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趁着裴墨放松警惕,一把推开他,拎起一条纱质晨衣,披在光溜溜的身上,也顾不得穿鞋,光着脚就跑去门口,去给房门上锁。
裴墨紧随着她下床。
但就在她快到门口时,手被裴墨拉住了。
他一把将她拽回怀里,抵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同时抬起她一条腿,放在了他有力的臂弯上,就那么直奔了主题。
任水心根本没想到他会这样,身体也没有做好准备。
几乎是出于本能,她“啊”地叫了一声。
此时她和裴墨就在门口玄关处,与外面的贺少铭只隔了一道木门。
她一喊完,贺少铭果然立即问道:“水心?刚才是你的声音吗?怎么了?”
任水心咬了咬唇,倒吸着冷气,怒视面前的混蛋。
他已得逞,故意在这样的时候!
任水心对门外的贺少铭说:“没事,下床着急......撞......撞桌角上了。”
“严重吗?要我进去吗?”
“不......不用......好了,已经好了!”任水心尽力保持着平稳语气,想赶紧打发小花离开。
“你声音怎么这样,真的没事吗?你给我开下门。”
贺少铭的声音近了,脚步声已来到门口。
任水心甚至听到了他因为担心她,握住门把手要开门的声音。
肾上腺素唰地飙到最高点,心简直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大脑飞速运转,谎话也脱口而出。
“我没穿好衣服!正要去洗手间,你先别进来!我真没事!”
贺少铭无奈一笑:“行吧,那你慢慢来。”
任水心“嗯”了一声。
面前的混蛋却加快了节奏。
她的呼吸支离破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支离破碎!
可她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只能快速地轻而浅地呼吸着。
偏偏背靠着的那面墙上贴了木板装饰,时间久了,木板受潮松动,稍微挤压,便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那吱呀声富有节奏,即使不知情的人,听了也要浮想联翩。
“换个地方行不?”任水心小声哀求。
裴墨的目光里却多了一层的狠厉,动作也发了狠。
“就那么怕他发现,那么想嫁给他?嗯?”
任水心颤抖着闭了闭眼睛,指甲几乎扣进他肩上的肉里。
裴墨似乎浑然不觉得疼。
也是,跟他受过的伤,尝过的痛相比,这点抓挠,可能就像挠痒痒。
水心不回答,裴墨更狠了。
每个动作,都带着浓郁的嫉妒,与强烈的报复心。
他贴在她唇边说着:“怎么不嚣张了?怎么不打我,不骂我了?”
任水心流下了眼泪。
不知是因为心痛,还是身体痛。
“我爸对他们家有承诺,不管嫁不嫁,我不能羞辱人家。”
裴墨愣了下,动作一滞:“所以还在犹豫?”
“你呢?你想好了吗?”任水心反问道。
她又何尝不委屈呢?
她的确还在考虑,还在权衡,因为她也在等裴墨的一个态度和决心。
她要的是一份百分百坚定的爱,若得不到,她宁可做个联姻工具。
裴墨目前还没有让她看到这份决心和坚定。
当父亲与他聊完,他只说了一句“我理解”,当父亲告诉他,要正式任命他为集团总裁,并将他列为继承人,还说他会遇到更好的姑娘,他也什么都没说,就默许了父亲的话。
明明是裴墨放弃了对她的承诺,却反过来怪她薄情寡义?
还讲不讲道理了!
裴墨凝视了她片刻,重新将她拥在怀里。
这一次没了之前的狠劲儿,更温柔了一些,但多了一份坚决。
“当然,早就想得清清楚楚了。”
“你的决定是什么?”任水心直直地盯着他。
裴墨对她笑笑:“做完再告诉你。”
两人最终从玄关的走廊,又回到了主卧的大床上。
当一切风平浪静,裴墨万念皆空,靠在床头,进入他的贤者时间。
他睨着任水心,眼神里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混蛋。
任水心坐起来,伸手卡住了他的喉咙:“说,你的决定是什么?”
“反正你敢嫁,我就敢娶。”裴墨话音一顿,挑起她下巴:“你敢么?”
任水心勾了勾唇角,挥开了他的手,轻盈地下了床,进了浴室。
这一次,她也卖了个关子。
“问你呢!”裴墨抓心挠肺似的跟着她进了浴室。
她把他推出淋浴间,嘴角噙一丝坏笑:“我考虑考虑。”
他伸手捉住了她的手,把她手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
任水心恼怒道:“哪有你这样,送出去的,还要讨回来?”
裴墨微微一笑:“这是送给我未来老婆的,挺贵的呢,你要是不嫁给我,当然得还我。”
他看了看那枚鸽子蛋似的大钻石,说道:“只要确定要嫁给我了,我再给你戴。”
任水心当即摊开手心:“那你也把我的戒指还给我。”
在飞机上,任水心输了一枚戒指给裴墨,此时正戴在他的小指上。
裴墨却不给她。
“这是你输给我的,一码归一码。”他话音一顿,看了看手上那戒指,“如果你愿意嫁给我,我就把戒指还你,不嫁呢,我就戴着它,好让别的姑娘知道我独身。”
这家伙当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当然,任水心在这方面也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她把手收回来,对裴墨高冷地点了点头,“行,那你就好好戴着吧,我倒要看看谁敢喜欢你!好了,我要洗澡了,少铭还等着我呢。”
她关上了淋浴间的门。
裴墨透过水雾氤氲的玻璃,看着里面那道朦胧曼妙的身影,嘴角愤恨地抽了抽,心里狠狠地想着,等自己娶到她,定给她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洞房夜!
这丫头实在太让人长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