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果然还是自家哥哥好。
知道封砚卿不仅同意她去晚宴,还愿意陪她一起去,时安决定以后,减少在心里骂封砚卿的次数!
果然,晚间,封砚卿的车回来了,没有进车库,带上时安就继续出发。
时安侧头看向封砚卿,真诚地夸着:“哥哥真帅!”
封砚卿也换了套适合参加晚宴的西服,跟平时差不多,但一两处细节的改变,让封砚卿的气质又上了个档次。
封砚卿正在看一份策划案,很随意地“嗯”了声。
时安:“……”
怎么办,她还是很想骂他!
时安偷偷扮鬼脸,但为了符合她“迷恋”哥哥的人设,她还是挨着封砚卿坐,还挽着他的胳膊靠他身上。
封砚卿似专注于策划案,没有理她,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特别反感她的靠近,似乎是...习惯了。
到了苏家办晚宴的别墅。
封家来得不算晚但也不早,刚到门口就有佣人来接,带着封砚卿和时安从别墅的另一个出口上二楼,不用经过纷扰的宴会大厅,可以直接进二楼给封砚卿准备的休息间。
等宴会活动开始,再决定要不要下去。
那休息间里,吃的喝的一应俱有。
但既然都来了,封砚卿自然要去拜访下主人家,不能真等主人家自己过来,这是礼仪。且封砚卿还是愿意给苏老爷子一点面子的。
见了苏家人,很多人自然都知道了封砚卿来了,有点身份能力的,就会想方设法地跟封砚卿说上话,搭上关系。
且有那么几个,也确实是封氏的合作伙伴,正好这会也可以聊聊生意上的事。
时安一直跟在封砚卿身后,大家就算看到她,也不会特别去注意她,就默契地当她是封砚卿的小跟班,怕多嘴问错,干脆不问,甚至当没看到她,省得触封砚卿眉头。
虽然不知道封砚卿为什么带着这个继妹,但传闻,封砚卿是不待见她的。
直到,时安好像太无聊了待不住,扯了扯封砚卿的衣袖。
封砚卿侧头看她时,她搭上他的手腕撒娇:“我能不能到楼下去吃东西啊?”
封砚卿自然是不愿意她离开自己身边,可对上时安小狗汪汪的眼神(边牧狗),就知道她在算计什么。
封砚卿沉默的这片刻,时安搂紧了他的手臂,大有他不同意,她就用老法子“缠”他,看他要不要面子。
她到底不够了解他,封砚卿表面君子,儒雅稳重,但他更是个狠人,时安要真是在这地方闹起来,他当大家面打她屁股的事都做得出来。
不过,他选择给她面子,也有点想看看,她要做些什么,便道:“别乱跑,玩够了就早点回来,手机带上。”
“好的哥哥。”时安一高兴,垫起脚在封砚卿颊边亲了一下,然后甩着一头秀发飞一样地跑走了。
半刻都留不住。
几位老总:“……”
这看着,挺像个在意妹妹疼妹妹的哥哥啊?传闻有误?
——
时安不算对封砚卿说谎,她真的来到一楼的自助餐台,给自己夹了点吃的。
但她当然不只是来吃的,不自己出来,怎么把自己当饵呢,有封砚卿在旁边,只有那些够辈分有资本的大佬大总才敢靠近封砚卿,一些小辈,少爷小姐那些,就算想,也是不敢的。
更别说是对有封砚卿在旁的她做点什么了。
可他们不做点什么,她这趟出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小安。”
哦,最大的鱼来了。
时安转头,看到了苏正泽。
他看到她显然有些难掩的激动,甚至眼眶都红了,往前走了一步,又生怯般,生生停了下来,温柔地对她笑着:“你来啦。”
时安看他这样,几乎要以为他对自己情根深种。
事实上,哪怕是“出事前”,他说要娶她,也只是以要救她脱离苦海的名义,是为了帮她,却从未说过喜欢她中意她之类的话。
他给她的,就是这种欲语还休,言语、神情暧昧,还有各种好像唯独对她有的贴心和细心,不免让人脑补,他喜欢她,甚至默认,他喜欢她!
然而事实上,他可从未说过。
“小安?”
见她只是望着自己不说话,苏正泽似是太担心,顾不上别的,走近了她:“小安,你怎么了?”
时安却是真的红了眼眶。
她曾想过,或许那时候,她听错了,那声音不是他的。
可这会,离得这么近的距离,他的声音与那时候开了变声器的声线,还是重叠在一起。
她没认错!
真的是他,杀了她!
真的是这个,她曾当做光的人,杀了她!
心中悲切,胸口堵得发痛,她在难过自己曾经太傻,害了自己。
“小安,你到底怎么了?”
看她要哭出来的样子,苏正泽急了,想要抚摸她的脸给她擦眼泪,手都举起来了又怕唐突,只能自己干着急,最后掏出一条帕子递给她:“有事你跟我说,我能帮的我一定帮的!”
看他演得如此真切,时安没有压抑自己,接过他的手帕,紧紧攥在手里,一垂眸,眼泪就掉下来了,她无声地哭,却摇着头,谁都能感受到她的委屈和极力地在压抑自己。
什么才叫狠?难过是真的,压抑是真的,所有的情绪都是真的,然而,在痛苦的情况下,仍可以利用自己真实表露的情绪,来达到目的,才是狠。
在苏正泽一再关心地追问下,她还试着开口,声音哽咽沙哑,一度说不出来:“别问了,正泽,求你别问了,就当我很好吧。”
“是不是封家又对你做了什么?”看似愤怒地询问,实则苏正泽的眉眼松了下来。
因为这样的时安,看起来还是什么都不知道,起码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他,应该不是怀疑他什么。
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时安还是摇头,给人不敢说不能说,惶恐的模样:“别问了,别问了,求求你……”
“好好好,我不问了!”
苏正泽看她这般,不舍起来,笨拙得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似的:“这样,我带你去二楼的休息室,让你好好休息会,平复一下情绪?”
时安低着头垂着的眸里,闪过冷意。
是想把她骗去没人的地方,好再杀她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