟刀鞘互靠，放开刀柄底端机关後，再逆时针转半圈，松开刀鞘机关将刀拔出。

一把冷冽的长刀被夜未从木棍中抽出。

夜未比谁都清楚这把刀的锐利度，只因这把长刀正是贽殿遮那──的仿冒品。

「我勒……这时候才把第一卷的伏笔拿出来用会不会太晚了点？而且从第一卷结束後就一次都没提到过，鬼才会知道这把刀现在还在我这边啊……」

夜未仰天吐槽着无人能听懂的话语，随後将这把长刀收回鞘中。

稍微冷静下来後，夜未理清了头绪，也明白了为何这把贽殿遮那的仿冒品，会出现在哈尔凯尼亚大陆之上。

根据夜未的判断，自己必然是将这把长刀交给莱希可使用，但後来因为不知名原因，这把长刀流落到武器店当中。

而四十年後的才人与露易丝前去武器店，买下德鲁的同时，也买下了这把长刀交给了自己，才让自己带到四十年前的时代。

换言之，夜未必须将这把长刀交给莱希可使用，不然就会导致历史错乱。

至於长刀外貌是贽殿遮那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只有这样，曾经见过贽殿遮那正品威力的夜未，才会把这把长刀留在自己身边。

「祖父悖论是吧？」

夜未叹了口气，如今这把长刀已经陷入时间的循环内，永远在这四十年间徘徊，无法带着它前往未来。

可夜未叹气的原因并不是如此，而是因为解除这循环的方法。

方法非常简单，只要夜未现在打造一把贽殿遮那的仿冒品，并将新的长刀交给莱希可，最後把旧的长刀安置在整整四十年内都没人会发现的地方就可以了，如此一来就能破除循环。

但这也代表夜未必须努力打造出一把，连四十年後的自己都能瞒过的贽殿遮那仿冒品。

「一想到就累啊……嘛，在这之前就先把这把刀交给莱希可，让她先熟悉一下手感，等到造出新的再换回来……反正根据时间点来说，这两把刀其实是同一把啊。」

「什麽东西一样？」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夜未抬起头来，发现塞多利昂不知何时走到了吧台边。

「没什麽啦，只是在想该帮莱希可准备什麽样的魔杖而已。」

「……你打算让她用这麽长的魔杖？」

「你在歧视我制作魔杖的技术吗？」

「老板你连魔杖都做得出来啊……你到底还有甚麽事情不会的？」

「有啊，就是你现在的问题。」

「……为什麽我有种微妙的矛盾感？」

「小事情就别在意了啦，倒是塞多利昂你过来找我，应该是有什麽事吧？」

「确实是有两件事情。首先就是……老板你知道觉醒魔法是什麽吗？」

「知道啊，就是魔法使第一个会的点级魔法嘛。这有什麽问题吗？」

「那老板你知道莱希可的觉醒魔法吗？」

「这点我就不清楚了，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提出请求，我先前并没问她。」

「是水系统的『冷冻』，而我的觉醒魔法是水系统的『治癒』。我刚刚也问过加琳了，她的觉醒魔法是『漂浮』，但这才是问题所在。」

「有啥问题？」

「她是在八岁觉醒的，而且是跳过念力、闪光、幻音这类普通魔法（Common_Magic），直接觉醒系统魔法。就连我们四人之中天分最好的加琳，也是在十岁那年才觉醒风系统『漂浮』辅助魔法。」

塞多利昂脸色严肃地问着夜未。

「那名叫莱希可的少女，到底遭遇过什麽事情，才使得觉醒魔法会是挟带着攻击力的『冷冻』？」

「…………」

「是攸关少女隐私的事情吗？那我就不过问了。」

见到夜未没有回答，塞多利昂也明白了这沉默的含意。即使质问夜未的隐私，夜未也只会笑着一语带过或是偏开话题，极少沉默不语，除非事情牵扯到他人。

「接下来嘛……老板你与玛丽安奴的老师熟识对吧？」

「是啊，怎了？」

「王宫里面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对塞多利昂来说，这结论并不难推。

荣光五人众的其他四人前来酒馆，却只有神眉付钱给夜未，这之中必然有什麽含意。

若是不论实力的话，史瓦勒、强尼、肯西诺这三人与神眉的最大差别，就在於是否有为托里斯汀做事，而夜未本身也与菲利浦三世有关。

如此一来就能得出，王宫之中必然发生了什麽事情，神眉才会特地前来酒馆找夜未。

「你说呢？」

面对塞多利昂的问话，夜未笑着回答道。

「好歹给点提示吧？」

已经熟悉夜未的不正经个性，塞多利昂用着类似游戏的口吻说着。

「嗯……那是与塞多利昂你们四人绝对无缘的『选择』，不过如果你们真的遇到，我想我可能会傻眼……好，捏他到此为止。」

塞多利昂像是明白什麽般，没在追问下去，转身走到其他三人身旁教导着莱希可。

「好啦……那麽现在，是该考虑一下旧的这把该藏哪里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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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远处街道。

