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互为零与一的存在

不久之前。

载着莱希可的猫车一路奔驰到多比尔镇，随着猫车的抵达，一名身後跟着壮硕黑马的男子，也缓缓地从多比尔镇内出现。

仿若骷髅的消瘦脸型，却有着炯炯有神的双眼。穿着一身镶钉黑衣，以及腰间侧绕的铁链，使得这名男子的身分也呼之欲出──

──『火骷髅』强尼．布雷兹。

强尼与艾露猫们会选择在多比尔镇会合，一方面是打算利用奇美拉之皇的思考盲点，另一方面是希望强尼能够解除夜未身上的封印。

毕竟除了『炎红绽莲』之外，强尼还有着名为『炎白幻瞳』的副龙炎。

在炎白幻瞳的能力中，更是有种名为『瞳胧之术』的力量。

传说中，这种力量可以无限延伸视野，可以查微物於千里之外，可以直视高速飞鸟，更可以透视体内所有的经脉血管。

艾露猫们将莱希可缓缓搬下猫车，强尼也走近蹲下身体，检查起莱希可的状况。

趁着强尼检查莱希可的状况时，艾露猫向着强尼的坐骑『梦魇之王』打起招呼，换来了黑马的微微点头回应。

看着强尼独自一人出现迎接猫车到来，聚集过来的艾露猫们便明白到，连强尼都无法解除夜未的封印。

先前负责拦阻敌人的艾露猫们，也纷纷集合到了多比尔镇内。一边加入巡逻队伍警戒四周，一边偷偷望着强尼的方向。

但是强尼的脸色，却也随着时间过去而越来越严峻。

「喵呜？」

长老艾露猫缓缓走了过去，疑惑地问着强尼。

「没办法，你们口中说的碎片，已经彻底与莱希可的血肉融合在一起。虽然我有拔出来的方法，但在拔除过程中……莱希可一定会死。」

强尼语重深长地回答着。

「喵……喵呜喵咪？」

「除了里面那个完全叫不醒的老板以外，我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处理这种状况。」

「咪呜……」

「不过，我倒是还有一个主意──」强尼指着昏迷的莱希可说道：「──让莱希可去唤醒夜未。」

「喵呜喵喵？」

「没有任何依据。我也很清楚，现在最稳妥的方法是由我保护莱希可，同时寻找治疗莱希可的方法。可是……」

犹豫了一阵子，强尼才道出了理由。

「……『瞳胧』不仅仅是种眼力，同时也是一种足以透视命运的洞察力。但是，我却无法见到破解老板身上封印的方法，连治好莱希可的方法都找不出来，就好像……有什麽存在挡住了瞳胧的视线。」

「然而即使如此，瞳胧还是给了我一个回答──」

「──『互为钥匙的两人』。」

听到强尼这番回答，长老猫眼神凝重地望着莱希可，像是在考虑强尼这主意的可行度。

远方的尖锐笛声，唤回了长老猫与强尼的注意力。

「看来……有些客人不请自来了。」

强尼站起身来，跨上早已站在自己身旁的梦魇之王，朝着笛声方向直奔而去。

长老猫见状，吩咐两头艾露猫躲在暗处保护莱希可後，也跟着强尼一起冲向镇外。

．．．

．．．

多比尔镇外。

数百头魔兽聚集在镇外，正试图冲入多比尔镇内。

但是守在关键处的艾露猫们，并没有让魔兽如愿。

夜未被『乌尔姆之梦』封印的事情，是发生在三个礼拜前。奇美拉之皇离开多比尔镇後，也已经过了两个礼拜。

这段时间，足够让艾露猫们制造出足够的障碍，来防御来自敌人的入侵。

艾露猫们自己也很清楚，论防御能力牠们远远不及人类，甚至连一些巨大魔兽都比不上。

所以当『起床组』的艾露猫们，拿着大鼓、号角、鞭炮、冰水，甚至是猫指甲与黑板，逐一尝试唤醒夜未的时候，其他艾露猫们便负责在多比尔镇外围建造简易防御，毕竟没有猫知道唤醒夜未需要多少时间。

