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吴槿,意图其实根本不是为了给吴槿贺生,而是为了给岑妩安排接下来的人生。
吴槿跟冯燕珍认为,岑妩应该尽快相亲结婚,还应该去港城认亲,因为如果不认亲,嫁人的时候她没有真正的娘家怎么能行呢。
感到自己似乎一直都是孤单一个人的岑妩心里难受得一股酸涩,手里没吃完的橘瓣也不想再吃了。本来她觉得它们很甜。
岑妩走去房间外找了一圈凌濛,他躲在角落里跟他女朋友打电话,一头金发特别显眼,岑妩见状,没过去找他,自己到绿化带里转了转。
再回来的时候,时间晚了,冯燕珍拿出生日蛋糕,点上蜡烛,把凌濛叫过来给吴槿祝寿,两个孩子交完自己为老太太准备的礼物就走了。
冯燕珍跟凌濛去停车场取车。
岑妩在吴槿的房间多待了一会儿,
吴槿的花插好了,也不是什么珍希品种,就是晚香玉,白玫瑰,加几株富贵竹,但是因为新鲜,刚从枝头被人折下,于是显得生命力旺盛的冶艳。
纯白的花朵被绿色的叶子掩映着,揪人心的好看。
吴槿踱步过来,用宠溺纵容的声音认真的问岑妩:“真没交男朋友?”
“……没有。”岑妩再一次撒谎。
那年她去理县念高三,吴槿也知道她跟周闻裹在一起了。
吴槿甚至特地拖着病弱的身体,从杭城坐长途车去理县找过她,让她不要跟没文化的小混混走在一起,那样是自毁前程。
如今,岑妩自然不会说出来,她跟周闻续上了。
“要是妩妩交了男朋友,要第一个告诉外婆。”
“好。”岑妩答应了。
*
夜色浓郁,春风拂面。
岑妩坐冯燕珍的车回去,在小区门口见到一辆熟悉的G500,男人开着车窗,坐在驾驶座上,修长有力的手臂搭在窗边,手里夹根燃烧的细烟。
猩红的火星在黑夜里暧昧的烧着,如同一股深情诱引。
认清那个车牌照,岑妩心里紧张得一阵发颤。
“你们俩先下去,看看有没有咱们家的快递要拿。”冯燕珍下地下停车场去停车,让两个孩子在入口下车。
岑妩忐忑的下车来,深怕冯燕珍发现那辆G500的驾驶位上坐的人是周闻。
斜挎在肩上的托特包里,手机传来嗡嗡两声,她掏出来看。
男人说:【过来,跟我去酒店过夜。】
岑妩打字:【我小姨在,我今晚要在家里睡。】
【我想你陪我。】
【你走吧。】
【你不过来,我今晚就在这车上等你一夜。】
【我要上楼去了。你别为难我。】
岑妩心跳怦然,深怕冯燕珍跟凌濛发现周闻来找她了。
凌濛发现岑妩不对劲,问:“表姐,怎么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谁发微信恐吓你了?”
“没有。”岑妩快速回答,“我们先上楼去吧。”
“行啊,刚才在外婆那儿,外婆没问你那相亲对象的事?”凌濛是个张扬的少年,说话特别大声。
那人的车就停在离他们不远的一盏路灯下。
他坐在越野车车身高大的真皮车座上,一直懒痞的搭着手,指尖夹根烟,倒抽不抽的,就是在解闷而已。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欣赏岑妩这件事上。
于是自然也听到了凌濛跟岑妩说的话。原来岑妩有相亲对象了。
手机不再传来新的微信。
岑妩上楼,洗澡,洗头,换衣服,约莫大半个小时后,迈步到窗边,看见那辆黑色的G500还是停在那里,那人冷白皮的长手腕在车门边百无聊赖的敲着,闪烁出晶莹的冷光。
车轮边,燃尽的烟头落了一地。
岑妩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深夜十一点。
岑妩主动给他发微信,【怎么还不走?】
他回复得蛮横无理,又理所当然。【等我女人,没等到怎么走?】
岑妩记得他们好像还没建立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只是借着重逢玩了几次成年人才可以玩的暧昧。
周闻以前做混混的时候,不是对哪个女生都这样的吗。只要有姿色的,都会被他意兴阑珊的带在身边一阵子。
在这些女生里面,岑妩被他带在身边的一阵子,还算挺长的。
十二点整,岑妩轻敲冯燕珍的门,“小姨,我室友把宿舍的钥匙弄丢了,刚才给我打电话,我得马上给她送去。”
冯燕珍已经在床上躺下了,刚关完电视,准备入睡,模糊的答应了一声,“这么晚了。真要去?”
“嗯。”岑妩说,“到了宿舍我给你报平安。”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冯燕珍扬声问。
“不用了,太晚了,小姨早点休息。”岑妩说。
屋子里很快恢复宁静。
岑妩出去了。
*
楼下,G500的四面车窗很快被全部摇了起来。
昏黄的路灯光落下来,照得男人凌厉的脸充满了迷人的锐度。
岑妩身上还是宫廷风的镶了蕾丝边的睡裙,少女风浓烈,肩头披了件长款薄针织衫外套,不是什么性感打扮,但是在他眼里,却是致命的撩拨。
他拉住岑妩,二话不说就是一个浓吻落下来。
岑妩闭上了眼,不是太会接吻的她很快被男人吻得窒息般的主动往他怀里贴。
周闻扣住她的下巴,含弄着她细嫩的唇,捏紧她细弱的腰肢,欲求不满的将她捞到他身上。
湿濡的触感,紊乱的呼吸之下,他迷醉的撩她的舌根,吮她的口腔。
跟乖乖女接吻的次数其实并不多,起码他是忍到等她高中毕业后,才真的舌吻她。
但是周闻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公主哪些地方最敏感。
他用舌尖一次次的砥砺她上颚的嫩肉,令得她为他发出舒服的娇吟。
直到尝到她的眼泪,周闻才放开她去,轻抚她绷紧的后背,滚动喉结,贴她耳朵问道,“疼?”
他以为是他把她弄得难受了。
岑妩摇头,周闻端住她委屈的脸蛋,伸手摩挲她潮湿的唇,语调宠得不行的哑声问:“那哭什么?”
岑妩想起晚上小姨跟外婆要她去认亲,心里委屈,她觉得自己好像一根草,或者比草还不如。
草还能生根。
岑妩没有根。
“今天外婆过生日。”岑妩带着哭腔说,“她老了。”
周闻用指腹抹去她的眼泪,用最轻的声音告诉她,“人都会老。”
岑妩的声音发沙,“从小到大,我只有外婆跟小姨。”
“你还有我。”周闻安慰她。
他白天去给周爵爷修古董钟了,找了好几个钟表市场,终于找到了一些罕见的零件。
晚上又去参了个局,在苏城,他很阔气的买了一个赛车车队,车队的原负责人请他去吃饭,饭局上,需要喝酒的时候,他都让司淮帮他喝了。
夜里独自开车回到杭城来,周闻心里空空的,回去酒店房间,发疯的想要见到岑妩。
却失望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