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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们按原计划去盘山温泉玩。
早晨聂斐然先起,浴室洗漱完出来时,看见陆郡正伫在前厅的餐柜前出神地想什么。
十五分钟前,门铃声把陆郡吵醒,他醒来,发现聂斐然不在,莫名有点烦躁,清醒了一会儿才下床,去门外把早餐篮提了进来。
所以聂斐然一早就看到这么副光景:
爱人睡衣没换,头发睡得翘起来,脸上挂着极度不爽的表情,就差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但他无比熟悉,跟在家时一样,这个人时不时就要犯点起床气,今天不知又是为了什么。
他走过去,抬手给陆郡顺了顺毛,在冒了淡青色胡茬的下巴上亲一口,看他脸色好一些后,推他去浴室。
"可以用你手机打个电话吗?"聂斐然突然想起昨天备忘过要做的事,顺口问道。
他们订阅了不同的通信运营商,可上岛后聂斐然开通的国际漫游信号时好时坏。昨天午后他延迟收到聂母语音信息,关心他们玩得如何,等他闲下来回拨时却一直占线,后来一算时差国内已经是夜里,遂作罢,这会儿才想起要补上。
陆郡嘴都不愿张,手指指床头,让他自己去拿,然后浴室门关上,很快传来水声。
聂斐然给他配好要换的衣服,之后才拿过他手机,指纹很早前就录入过,所以解锁后直接拨了电话。
简短聊了几句,算报平安,快说完时语音提示有新的通话进来,聂斐然没来得及摁掉就接通了,他看来电显示是吴慧,便没有挂断。
"慧——"
"陆总,早上好,已经按对方要求转账二百七十万,凭证稍后发您邮箱。"
"慧姐,那个,是我。"聂斐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打断,"他在浴室。"
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吓了一跳,马上回道:"啊,聂先生,抱歉。"
"没事没事,等他出来我让他给你回电。"
吴慧很快恢复镇定,声音温柔甜美:"好的聂先生,打扰了,祝你们旅途愉快。"
他和吴慧所有的交集都围绕陆郡,所以电话里说了什么他也没走心。结束通话后,他摸去餐桌,前夜喝了酒,当下感到胃中寡淡,所以等不了陆郡出来,打开篮子先偷吃了碟子里的巧克力Muffin。
陆郡换了衣服后才神清气爽起来,但第一件事还是找他,把他搂过去,两人面对面抱着,亲亲蹭蹭一阵,总算回了血。
"黏人。"聂斐然笑他。
陆郡不发一语,捏住聂斐然下巴细细端详他的脸,之后眉头皱了一瞬,拇指替他揩了揩沾到蛋糕碎屑的嘴角。
聂斐然被看得害羞,顺势将手机塞进陆郡衣兜,想转移他注意力,"慧姐刚刚联系你。"
"噢。"
"她说转了笔什么帐,让你查邮箱。"聂斐然环着陆郡的腰,双手插进他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仰头问:"你要不要回个电话?"
"再说吧。"
谈到工作,陆郡态度的就有些不冷不热,低头拱聂斐然脖子附近的痒痒肉,手绕到背后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他屁股,"是不是把油擦我裤子上了嗯?小坏蛋。"
竟然这么快被识破,聂斐然边往后躲边笑,一时兴起,想学陆郡耍流氓又抓不到精髓,手指隔着布料捏捏裤兜包着的紧实臀瓣,但开口调戏前自己耳朵先红得充血。
范儿是起了,陆郡耐心地等待下文,结果怀里的人半天憋出一句:
"我也情不自禁,怎么办?"