也由於艾露猫们的防御设施，使得多比尔镇的主要道路只留下了一台马车的宽度。倘若魔兽因此选择从小道或绕路进攻的话，势必就会变成巷道战的情况。

在巷道战的情况下，有着娇小身材以及熟悉地形的艾露猫们，想要击杀魔兽自然轻而易举。

加上前来支援的猫之旅团，现今多比尔镇内的艾露猫已经高达百只以上，远远超过讨伐峰山龙时的派出数量。

看着被艾露猫们挡下的魔兽军团，戈弗雷皱起了眉头。

虽然并不在乎这些魔兽的生死，虽然抢回莱希可的事情不急於一时，但是戈弗雷还是对自己的行动受阻，感到不悦与烦躁。

在自己後方还有着近万头魔兽，正在全数冲向多比尔镇，因此攻下多比尔镇已经是毫无悬念的事情。

但问题在於……时间的长短。

若是花费的时间太多，戈弗雷担忧自己的主上说不定会因此暴怒。

对戈弗雷来说，自己是在回程中途跑去拦截莱希可，时间一拖长，难保奇美拉之皇会因此迁怒到自己身上。

确认了自己如今还能调动的飞行魔兽，戈弗雷吩咐其中一头回来背负自己，其他飞行魔兽则是从空中接近多比尔镇，趁艾露猫们无暇分身时搜寻莱希可的下落。

然而就在戈弗雷准备跨上风龙时，异变顿起。

在众多飞行魔兽反应过来之前，十余道紫色光柱从多比尔镇内爆起，瞬间贯穿了这群飞行魔兽。

对於戈弗雷而言，他说什麽都不会认错这些紫色光柱……

看着失去生命迹象的魔兽们纷纷下坠，戈弗雷既惊且怒地对着多比尔镇的方向大吼着。

「肯西诺．瑞克劳！你给我滚出来！」

随着戈弗雷的大吼，魔兽群们停下了动作。

魔兽之所以会停下，并不全然是因为戈弗雷的大吼，还有着来自上位魔兽所散发的危险感，两者互相作用所导致的结果。

随着短暂却又沉重的马蹄声响起，戈弗雷见到了来者。

「强尼．布雷兹……原来如此，你们荣光五人众又打算来妨碍我吗？」

戈弗雷用着恨之入骨的语气说道。

「怎麽只有你一个人出现，其他人去哪里了？该不会是埋伏在附近，准备伺机偷袭我吧？呵呵呵呵……也对啦，没有人会愚蠢到正面面对这些魔兽大军，所以趁机杀了我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就只有我一个。」

强尼翻身下马，直接了当地道出真相。

「你一个人？要说谎话也该先准备草稿！刚刚的紫色光柱──」

「一击男、拳法家还有鬼教师，他们都死了。」

强尼打断戈弗雷的话，平淡地说着。

「为了掩护某处小镇的镇民撤退，一击男与上万头魔兽同归於尽；为了将莱希可从奇美拉之皇体内救出，拳法家孤身阻挡奇美拉之皇的脚步；为了解决追过来的奇美拉军团，鬼教师独自迎击上百头精英奇美拉兽。」

几乎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强尼述说着三人死亡的原因。就彷佛三人的死亡，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但是身为奇美拉之皇的亲信，每当强尼讲到一个段落，戈弗雷身的脑中也同时冒出了相对应的情况或资讯。

