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裁判！有人在埋伏笔！

「我觉得我被讨厌了。」

尼欧望着艾克蕾亚的街道尽头，神色认真地说着。一旁的朱利奥则是一脸不予置否的表情。

「我说真的，我真的觉得我被人打从心底讨厌了。」

「这也没办法吧？毕竟您可是抱着衣不蔽体的克莉丝朵殿下从水中走出来，夏洛特殿下自然会对您戒心重重啊。」

就在不久之前，尼欧把因为不明原因（？）昏迷过去的克莉丝朵从水底下带出。

在确认了克莉丝朵生命迹象稳定且并无大碍之後，塔巴莎等人就带着克莉丝朵离开。只不过塔巴莎在临走前，狠狠瞪了尼欧一眼。

「那是为了治疗！」

「治疗到昏迷中的克莉丝朵小姐满脸潮红、下肢抽搐？」

「……那是治疗过程中不可避免的後遗症。而且你也必须承认，正因为克莉丝朵的身体恢复了正常，所以塔巴莎才能看出她身体的异状啊。」

「不，我不觉得方才的夏洛特殿下会考虑到这点。」

「所以言下之意，你不否认你早就知道克莉丝朵身上的异状了？」

「否认也没有用吧？您打从一开始就在言语上设下陷阱。话说回来，就算夏洛特殿下考虑到了您治疗的恩情，但恐怕您在她心目中，已经变成『趁着自己姐姐昏迷，对她的身体恣意妄为的恶人』了。」

「这下不妙了，该不会我跟克莉丝朵交往还没开始，就被娘家人反对并扼杀於襁褓中吧？」

「……还没正式交往就对克莉丝朵殿下做出那种事情，被夏洛特殿下讨厌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该不会最後会产生罗密欧与茱丽叶效应吧？虽然这种家人越反对双方越来劲的桥段挺有感觉的，但大哥跟二姊好像都同意了……」

「原来是以双方已经相恋作为前提了吗？顺带一问，您打算闲聊到什麽时候？」

「看朱利奥你什麽时候把那个敬称改掉。」

尼欧摸着下巴，头也不回地说着，似乎还在担忧着自己跟克莉丝朵的交往会被塔巴莎从中阻挠。

「您还不肯承认自己身分吗？月神大人。」

「说起来虎街道那边的战局不知道怎麽样了，是不是该过去看看比较好……」

明明两人近在尺尺，但尼欧像是完全没听到朱利奥的声音，继续自言自语着。

「那边还请您不用担心，探子已经回报，戈里亚的两栖舰队已经退去，巨大铁人也被全部击毁，圣女露易丝小姐也正在赶回艾克蕾亚的路途上，请月神大人完全无须担忧。」

「是不是要找时间去虎街道看一下呢，魔神Ｚ的装甲与动力源可没那麽简单复制，一口气多出那麽多具来果然还是不对劲呢……」

「…………」

「不，还是先去调查一下戈里亚比较好？趁着现在约瑟夫跟神之头脑还没回国……」

「……尼欧先生，我有事情想问你。」

「喔，朱利奥你在这里啊？有什麽问题吗？」

尼欧露出一副『原来朱利奥你在阿』的表情，一脸惊讶地说着。

「装傻到这种程度有点过分了吧？我明明刚刚很尽心尽力地回答你的问题啊。」

明白尼欧暗示的朱利奥，卸下了千随百顺的表情，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从头到尾都在自说自话啊，又没人命令你一定回答。」尼欧用着『欺负你没商量』的恶劣表情说道，「所以，朱利奥你别再装那种那种言气卑弱的样子，试图从我口中套出更多情报。该回答的问题我会回答，但那些你们不该知道的事情，就算打死你我也绝对不会说。」