"噗——"
现学现卖倒挺快。
陆郡没绷住,笑了出来,脸色终于完全放晴,就着手把聂斐然压到沙发上,"那就现在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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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闹一阵,起来收拾了泳具和浴衣,陆郡开车到山脚,刷房卡换了手牌,跟着指示牌一直走,先换衣服,之后穿过消毒区,就进入了E岛最大的露天温泉。
那里风景更胜,视野也更开阔。水质偏碱性,水体颜色系自然形成,周围的岩石上沉积的大概是火山灰,两相映衬,聂斐然猜想也许从地图上看的话会像某种稀有的彩色矿石。
那天游客不多,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小声交谈,浅水区还有一些小孩子。
借着浮力,聂斐然仰躺着飘在水上,陆郡给他揉了揉腿,他闭眼享受一会儿后,絮絮叨叨地跟陆郡复述起早晨家里的电话——
说表姐的女儿抓周抓了支笔,把一家人开心坏了,又说衔华终于沉下心做事,大伯很欣慰。
完全是家长里短,陆郡不会感兴趣,但不说这些,其他的事他好像就更不爱听了。
反正什么都好,话题要避开工作,避开探讨人生话题,这是聂斐然积累的自觉。
这么想着,他偷偷睁开眼,想观察一下陆郡的反应,却发现陆郡又在出神。
这时有服务生游过来,捧着一个充满灰白色膏体的透明罐子,热情地邀请他们尝试温泉出产的湖底泥面膜。
面膜经过净化处理,触感细腻,据说富含矿物质,两人互相抹了个花脸,手收回去后,一时相看无言,半晌又忍不住对着对方滑稽的样子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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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去玩了两个娱乐项目,看了半场水上电影,一直待到中午才上岸,披上浴衣去温泉区里的餐厅吃了午餐。
陆郡在柜台点餐时侧目张望,看到聂斐然正跟隔壁座的小朋友玩。他眉眼温柔,说话轻声细语,讨小朋友喜欢,扮了个鬼脸,逗得小男孩咯咯笑。
等他取餐回来坐下,留意到桌面上放了只橡皮小黄鸭,最最最小号,聂斐然捏了一下,解释是小男孩送的。
等吃完饭,顺理成章沿着环山步道走,亲自走近后,发现池子比想象的还多,就是花哨得很,什么功效的都有,牛奶的,红酒的,甚至还有浸着黄瓜片的。
"好像要做什么菜。"陆郡嫌弃道。
又走了一会儿,碰到儿童池,里面戏剧性地飘满了在餐厅收到那种玩具鸭子,原来取自这里。
聂斐然大笑,反正周围没人,幼稚起来挡不住,干脆进去扑腾了一会儿,服务生经过时又送他一个未拆封的。
就这样,陆郡坐在岸边,一手捏一个,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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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挑花了眼,越往上走风越大,聂斐然也懒得再纠结,就选了一处安静的地方直接泡了。
那里背靠一棵枝繁叶茂的树,能看到对面山顶喧腾腾的雪。
而池子里不知道是什么香料,嗅着是淡雅的草本香气,池水淡淡的绿,还飘着一点花瓣。
待了没多久,有服务生送了冰桶和果汁过来,对上他们的目光后,表情友好又真诚地说,祝两位先生心想事成。
"谢谢,您也是。"聂斐然心情一直很好,微笑着道谢。
他们都以为这是当地礼节的一部分。
但闻言,服务生的表情有些困惑,周到地帮他们倒好果汁,微微欠了欠身才离开了。
"我答得有什么不对吗?"聂斐然奇怪地问。
两人回想了一下,并没有找出问题所在。
直到他们准备离开时谜底才揭晓。
他们抱着浴巾从那棵树的另一侧绕过,聂斐然目光留意到放得隐蔽的引导牌子,不经意扫读到一个词组,脸一红,马上牵住陆郡往反方向走。
这还得了,陆郡的好奇心被完全激发,搂住他不让逃,笑,"什么呀?我看看。"
他凑近一看,便看到一行醒目又"贴心"的小字,提示池子里泡是几种当地特产的草本植物根茎,在神话传说里有催情助兴修复生育能力的药用功效。
怪不得聂斐然又当鸵鸟。
怪不得这么半天没有一个人加入。
怪不得服务生祝他们心想事成。
陆郡闷笑一声,但没臊聂斐然,揉揉他后脑勺,一言不发地牵着他去半山腰的停车场开车。
两人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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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夏之交,E岛的天气实在变幻莫测,稳定了不过半天又开始作妖。
他们快到时,天上突然下起了小冰雹,雨和雪还好,冰雹打人脑袋上疼啊,池子里还有泡着的人,大概被砸蒙了,先安静了一阵,接着一窝蜂又叫又笑地从水里钻出来,都裹着毛巾往补给站跑。
他们离车很近了,实在没必要去挤,陆郡用浴巾盖着聂斐然的头,两人加快脚步跑到车边钻了进去。
一上车陆郡就打开了暖气,又从后座扯了件干衣服给聂斐然擦头发,之后发动车子下山。
那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像昭示着什么,只是聂斐然一直没有把它们串联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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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刷器不停左右摇摆,在挡风玻璃上画着半圆。聂斐然没注意来时的路,回程时只觉得陆郡越开树越多,而开至某一处后,突然踩了刹车,两人身体惯性地往前一冲,窗外暴雨接踵而至。
他有些莫名,刚想开口问是不是迷路了,却看到陆郡直接伸手关了导航和行车记录仪,之后整个人压到副驾,手推了一把侧边的控制柄,座位被放平。
聂斐然惊呼一声,胯骨被他粗蛮的动作撞得一痛。
"不想忍到回去,在这里做好不好?"
