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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霁从药柜拿着瓷瓶过来,指尖沾取涂抹青紫的地方。
云念卿只感觉火辣辣疼的地方凉丝丝的,刚觉着舒适后背就猛的传来疼痛。
她下意识惊呼,“疼!”
“当然疼。”
容霁清冽声音轻缓,“我尽量轻点,你忍一忍,药膏揉搓进皮肤里效果最佳。”
本就疼的后肩背一下疼的更厉害,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冒了出来。
她一只手抓紧椅子扶手,咬紧朱唇,愣是再没发出一点痛苦呻吟。
那惨白渗出细汗跟被咬的泛白的樱唇,将她藏的很好的痛苦暴露无遗。
君殇视线停滞那片青紫带有疤痕的后肩,脑海里不受控制浮现云念卿挡在身前为他辩解的模样。
许久,他瞳色深了深,视线从青紫后肩挪开。
“好了。”
容霁收手,将瓷瓶递过去,“这个药膏早晚两次。”
“不要怕疼,药膏揉进皮肤见效很快,一两天就痊愈。”
云念卿将衣裳拉起来重新系好,双手去接,连声道谢。
她回头向君殇,捏着瓷瓶,声音略显低落,“太子哥哥,那我先回屋了。”
容霁坐在君殇旁边,倒上两杯茶一杯推向君殇,一杯自己端起,“这云姑娘,也是个要强的。”
“那伤换了别人早哭的不成样了。”
他喝了一口热茶,向身侧之人,想到二人进来时的画面清冽出声,“你同云念卿关系似乎缓和不少。”
“云姑娘是个好姑娘,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她的好。”
君殇幽瞳微转,拿起茶盏吹了吹浮叶,不紧不慢喝了一口,没有回应。
容霁沉吟片刻,询问道,“你可有想过,待苏姑娘体内余毒全清,要怎么处理呢?”
“跟云姑娘和离?”
君殇握住茶杯的手缩紧,没有回答这句话。
容霁觑了一眼,慢悠悠饮了一口茶。
来有些东西,在悄无声息发生改变。
自紫竹小筑离开,云念卿就回了新房。
一进屋子,脸色骤然阴沉。
她径直走向木盆,水中倒影出她眸中翻滚杀意跟一手血迹。
着手上血迹,云念卿面色一片阴鸷,总有一天,她手上不止是沾着君殇的血。
还有他的命!
云念卿带着血迹的手入盆,搅乱盆中水。
擦干手上水渍,她边走边脱下身上衣裳,沿路留下染红的血衣。
走到衣柜旁,翻出另一身绯色绒裙套在身上。
白榆进来闻到血腥味,到地上的血衣连忙跑过去,“姑娘!”
“我没事。”
知道白榆在紧张什么,她先一步出声解释,“不是我的血。”
“君殇的。”
“姑娘!?”白榆更是惊呼,“您不会……”
云念卿抬眸,明亮的剪水秋眸中是淡漠平静。
犹如一滩死水,毫无生气,萦绕着死寂。
“放心,没有。”
她套上绯色绒裙走出来,“阿昭卷宗跟君殇诬陷的证据还没找到,我不会对他动手。”
“阿昭一生光明,君子清正,死后自然也绝不能背负叛国骂名。”
云念卿死水般的瞳仁翻起滔天巨浪,眼底戾气爆发,“他不该受世人谩骂唾弃!”
见云念卿情绪失控,白榆惊呼一声,“姑娘冷静!”
云念卿戾气横生眼眸微转,周身抑制不住的杀气溢出,“我冷静了。”
“不冷静,君殇早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她深吸一口气,仰头合眸,迫使自己冷静、克制。.
“可是我不能啊。”
“我的阿昭,我的太子哥哥,他那么好。”
“我怎么舍得,他被世人唾骂。”
“他生,美誉天下,死后也该受世人爱戴仰慕。”
“不该成为不可提的禁忌,更不该被称作叛国乱党唾弃!”云念卿发哑的声音抖的厉害。
克制不住恨意杀意,她一手捂眼疯狂喘.息,“我要冷静,冷静。”
白榆站在旁边想劝阻,却又不敢打扰。
姑娘现在情绪快崩溃了。
云念卿深吸一口气,冷风灌入肺腑,冰冷让她有了一丝理智。
良久,她放下捂眼的手。
肆虐的戾气,滔天的杀气,完完全全被克制在如死水般的瞳仁下。
恢复曾经,平静、淡漠的模样。
见云念卿走出来,白榆悬在半空中的心才缓缓沉下。
姑娘如此一个精神状态,让人担心啊。
从屏风后走出,着散落地上的血衣眉眼冷淡,“把衣裳烧了。”
“是。”
白榆捡起血衣离开去焚烧。
云念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已经凉了。
一杯冷水下肚,彻底平静下来。
放下茶杯走到梳妆台前,将两块合成一块的玉佩拿出来。
指尖轻抚,眸中是无尽思念,“用不了多久就会真相大白。”
“你就还是天盛受人爱戴,人人称赞的牡丹太子。”
她双手捧着禁步玉佩,贴在胸口。
良久,云念卿才将其重新放回暗格。
只能走到窗边,着光秃秃很是萧条简陋的庭院。
今日入宫皇帝面色,俨然是病入膏肓,毒入骨髓的模样,已经是无力回天。
如今身子骨还硬朗没显现出来。
一但到了时间便会病来如排山倒海,再难恢复,一病不起。
她必须要在君殇登基之前完成一切。
君殇坐上龙椅,那些证据就是废纸一张,毫无用处。
事情必须得加快进程了。
皇帝寿命,最多不剩三年。
本来能慢慢来,如今多了限制,时间紧迫。
这一站,站到夜幕降临。
烧完衣裳的白榆回来,就一直站在后面没去打扰。
虽然快要入春,但夜晚还是寒凉。
知道云念卿现在心情不好,白榆只拿了一件披风过去搭在云念卿肩上,没有劝说。
感觉到背上的动作,云念卿微微转身,“白榆,刚才吓到你了吧。”
“有时候就是这样,控制不住情绪。”
“没有。”白榆摇头,着云念卿良久认真道,“姑娘你受累了。”
云念卿轻笑摇头,正欲再说什么眸色一深。
白榆似也有所察觉,瞬间警惕了起来。
没一会儿,门外就响起敲门声,“哐哐哐。”
“谁啊?”白榆询问。
磁性冷厉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孤。”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