「全部被看穿了吗……」朱利奥苦笑地说道，「那就直接切入正题了，尼欧先生是六千年前的月神吗？」

「是啊。」

「先前天空的紫色月亮是尼欧先生做的吗？」朱利奥继续单刀直入地问着。

「虽然幽紫之月欧姿确实跟我有关，不过刚刚的幽紫之月现世并非是我做的，事实上我也搞不太清楚为何幽紫之月欧姿会在这时候出现──不，应该说我连幽紫之月为何会消失也搞不太清楚。」尼欧露出了相当苦恼的表情说道。

「总感觉不可信呢。」听到尼欧的不靠谱回答，朱利奥也露出了不信的表情。

「真的不是我啦，幽紫之月一旦出现，我月神身分就会高机率曝光。就我个人立场来说，我是非常想要继续伪装下去，这样也有助於我暗中调查事情，这点从我隐姓埋名一年多就能理解了吧？」

「完全无法理解。」朱利奥那几乎瞬间回答的话语，让尼欧嘴角微微抽筋，「高调成那种样子，搞到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露易丝小姐有第二个使魔，而且这使魔还到处惹事生非，我完全看不出来低调在哪里。」

「我从来没说过我打算低调喔，高调也是一种伪装啊。」尼欧耸了耸肩说道，「我可是好好调查过了喔，除了你们罗马尼亚之外，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我的月神身分，毕竟六千年前的历史都被你们窜改的一蹋糊涂了。」

「这也没有办法，当初祖王圣弗尔萨迪为了避免哈尔凯尼亚陷入混乱，只能通过窜改历史来确保整个大陆的安定。」深知罗马尼亚过往历史的朱利奥，无奈地说着。

「喔──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发育不良的家伙，居然寡廉鲜耻地给自己加上了『圣』这个前缀呢。」尼欧似乎想到什麽，脸上的表情相当古怪。

「请不要毁谤我们罗马尼亚的祖王。」朱利奥面无表情地说道。

「咱就是要用事实毁谤他，有本事告我啊？而且我看朱利奥你一点都不生气嘛。」

「你可是六千年前的月神大人，论辈份还是始祖普利米尔的长辈，你若坚持这个观点，我们除了口头劝戒以外什麽事都不能做啊。」朱利奥叹了口气，可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总而言之，这时候暴露月神身分只会带来一堆麻烦。不仅是对我来说，同时也是对你们而言。」尼欧再度露出了让人想巴下去的贱笑，「有什麽要交代的最好趁现在快点说，幽紫之月现世之後，我保证你们之後会忙到天翻地覆──而且现在说明还可以骗点字数喔！超划算的！」

「就算你这麽说，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先从哪里说起啊……」

「就先从四个虚无使魔开始说起好了，你们应该已经找到了备用的虚无继承人对吧？」

尼欧毫不掩饰眼神里的恶意，兴味盎然地说着。

听到尼欧的话，朱利奥笑──

「别再装那种让人想吐的假笑，想发火就直说。」尼欧掏着耳朵说道。

──容顿时僵在脸上，随後面无表情地说道。

「别把他人说的好像物品一样。」

「少来了，别跟我说你没做好把『其他虚无继承者与使魔当成物品消耗』的觉悟。」尼欧吹去手指上那不存在的耳垢，语带讽刺地说着。

「就算我做好了觉悟，也跟你没有一枚多尼埃的关系。」

说到这里，朱利奥话语里满是不悦，先前的笑容也消失无踪。

没了假笑伪装後，不论是谁都能感觉出来朱利奥如今心中的怒意。

「这样不是很好吗？明明打从心底想揍扁我，干嘛假笑呢？笑容这种东西就是要发自内心才有意义，假笑什麽的实在是相当看不顺眼呢。」

「……你以为我喜欢假笑吗？」

不知何时，朱利奥握紧了拳头，彷佛随时都会打在尼欧的脸上。

「当然不可能喜欢，我相信你是为了哈尔凯尼亚的人民才这样做的。但是……」即使见到朱利奥的异状，但尼欧的脸上依旧挂着爽朗的笑容，「……那跟我打击你那毫无价值的觉悟，有一枚多尼埃的关系吗？」