"为什么?这里——"
"药效起来了。"
陆郡挪过腿,腹部以下贴在他身上,裆部鼓鼓囊囊地顶着他大腿,甚至不等他回应,手指扯开唯一的外套,狂风暴雨一般的吻落在他前胸。
简直无厘头,什么事都能让他找到由头。
聂斐然不知他又发什么疯,笑着推他肩膀,"瞎扯,哪有那么神。"
"你就是我的药。"陆郡身体完全覆上来,扯着他泳裤,性器顶端抵在聂斐然腿跟,手指扩张两下就要往里面挤,"一看见你,嗯……"
他嘴唇贴着聂斐然耳廓,"我他妈就欲火焚身。"
说完下体一挺,直直怼进去,聂斐然猝不及防,心脏猛地提起来,身体条件反射般收紧,两人同时呻吟出声。
窗外雨下得大,打着车身噼啪作响,水流不停汇集着落下,给车窗贴了层暧昧的帘幕。
该做不该做的陆郡都一一拉他做过了,但聂斐然仍然感到有些羞耻,又渐渐感觉出这一整天陆郡都有些不一样——
前所未有的兴奋,前所未有的粗暴。
可聂斐然就是很容易被他调动情绪,他兴致高涨地要做,脸埋在聂斐然胸上啃咬,不停用齿尖轻轻磨蹭他**,聂斐然硬得有些难受,半推半就也就配合着,没几分钟穴口就变得润滑,再挨数十下,身体内升起奇异的快感,于是泪水涟涟地伸手要陆郡抱。
陆郡抱着他翻转过来,让他在上面,性器重新进入后快速**,插得他身体一耸一耸,每次都用力地撞在最深处。
也许受温泉滋养,聂斐然全身皮肤滑嫩得不像话,陆郡从上至下抚着他后背,屈起的大腿不停拍打着他屁股,每一下都极有感觉。
雨声很大,但皮肉相贴的声音实在突兀,遑论空气里荷尔蒙味道浓烈到令人头晕目眩,车子还不时晃。
聂斐然烧红了脸,觉得有些疯狂和失控,于是断断续续地张口,求陆郡轻一点。
他有些受不住,手指抠紧了陆郡的两边肩膀,"不要……我……呃啊…不要了…啊…"
陆郡像没听见似的,也像真的用了什么助兴的药,顶着胯**弄一阵,聂斐然先是抓住车侧的扶手,可腰被干得失了力气,身子也越来越摇摆不定。陆郡干脆抓着聂斐然的臀肉提压,深浅力度全在他掌控,折腾得聂斐然只会趴在他怀里呜呜咽咽地叫,小声求饶说老公我好像不行了。
"宝宝?"
陆郡边说话,身下动作却没停,而聂斐然喘得厉害,中间还夹杂着压抑的哭喊。
"……嗯?"
陆郡看他潮红的脸,忍不住仰头亲上去,舌头在他口腔里色情地搅动,好像上下都在干他,连节奏和频率都保持一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撤出去,聂斐然憋红了脸,气都没喘匀,又被再次卷入了无边的情欲。
"生日,你打算送我什么?"他问。
"啊……啊……手,手表呀,"聂斐然眼角湿漉漉的,艰难地抬头看他,"你不是……不喜欢?"
"我想好要什么了。"
"什什……什么?"
陆郡没有直接回答,突然快速颠弄起聂斐然,插得又深又重,肉摩擦着肉,每一下都撞在聂斐然敏感点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斐然感到体内夹着的东西终于停下来,但茎身要命地跳动了几下。这是陆郡**的前兆,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有些担心地提醒:"不……不可以,今天……"
两周了,今天不可以射在里面,他想。
但来不及了,从上车起,一切发生得又快又急,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好思想准备,陆郡已经不容拒绝地弄得他哀喘连连。
陆郡射的时候还在顶,聂斐然很少在没有前戏的情况下被他干到直接射,形容不出什么感受,只是忍不住身体里阵阵蔓延开的快感,身体过电似的,最终夹紧双腿抽搐着哭了出来,脆弱而敏感的样子。
而陆郡扣着他插到最深,之后吻着他不停滚落的泪,说:"我想要个宝宝。"
他让他感受自己的心跳——
"宝贝,我们生个蜜月宝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