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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的决心。
于是少府自然尽了十二分的心力。
选对了方向,再加上不惜工本的尝试,技艺的突破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之前拿在霍去病手中的这把刀,就是少府新献上的成果。
比从前那些青铜刀剑更锋利也更坚固的,帝国新的刀剑。
所以他能一刀斩碎对手的刀,不仅是个人的勇武,更因为手中利器。
而此时再看那把刀,只见刀身上已经布满了细碎的裂纹,显然已经到了使用寿命的极限。
所以这才是停下来的真正原因吗,不是因为险些杀了人,而是已经试出来手中刀剑的极限。
系统听说过有人会有一种罕见的天赋,握住刀剑就像是长出来崭新的手臂。
这种人可以把武器运用到极致,当然也可以随时感知到武器的极限。
但这时候他其实没太在意这所谓的天赋,他只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天赋当然重要,可更重要的其实是心性吧。
在那种激烈的战斗中,真的还能保持冷静,始终牢记最初的目标吗。
是冷静吗?根本就是冷酷、残酷吧。
所以这该怎么描述呢。
系统看了看那把刀,那是帝国之刃,又看了看霍去病。
也是帝国之刃。
而此时霍去病在擦手上的血。
系统现在理解了为什么他硬接之前劈过来的第一刀,这并不是在战场上,他完全可以避开。
但如果是要试刀的话,那确实要看到这把刀能做到什么程度。
可就算有这样的理由,毕竟只是一次试刀,为此而流血——
他不太爱惜自己。
但或许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战场上活下来,踩着万人的尸骨建功立业。
霍去病催马向前走了,那些跟他交过手的年轻人们自然而然地簇拥着他。
看着他们的身影,系统莫名想到了羽林卫。
万里横戈探虎穴,三杯拔剑舞龙泉。
据说因为负责刘彻的宿卫和依仗,因此这支军队中全部是挺拔俊美的年轻人。
那种英武的风姿在文字和诗词中足足流传了几千年。
这时候刘彻其实还没有设立羽林卫,但看着这群鲜衣怒马的年轻人在上林苑中纵马,那些对羽林卫的描述,似乎就在眼前化为了实景。
但这个形容,好像还是不够。
系统渐渐意识到,说是看他们所有人,但其实他的视线一直集中在霍去病身上。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在看霍去病,就是忍不住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太耀眼了,实在是太耀眼了,上林苑中光影摇动,他在其中,那些金色的阳光也多照落在他身上。
今天他没有穿侯爵的礼服,而是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衣服,但在那些年轻人之中,他依然最引人瞩目。
羽林卫这样的言辞,放在他身上,似乎还不足以为赞誉。
出身仕汉羽林郎,出战骠骑随渔阳。
哪怕是在文字的意象之中,最轻狂的羽林郎,也以跟随在他马后为荣。
有人在跟他说笑,他听了也笑,随手抽出马背上的弓箭,稍微拉起来,又放下,“这把不行,换我的弓来。”
立刻就有人接过他手中的弓箭,飞跑着给他换弓。
他的弓并不是说多少华贵,更没有镶嵌珠玉,只是更重,更难拉开,射出的箭更迅疾有力。
他们这次来,试了剑,自然还要试弓。
既然是试,必然是要试军中的制式弓箭,但他想要自己的弓,也没有人会多说什么。
霍去病把弓端起来,盯了一眼远方,手指缓慢拉开弓弦。
把弓递给他的随从喘息还未平息,听到他们说到马,也试图搭话,“听说这种马不畏惧战场上的血腥气,沉稳不易受——”
短促的弦声打断他的话。
系统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他说不上来,就是有一种违和感,好像潜意识已经捕捉到了什么信息,而表意识还没能及时解析出来。
他下意识睁大眼睛,可那支箭实在是太快了,就算是系统的眼睛也无法捕捉到它在空中的痕迹,只听见一声沉重的,什么东西栽倒在地上的声音。
远处一个淡淡的人影,应声从马上栽倒到地上。
是霍去病射出的那一箭,刚才他对着人射箭,射死了那个人。
世界静默了。
系统慢慢张大了嘴。
他终于知道那违和感是什么了。
霍去病是骑射的专家,初学者射箭时固然要调整呼吸,心跳,甚至要注意风向,但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用。
系统之前见过他射箭的模样,他射出每一箭都随性而快。
但这一箭他准备的时间太长了。
他甚至还换了一把弓。
因为他要射更远处的东西,要射远处那个人!
“他,这,死……”系统话都说不利索了。
电光火石之间,如同霹雳闪电,系统几乎是叫出来,“是那个行刺卫青的人!
等不及林久的回答,他开始拉【白泽】的视角,近了更近了,死人灰白色的脸颊近在咫尺。
仔细看那支箭射中的其实并不是眉心,而更靠左一点,在左眼附近。
据说卫青遇刺时,刺客首先要对卫青的左眼动手,只是没有得逞,因此退而求其次伤了卫青的腹部。
而霍去病现在以箭射刺客的左眼。
他在复仇,以血还血!
原来如此。
如同一桶冷水兜头浇下来,系统清醒了,也明白了。
霍去病,从始至终他没把卫青遇刺那件事放在心上。
因为在那件事传到他耳朵里的同时,他就已经在心里把这件事解决了。
除了杀人之外还有更好的解决麻烦的办法吗,而他刚好擅长杀人。
所以甚至连思考都不用,就直接得出了结论,那就杀人!
系统几乎有点想笑了,心说这就是所谓将军的急智吗,他在战场上做出的决断是不是也这么果断而致命。
所有人都呆住了。
但马不会呆住而还在急行。
于是须臾之后他们就跑到了那支箭的落点,看见了那个栽倒在地上的,半个脑袋都被那一箭削开的尸体。
大滩大滩的脑浆混着血流了满地,血腥味散得到处都是。
霍去病勒住马,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儿。
这时候他眼睛里已经没有那种凶光了,他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谈笑的声音消失了,一时间连呼吸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人屏息静气,有些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时候霍去病忽然又回头,看向身后的随从,“之前的话,继续说。”
那正是之前给他递弓的随从,接触到他的视线,猛地打了个激灵,“是,是,君侯,是说这种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