尼欧话语才刚说完，朱利奥的右拳立刻朝着尼欧的正脸招呼下去！

一声闷响，尼欧的脸上顿时溅满鲜血，证明了朱利奥这一拳的力道有多大。

然而，溅出鲜血的并非是尼欧的鼻子，而是朱利奥的拳头。

看着朱利奥收回手指骨折的拳头，尼欧随意抹去脸上的鲜血说道。

「解气了吗？明白你绝对伤不到我了吗？明白你那近乎完美的伪装对我完全没用吗？所以别在我面前摆出那种假笑，懂吗？」

「你这家伙……一直是顺着自己的个性过日子吧？」

朱利奥撕下了衣物，随意包紮着自己受伤的拳头。

「那当然。我可是会在有趣的事情面前说ＹＥＳ的男人喔──就算会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我总算明白，为何始祖大人无论如何都要将你赶出哈尔凯尼亚的原因了，这根本是恶神才会有的行径。」

「虽然说有其他原因在内，不过我想你说的理由，应该在普利米尔心中占了不小的比例。还有什麽想问或想说的吗？」

「事到如今可能有点迟了，但我想问你针对我的理由是？」

「没办法，我对初代温达鲁乌的观感非常不佳。既然朱利奥你继承了温达鲁乌的力量，自然也要继承这份恶感，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还真是无妄之灾……」

「不过看在你这麽老实的份上，我自然也要礼尚往来──」尼欧举起手来，「──我保证，我不会对你们那名备用的虚无继承者下手。」

「那还真是万分感谢啊。」朱利奥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既然说到虚无使魔，你们那边应该有这六千年来的出现次数统计吧？」

「确实。」朱利奥点了点头，「我们罗马尼亚的名簿里，记载了历代的虚无使用者及其使魔，唯独神之左手例外。」

「为何刚达鲁乌例外？」尼欧看了一眼左手背上的符文。

「因为在历史纪录上，曾经同时有过两名疑似刚达鲁乌的人物。两人同样有着光之左手，以及擅长使用所有武器。所以当初我们在得知露易丝小姐招唤出第二名刚达鲁乌时，并没有太过在意。不过……当年那第二名刚达鲁乌，该不会就是你吧？」

「你觉得我左手的样子像会发光吗？」尼欧没好气地举起左手，露出了漆黑的刚达鲁乌符文给朱利奥看，「回归正题吧，其他三个虚无使魔的出现次数是？」

「密斯尼特伦已经确认是戈里亚的谢菲尔德，她是三十七代的神之头脑。神之左手包含我在内是四十九次，至於神之心脏则是七次──你在做什麽？」

望着尼欧手上拿着『这里有关键伏笔，下次考试会考』的木牌，朱利奥的眼角开始抽筋。

「只是想让别人知道某人埋伏笔的能力有多烂而已。」尼欧随手丢了木牌，「你继续说下去。」

「但是，在哈尔凯尼亚这六千年的历史中，四名虚无背负者与四名虚无使魔齐聚的次数仅仅只有两次。而先前提到的疑似并存的两名刚达鲁乌，正是这两次的其中一次。」

听完朱利奥的话後，尼欧也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那最後确认一下──」尼欧的表情变得极其认真，「──普利米尔是不是死於莎夏之手？」

「没错。」

朱利奥的脸上完全没了笑意，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说道。

「始祖大人为了拯救我们人类，被身为妖精的刚达鲁乌亲手杀掉，而且还是用智慧之剑德鲁弗林加，一剑乾净俐落地刺穿了心脏呢。如今始祖大人的屍身，就埋在罗马尼亚的圣弗尔萨迪大圣堂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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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要猜一下六千年前发生了什麽事吗？

基本上该给的线索我都给出来了，就算没有，零之使摩的原作小说也有暗示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