两个礼拜前，莫名其妙消失的万头魔兽，以及天地异变；

奇美拉之皇命令自己返回讯息，但之後无声无息的情况；

莱希可被艾露猫带走，自己却没有看到精英奇美拉追捕；

除了万头魔兽的消失之外，这些事情本来并没有引起戈弗雷的注意。但是在听完强尼的话後，即使是戈弗雷也不得不正视到，这些事情恐怕真与荣光五人众有关。

不过……

「……真是多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啊。」

镇静下来的戈弗雷，反倒露出了阴冷的笑容。

「既然他们三个真的死了，那我反倒没有顾虑的必要。但是不能亲手向肯西诺报仇，我还真是有点遗憾啊……」

「别自欺欺人了。」

强尼上前数步，眼中的双瞳不知道在什麽时候，变成了两条盘旋成环形的白龙。

「知道了肯西诺真身後，你根本不敢与肯西诺交战。若他还活着并出现在这里，失去信心的你，也只会当场转身就逃。」

「你……」戈弗雷才刚想说些什麽，却立刻恢复冷静：「……算了，这麽肤浅的挑衅，也只有那些没大脑的家伙才会中计。」

「挑衅？我只是说出我『看到』的事实而已。」

强尼那平铺直叙的话语，不知道为何，竟让戈弗雷有了一丝畏惧感。

「……你们不是同伴吗，为何你看起来完全没有把他们三人的死活在心上？该不会所谓的荣光五人众，其实是一群没血没泪的家伙吧？还是你已经心灰意冷到，打算在这里迎接死亡？」

想要挽回自信的戈弗雷，不禁反过来挑衅强尼。

「迎接死亡？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因为那是早就存在的事物。只有本来没有的事物，才能称之为『迎接』。」

强尼的话，即使是戈弗雷也不由得愣在原地。

「这份道理，对於长寿的吸血鬼来说，想必很难理解吧？我们四个可是抱着『每一天都是最後一天』的觉悟，在这世界上生存着的。」

直到此时，戈弗雷才发现到强尼双眼的变异。

戈弗雷曾经见过强尼变成恶灵战警时的模样，但是相较变成恶灵战警时，身上那股随时随地传出来的『非人天敌』气息，强尼如今的纯白双瞳却是另类的极端。

即使是最为凶猛的恶龙，也没有这种令人畏惧的双瞳；

即使是最为温驯的兔子，也没有这般平静如水的双瞳；

没错，平静到令人心寒。

不……戈弗雷敢肯定，自己心中的感觉并不是『心寒』

被人彻底看穿心事与想法，这种感觉确实会使人心寒。可是强尼的纯白双瞳给戈弗雷的感觉，却是凌驾在『对方看穿自己』此等层面上的感受。

「那双眼睛……你到底是什麽怪物？！」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随着强尼的语毕，赤红的火焰从强尼脚下冒起，将全身的皮肤与血肉全部焚烧殆尽。

「２ｎｄ『火骷髅』强尼．布雷兹。或者你也可以称呼我为──Ghost_Rider（恶灵战警）。」

轻拍了身旁黑马，示意梦魇之王留守原地後，强尼缓步走向镇外。

「来个快问快答吧：除去４ｔｈ神通王，你觉得荣光五人众的排名是怎麽排出来的？」

冷不防地被强尼问起，戈弗雷反射性地开口说道。

「那当然是──」

说到一半，戈弗雷反射性地摀住嘴巴，将最後两个字吞回肚里。

【──实力。】

这份答案无庸置疑，也无需置疑。

「正确答案。」

语毕，强尼的双手竟是分别燃起了一紫一黄的龙炎！

炎红灼莲，被认为是九龙炎中最弱小的一种，代表的部位乃是『龙之角』，并且有着『具体化』的能力。

而炎红灼莲所能具体化的不仅是物质，甚至连其他龙炎都能够具体化出来……

既是最弱之火，也是基础之火。

凭着这份能力，强尼甚至能在正面交锋的情况下压制肯西诺。若不是因为无法储存，以及无法具体化炎靛残心，１ｓｔ之位恐怕就得换人担任了。

「I‘m_the_only_one_who_can_walk_in_both_worlds，I‘m_Ghost_Rider。」（只有我能够驰骋阴阳两界，我是恶灵战警。）

「You_will_have_to_pay_back_the_blood_debt，and_pay_dearly！」（你们必须偿还这笔血债，重重地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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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这章节名真正涵义的人，还请不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