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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到一辆出租车,三两步跨进去:“师傅麻烦开快点!我有急事!”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在难以抑制地发颤,通过听筒,能听到芳姨咚咚咚地快步跑上楼,打开房间门。
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尖叫传进叶池的耳中:
“知鱼——!”
叶池的心脏一瞬间揪紧了:“他怎么了!?”
没有人回应他,通话被掐断,那边或许是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叶池的手机里只剩‘嘟嘟嘟’的忙音,像催命的音符,几乎要吸走了他的魂,让他六神无主。
芳姨和冯青梅的反应都毫无疑问地让他明白,一定是出事了,而且跟之前的发病不一样,这一次小鱼或许连自主吃药的意识都已经丧失了,才会让芳姨如此惊慌失措。
他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坐车去到太远的地方,重新回去只需要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但即便如此,他坐在出租车上依旧觉得度秒如年、坐立难安。
整颗心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疼痛焦灼,各种情绪在脑海里交织——爱恨悔痛……得不到宣泄的出口,只想眼睛一闭一睁就立刻出现在简知鱼面前。
车子终于抵达简家门口,叶池飞快地付了钱下车,往屋里跑去。
耳边隐约能听见救护车的铃声,似乎也已经快要开到了。
“小鱼!”他飞奔上楼,在楼梯口碰到林芙,撞上她阴沉的眼神。
对方一把抓住他的手肘,厉声道:
“芳姨说是你打电话通知她的,你知道知鱼为什么发病?”
林芙的力气很大,但叶池稍微用力便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冷冷回视过去:“这话你该问你老公。”
林芙一愣,叶池便趁着这个时候冲进了简知鱼的房间。
与此同时,医护人员也赶到简家。
叶池推开门,一眼看见简知鱼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发梢有些湿,眼睛紧闭,眉头微微皱着,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模样看着极度难受,一丝血色都没有。
芳姨见他进来,抹了一把眼下的泪,忧心忡忡:“我接到你电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知鱼倒在阳台上,阳台上还有雪啊,吓得我魂飞魄散,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又发病了呢……”
叶池怔怔地想上前,身后却传来一股力度将他推开:“快!医生来了!”
他被挤到墙角,看着医生涌过来,给简知鱼做检查,戴上氧气面罩,抬到担架上,抬下楼再送上救护车。
自始至终简知鱼都没有睁过眼,看着无比疲惫虚弱。
叶池死死盯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生怕在他眨眼之间,那颗脆弱的心脏就突然罢工不跳了。
而他自己的心也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狠狠攥紧,疼得他连呼吸都困难。
人直接被送进了急救室,叶池被拦在门外,他从未有过如此无力的时候,简知鱼的生命就像流沙,抓得不紧会被风吹散,抓得太紧又会从指缝中溜走。
让他祈求无门,甚至开始寄希望于上天能对他好一点,对他们俩好一点。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林芙面色不善地质问他,“知鱼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发病?”
叶池坐在长凳上,背靠着墙壁,缓了一会儿,开口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她听,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隐瞒丝毫。
“狗?你们在外面捡了一只狗来养!?真是荒唐!”
林芙的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她养了简知鱼这么多年,从没听说过他对狗感兴趣,还为了一只狗给气发病了。
叶池慢慢抬头看着她:“是我们荒唐还是那个随随便便就杀狗的人荒唐?这件事错的人是我和小鱼吗?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儿子现在还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你居然还怪他荒唐?”
林芙的脸色顿时更难看了:“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的?没家教的小子!”
“没家教总比没心肝要好。”
“你说谁!?”
叶池知道他不该在这时候让自己跟简家人的关系弄成这样,但他实在忍不住:
“我说简海平。”
林芙被他直呼大名的行为给气笑了:“乡野里长大的孩子,我实在不用对你的教养有任何期待。”
叶池扯了扯嘴角:“你说得对。”
林芙冷冷地看他一眼,走到一旁去跟简海平打电话,今天简知鱼发病的时候,简海平并不在家,现在应该也不知道出了事。
叶池的手机这时候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时差点没有拿稳,才蓦地发觉自己的手指抖得厉害,也冰得厉害。
简知鱼被推进急救室的画面,大概会成为困住他好长一段时间的噩梦。
屏幕上是钟恒发来的信息:你要说真相了吗?
叶池慢慢地戳着键盘回复:现在不行,小鱼现在身体状况很差,承受不住接连打击的。
不管简知鱼对简家这些人的感情是爱还是恨,是深还是浅,事情一旦被戳破,对他而言绝对都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钟恒: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你不懂吗?
叶池:我跟你说过他有心脏病,这个短痛对普通人造成的后果跟对他造成的后果是不一样的,不能相提并论。
他想了想,又写道:我不想有任何失去他的风险产生钟恒:?
钟恒:你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叶池:我喜欢他叶池:我要带他走钟恒:……你疯了钟恒:很可笑叶池也觉得自己可能疯了,他看着姗姗来迟的简海平,恨不得一拳打在这个人的脸上。
或许是他视线里的恨意太过明显,简海平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对上他的目光后冷哼一声,转头询问林芙:
“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推进去之前付医生让我放心,他简单检查过,应该不会像小时候那次那样严重,不过肯定也要吃点苦头了。”林芙叹息。
“我看他就是平时苦头吃少了,才会没苦硬吃!自找苦吃!”简海平道。
“你也是,一条狗而已,干什么非得弄死它?”
简海平看了叶池一眼,沉着脸:“你都说了,一条狗而已,弄死就弄死了,谁会在意。”
那一刻叶池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他看出来了,简海平根本就是一个极度冷心冷情、自私自利的东西,不仅是闪电,从他的脸上,现在也根本看不出一点对简知鱼情况的担忧。
没有一丝愧疚和懊悔。
他根本不配当任何人的父亲。
“总之,不要再提这个事了!”林芙烦躁地摆手,很不耐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简海平甩脸色:“我有什么心思?你别在这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我看你也病得不轻,该让医生给你也看看。”
“我不想和你在外面吵,你心里想什么你自己清楚,是不是真的关心知鱼,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林芙撇开眼。
“他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不关心?”
叶池听得越来越迷惑,这是在说什么?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