不断发出沉思声的索菲娅走在前方，而正义三骑士此时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後头，彻底执行着保镳的任务。

不过，究竟是谁保护谁，这点还相当难说……

「嗯……」索菲娅转过头来，问着三人道：「……我问你们三个喔，你们觉得今天出现在酒馆里的那四人实力如何？」

「呃、请问您是指魔法卫士队的四人，还是荣光五人众的四人？」

艾德犹豫地说着。

「都说说看吧，当作参考也好。」

「魔法卫士队的那四人的话，塞多利昂、巴卡斯、纳尔西斯很明显是战友，从对谈中的默契就能发现这点。至於那名叫作加琳的骑士，应该是不久前才加入的。」

「实力方面的话，在一对一情况，艾迪老大应该能压制巴卡斯或纳尔西斯其中一人，不过若是对上塞多利昂……胜算不大。加琳则是讯息不足，但实力方面可能只略输於塞多利昂，毕竟其他两人对加琳的态度里，可以感觉出些微尊敬感。」

艾德客观地说着，一旁的艾听到後虽然露出不服气的表情，但也没有反驳艾德的说法。

「至於荣光五人众──」

「──艾德，让老大我来说。」

艾迪走向前数步，拉近了与索菲娅的距离後才小声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泽鲁普斯特阁下您问这些想作什麽，但是出於赏金猎人的立场，有句话我一定要说……别去招惹那五人。」

「喔──？」

索菲娅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三骑士。

「真的是赏金猎人的立场吗？确定不是出於自身的爱国心吗？毕竟你们三个可是托里斯汀人啊，更别提你们还是神通王所介绍的，你叫我怎麽相信你们呢？」

「当然是有足够理由。」

「是这样嘛？那你的理由最好够合理，而且要好到能够说服我的怀疑心。」

「……第一点，荣光五人众的实力。我先反问阁下您一个问题，您觉得他们五人的排行是怎麽排出来的？」

「当然是实力高低。」

在见到五人前，索菲娅原先以为五人的排行，是以地位高低在排行的。

但是在看到夜未对其他四人的态度，以及史瓦勒的出现，让他不得不推翻原先的预测。

「既然如此就简单了……那名叫作史瓦勒的男子就不用提了，就连排行第三的肯西诺也不好惹，光凭那气势就可以判断，普通魔法使根本赢不了他。至於那名酒馆老板，实力应该也在我们三人之上。」

「何以见得？」

「吧台桌面上的痕迹。」

接过索菲娅问话的，是一旁的艾德。

「我检查过上面的凹陷跟切割痕迹，确定是黑榜第七的武器与暗器所造成的。这代表黑榜第七曾经去找过那名老板，并且打了起来。从老板完全没提到这件事情，以及这几天他都照常营业来看，黑榜第七必然是被那酒馆老板所击退。」

「至於第五位……我想应该就不需要说明了。」

面对艾德的暗示，索菲娅也默默地不发一语。

从酒馆内发生的事情来看，５ｔｈ鬼教师明显与托里斯汀王室有关，这堵死了索菲娅找上鬼教师的可能。毕竟索菲娅的身分……

「……好吧，你们说服我了。」

索菲娅耸了耸肩，转身准备走进加尔玛尼亚大使馆。

「那个……请等一下！」

出言要索菲娅留步的，是这一路上从未说过话的艾。

「艾？」

「你想做什麽？」

艾没有理会艾迪与艾德的疑惑，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们』有一件事情想拜托泽鲁普斯特阁下您帮忙。」

「「！？」」

「喔？说来听听。」

索菲娅转过身来，见到艾迪与艾德的惊愕表情，好奇心瞬间大起，对着艾问道。

「请您……庇护我们的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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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零使小说的前传与外传，塔巴莎觉醒魔法的时间点大概是在十、十一岁左右，而加琳则是十岁就已经觉醒。

塞多利昂觉醒年龄不明，但可以确定是『治疗』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