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然後表示逗你玩的

「……亚尼艾斯跟威尔斯已经被我洗脑控制了，他们绝对会阻止安莉艾塔女王您前往戈里亚的。」

尼欧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顿时一惊。

安莉艾塔急忙向两人方向看去，却发现亚尼艾斯跟威尔斯也正一脸不解与惊讶地望着自己。

露易丝在看着三人互相张望，脸色微妙地问着尼欧。

「尼欧你洗脑控制了亚尼艾斯跟威尔斯？什麽时候？」

「就在刚才啊。」尼欧神色坦然地说着，完全看不出来有说谎的样子，「而且我也已经暗中下令，要亚尼艾斯他们带走安莉艾塔女王并严加看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安莉艾塔女王前往戈里亚。」

「哈？」「啊？」

听到尼欧话语，亚尼艾斯跟威尔斯两人同时露出傻眼表情。

见到这情况，安莉艾塔也一脸古怪地望着尼欧。

「虽然听上去根本是在唬烂人……」露易丝叹了口气，「那我问你，尼欧你为什麽要阻止公主大人前往戈里亚？你刚刚不是也说这是个好办法吗？」

「可我之後也说了啊，安莉艾塔女王这趟出访的结果绝对会失败，到时候还会白白送给戈里亚一名贵重的人质。」

「对於会被当成人质这件事情，我──」

「我们现在在讨论的重点是，安莉艾塔女王您会不会被人全身扒光丢到床上，然後被十七、八个精壮大汉包围并且上演里本剧情的事情，所以请闭嘴乖乖听。」

安莉艾塔的表情当场变成三白状态（○△○）。一旁听到的威尔斯也同样陷入了震摄状态。

「那个……」

「亚尼艾斯你确定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约瑟夫他做不出来？」

虽然亚尼艾斯率先反应过来，并且试图想说些什麽，却被尼欧一句话堵死。

「虽然不该这麽说，但我总觉得尼欧你是故意毁谤约瑟夫……」露易丝揉着眉间，无力地说着，「而且尼欧你只有提到『结果』，并没有提到你为什麽会这麽判断的『原因』喔。」

「原因很简单啊，刚刚安莉艾塔女王的计画，是建立在约瑟夫抱有着『将哈尔凯尼亚全土归於麾下，作为一切的王君临天下』这一前提之上。但……我可以保证约瑟夫绝对他的目标绝对不是统治哈尔凯尼亚。」

「尼欧你怎麽知道的？」

「不是说了我偷看过剧本吗？」

「尼欧你怎麽知道的？」

「好啦，其实是我看过原作小说，所以知道约瑟夫在想什麽。」

「尼欧你怎麽知道的？」

「…………」

面对露易丝锲而不舍的追问，尼欧先是一掌拍在脸上，随後才低声缓缓道出：「因为这是奈特的判断。」

听到奈特的名字，除了露易丝以外的三人，同时露出了严峻的神情。

「奈特？那个在圣露蒂亚教堂胁持约瑟夫，并且放话要引发圣战的疯子？」从虎街道回归之後，露易丝自然也从他人口中得知了有关奈特的事情，「但我记得他不是被怀特骑士击杀，屍首也被丢入了火龙山脉的火山里吗？」

「原来怀特是用这理由吗……」尼欧喃喃自语了一句後，才接着露易丝的话说道，「即使他是疯子，但奈特的判断能力绝对不会输给我。毕竟──」

「──奈特那家伙是『过去的我』喔。」

尼欧的话语，有如重磅炸弹在耳边炸开一样，让在场所有人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不要怀疑时空旅行这件事情，尤其是在这个魔法世界里。」趁着众人哑口无语的时候，尼欧立刻接着补充道，「奈特的想法虽然比我还要激进，但那绝对不会妨碍到他判断的正确性──倒不如说判断出错的话他就没好戏看了。既然奈特说约瑟夫只是想看到地狱，那约瑟夫脑袋里大概就真的没有和平这种东西。」

「等等我糊涂了……你说奈特是过去的你？先不提为什麽奈特出现的原因，为什麽怀特要解决他？」露易丝不解地问道。

「怎麽，露易丝你该不会认为以前的我是好人吧？」尼欧似笑非笑地说道，「虽然我现在也不能算是好人。」

听到尼欧的反问，露易丝嘴巴张开似乎想说些什麽，话语却卡在喉咙中说不出口。

对於露易丝来说，尼欧的行动虽然都导致了好的结果──至少对於自己等人来说──但行为本质上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好人。

这瞬间，露易丝突然有种既视感，自己似乎曾经见过现在的场面……

这时，尼欧突然转过头来，讶异地看着亚尼艾斯跟威尔斯说道。

「欸？你们怎麽还在这里？我不是洗脑了你们两人，并要你们带走安莉艾塔女王严加看管，不让她去戈里亚吗？」

「尼欧你根本是在自说自话……」

看着露出不明所以表情的两人，露易丝更加肯定尼欧绝对是在唬烂。

「要不然我再洗脑一次好了。」

「……啥？」

尼欧望着亚尼艾斯与威尔斯，用着彷佛是教导幼童般的口吻，一字一句地说着。

「你们、被我、洗脑。我、下令、带走、女王、不准她去戈里亚。两位听懂了吗？」

纵使听见尼欧这样说，但亚尼艾斯还是一副搞不清楚尼欧到底在做什麽的傻眼表情。倒是一旁的威尔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犹豫了片刻之後，走上前去架住了安莉艾塔的左手臂。

