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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他敢试图杀人,明天又会是什么?他还有底线吗?
冯青梅眼眸轻闪,她想起了一个人,决定试试:
“它能给小鱼积德。”
简池凌厉的目光钉在她的脸上,她在那里面看见了一些疯狂的、深刻的痛,铺天盖地、汹涌如潮。
那一刻她确认自己找到了能关住这头凶兽的牢笼。
“滚出去!”简池怒斥她。
她见到了简池崩溃的瞬间,也因此松了一口气。
从那之后,简池的一些手段依旧狠辣,不近人情,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不计后果了,他似乎选择了一种迂回的方法,让所有他恨的人都痛苦。
跟他一样痛苦。
他架空了简海平和林芙的权力,慢慢掏空简家,一点一点折磨着他们,以此来维系着他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
冯青梅已然习惯了。
回国的前两年,她看见简池在家里圈养白鲸的时候,都并不太惊讶了。
她偶尔会看见简池站在巨大的玻璃缸前面,手掌跟魔怔了似的贴在玻璃上面。
蓝色的水域压抑又深沉,幽幽的水波在他的脸上流转,让她都担心这个人是不是在某些时刻会出现幻觉。
鼓起勇气去问的时候,简池却只是嗤笑。
那时候冯青梅才知道,这人是个清醒又孤寂的疯子。
这样的状态,比纯粹的疯子更痛苦。
她以前以为他和小鱼之间只是年少时一段错位的暧昧、一段遗憾又悲伤的过往。
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感情就仿佛深埋扎根的种子,慢慢长成参天的树,枝桠盘踞在简池的身体里,以他的血肉为养料,肆意疯长,病入膏肓。
只有一个人能救得了他。
【作者有话说】
七夕快乐,晚上还有一章正文~
第48章
“小叶?你去哪儿?”董靖叫住他。
“……我走错地方了。”
“走错地方?”董靖狐疑地打量他,“这里就是池总的欢迎晚宴啊,游轮派对还要再晚一点,你这是——”
“我没被邀请,就是纯粹走错了。”他打断道。
董靖嘴角一抽,会错了意:“你真行啊,想攀关系都攀到这里来了,当心得罪池总,邓音的教训还不够吗?”
他不欲辩解,想要下楼,却被董靖一把拉住:“你真的没有邀请函?”
“没有。”他挣开对方的手,眉头微蹙,“你还有事?”
董靖似笑非笑地看他,视线从头到脚地把叶知鱼扫了个遍,像在打量一个商品。
因为乐游记那期的节目,他一直猜测叶知鱼背后有人,但现在这个情形看起来,又不太像了。
“玩玩儿吧,”董靖提议,“来都来了,我可以找人带你进去。”
他心里一凛,冷淡地看着董靖:“不必了。”
“不用担心,晚宴都开始好一会儿了,池总没来,他行踪成谜,说不定等会儿也不会再来,邀请函查得没那么严了,再说,你可以作为男伴进去。”
“我说了我不想进,我要走,麻烦你让让。”
董靖的脸色变幻一瞬,似乎有些挂不住脸面,但还是维持着笑意拉住他的胳膊肘,低声着状似苦口婆心地劝解:
“小叶,懂事点,这种场合,闹起来恐怕对你不好吧,给董哥一个面子。”
他垂眼看着董靖的手,冷声道:“这种场合闹起来对你恐怕也不好。”
“呵呵,你多虑了。”董靖意味深长:“我认识几个老总,池总不在,他们在这里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下?”
“真不用。”
叶知鱼想起高三那年篮球赛之后,在饭馆遇到别班的人挑事,当时他根本没有多想就直接跟对方杠上。
现在居然还跟这人在这里扯了这么久。
他在简家忍受了那么多年,时喃枫间长得让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很能忍的人了。
但那次冲突之后,或者说是那一年,他慢慢意识到他的天性其实不是那样的。
他自嘲一笑,那一次冲突,他没有提前想过简池会不会帮他,这一次在注定没有人帮的情况下,他也不想忍下去。
他记得那个人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没什么后果的事,干嘛不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
他擅自曲解了一下——能够承担和接受这个后果的话,那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而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最坏的后果不就是那颗破心脏突然罢工吗?
他在这二十多年的波折起伏中,觉得自己已经能够坦然接受这个后果了。
没有了顾忌,他手上稍微用力,甩开了董靖。
对方踉跄两步,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你干什么!?”
“不要碰我。”他往后退一步,有些嫌弃地皱了眉头。
“你他妈——”
董靖这下是彻底沉了脸色,他在娱乐圈里,是属于别人口中‘德艺双馨’的前辈,哪个年轻艺人看见了他不微笑问好?不给他面子?
“给脸不要脸啊叶知鱼?”他压低了声音,眼神不善。
叶知鱼平静地看他一眼,看来这人刚才也只是在装而已,在这种场合里闹大出糗,对谁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他知道董靖今天之后或许会在其他地方给他使绊子,但以他现在的发展来说,使绊子其实没什么所谓了。
房乐怡的生日会应该已经开始了,他没再理会面前脸色阴沉的人,径直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他以为董靖不敢在此刻对他怎么样,但他低估了一个习惯被捧的中年男人被小辈当众甩脸子的恼羞成怒程度。
特别是虽然入口处这里人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一些人看到了这边的状况。
一些同僚的窃笑就像在他脸上打耳光。
董靖刚才被挣脱开的时候忍住了,但在看到叶知鱼无视他,选择直接走人时,终于没有忍住。
他脑子一热,直接伸手推搡了过去。
其实这一推本身力度并不算大,单纯只为了发泄而已,但入口处的香槟桌有点挡路,叶知鱼在踉跄中没有站稳。
慌忙之中,他条件反射地抓了把香槟桌的桌布。
“哗——!”
巨大的响声在宴会厅里回荡,尖锐刺耳,像割裂了一块精致的绸缎。
音乐声骤然停歇,不管是在聊天还是谈事的人,都纷纷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叶知鱼在那一刻差点骂出声。
一整张桌子上,大半的香槟都被他抓桌布的时候扯到了地上,玻璃碎片四溅,天女散花似的。
幸好他穿的长裤,腿脚都并没有被划到。
但香槟将他的大半边右腿裤子都给溅湿,黏腻阴凉,酒味儿四溢,极度不舒服。
他的脚下一片狼藉,全是碎片残渣和酒水,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有,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了。
他的耳朵微微泛红,想要走,但现在这种情况,众目睽睽,想走也走不掉了。
酒店经理迅速从人群中快步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