「威尔斯殿下？！」

「对不起，安莉艾塔。我被尼欧洗脑了所以身不由己，请原谅我。」

话虽如此，但威尔斯说这话时的苦笑神态以及搔脸动作，让人感觉他根本是在睁眼说瞎话。

看到这情景，亚尼艾斯似乎醒悟到什麽，先是无奈地看了看尼欧之後。随後走上前去，单手摀脸地抓住了安莉艾塔的右手。

「亚尼艾斯，连你──！？」

「陛下抱歉……」

「看来我的洗脑对亚尼艾斯的效果比较弱呢。不过你们也太迟钝了吧？难怪大家都说笨蛋很难洗脑。」

「……尼欧你到底干了什麽事情！？为什麽他们会抓住公主大人？！」露易丝半是气愤半是惊疑地质问尼欧。

「我不是说了吗？我用『安莉艾塔计划的破绽与失败原因』、『安莉艾塔不该去戈里亚的理由』以及『安莉艾塔去戈里亚的下场』，洗脑了亚尼艾斯跟威尔斯，让他们为我办事。」

「……尼欧你那叫说服。」

「反正我是觉得两者没差别。」

听到尼欧解释了原因，神经紧绷的露易丝终於放下心来，浑身无力地坐回椅子上。

倒是安莉艾塔听完之後，开始挣扎试图摆脱亚尼艾斯跟威尔斯。

「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麽吗？！这可是少数能阻止罗马尼亚的方法！还不快点──」

「哎呀哎呀，看来安莉艾塔女王还是不相信呢。」尼欧的脸上再度露出了贱笑，「不过……在听完我刚刚那些话语，以及知道奈特是过去的我之後，安莉艾塔女王真的能保证我不会洗脑吗？连才人都不敢保证喔。」（注一）

「咦？」

听到尼欧这句话，露易丝瞬间明白了，尼欧先前为什麽暴露自己与奈特的关系。

面对尼欧的说词，安莉艾塔顿时反驳不能。

安莉艾塔虽然绞尽脑汁想说些什麽辩驳，但是考虑到尼欧过往的所作所为，安莉艾塔真的没办法断言尼欧不会『洗脑』这种恶劣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安莉艾塔只能保持着三白状态（○△○）被亚尼艾斯两人带出了房间。

「对了！别趁机推倒安莉艾塔啊！虽然就算你真的做了我也会当作没看到！」

尼欧话才刚说完，门外便传来了某人跌倒的声音。

看着安莉艾塔离去後关上的房门，露易丝长叹了口气。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好好解释的话，公主大人应该也能听进去的。」

「没办法，安莉艾塔心里早就已经认定圣战会发生是自己的过错，这种情况之下说什麽都没意义，就算口头上答应也会暗中去做。」尼欧望着安莉艾塔等人离去的方向，搔了搔头，「不管怎麽说，反正如今下令绑架安莉艾塔的人是在我。只要我坚持是我『洗脑』了他们两人，责任就会全部归咎到我身上──而且我也确实会洗脑能力，只是最近太久没用生疏了。」

「跟以前一样呢。」露易丝挑着眉说道，「故意利用他人对自己的厌恶与反感，藉此达到自己的目的呢。」（注二）

就在安莉艾塔被两人脱走的时候，露易丝便想起了自己先前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副场景。

那时候，尼欧接受了露易丝的请托，要去破坏两国之间的联姻，当时的尼欧就是用这种方式试图切割关系，好让露易丝不会被问罪。虽然最後并没有成功执行，但也因为如此，露易丝才放任这场近乎闹剧的事情继续下去。

「这种话在我们业界里可是夸奖呢。」尼欧怪笑着。

「所以，尼欧你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麽？」

「不是说了吗？安莉艾塔这趟戈里亚出访注定会失败，为了避免安莉艾塔成为人质，所以我才阻止──」

「不对，就我对你的了解，你没好心到这种程度。」露易丝表情认真地说道，「以你的个性在得知计画後，伪装成安莉艾塔身旁的侍卫一起前去戈里亚，然後在会面时趁机恶整约瑟夫使联盟破局。」

「……好主意！我刚刚怎麽就没想到呢！」尼欧露出一副惋惜貌，接着表情一变说道，「但如果我说……我从以前开始，打算引发人类与妖精之间的战争呢？」

「嗯，你继续说下去。」

「……露易丝你不气急败坏一下，然後火冒三丈地质问我为什麽要这麽做吗？」

「那种事情等尼欧你说完再做也不迟。」

「啧！露易丝你跟你爸一样学乖了……简单来说，有件事情我必须依靠这场『圣战』才能完成，不过细节不能详说。但露易丝你应该也知道四精灵是我女儿，所以我可以保证，人类最後一定能收复圣地。」

「是嘛。」露易丝低下头来沉思片刻，「真的一点细节都不能透漏？」

「嗯……其实一年多前，就已经有人推测出我的计画大概了。而且那个人露易丝你也见过──前康贝骑士团团长，谢盖尔。」

「那个第二次偷袭加尔马尼亚大使馆的主谋？为什麽尼欧你会知道他？而且我记得他从那之後就消声匿迹……」露易丝说到这里豁然开窍，「难道是你做的？」

「他知道得太多了，所以我之後去『灭口』了一下。」见到露易丝的惊疑表情，尼欧接着补充道，「放心他没死，我只是让他『永远开不了口』罢了。」（注三）

．．．

．．．

「我再问你一次：真正理由到底是什麽？」

「……先前我向安莉艾塔提问的王妃要求，她很明显打算答应。为了避免她将来成为我的伯母，我无论如何都要阻止她去戈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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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第三卷第八章

注二：第三卷第十章

注三：第五卷第二十章

顺带一提，谢盖尔在本书中，是少数能跟上尼欧思维的人。但也因为如此导致被尼欧『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