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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恬和一众将士都为公子扶苏这两箭喝彩。
互相分享完胜利的喜悦,蒙恬才转身对身边的将领们说道:“加强戒备,不可掉以轻心。”
“唯!”
正说着,管理马匹的士兵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报,将军,我军的马匹不知为何全部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什么?”
公子扶苏带上随军的巫医,来到马厩。
只见所有的战马都东倒西歪,口吐白沫,似乎是中毒了。
巫医晃晃悠悠地摇着铃铛,接着又做了几个怪异的动作,才凑近检查倒地的马匹。
“呼哈……”
“巫医,战马这都是怎么了?”
巫医眼球向上翻起,快速转动几下,嘴唇微张声音呢喃而出,“呼哈……这战马口吐白沫,六神无主,精神衰弱……此乃邪祟入体之征兆,具体邪祟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了。”
公子扶苏联想到战场上匈奴人战场上专挑马匹下手的动作,大胆猜测,“莫不是匈奴人所为?”
巫医摇了摇手里的铃铛,语气肯定,“这邪祟突然间爆发,很有可能是毒物引发的。”
“那巫医可有办法根治?”
“这等邪祟自是有办法的……只是这边疆的草药供给……”
巫医眼球转动几下,又道:“公子,还有受伤的士兵需要煎熬,巫先告退了。”
是啊,除了中毒的马匹,边关还有不少受伤的将士急需草药。
如今已经快接近冬季,草木凋零,哪里又有草药可以采摘!
而原本存储的草药远远不够用。
许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专选苦命人。
他才忧心草药的问题,军营里好多人突然也出现倒地不起的现象。
有好事的人联想到马匹,竟然惊慌失措地喊道:“是疫症啊!”
闻言,受伤的士兵们纷纷乱了起来。
“什么?居然有瘟疫!”
“这可怎么办呢?我……我不想死啊。”
“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回不去了家里可怎么办呐……”
自古谈到瘟疫就没有人不害怕的!
眼看士兵的情绪被挑动起来,章邯快步上前把叫嚣的几人拿下。
“住口,巫医都没有诊断,你们怎么能信口胡说!”
“按照秦律,无故造谣,扰乱军心,罪名不小吧,这次本公子就当没听见,你们都去忙活吧。”
秦法严苛,看几个人都被拿下了,其余人都不敢上前触霉头。
“公子,蒙将军病倒了。”
“什么?”
公子扶苏赶到的时候,蒙恬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
“巫医,蒙将军这是怎么了?”
巫师从怀里掏出一个龟甲,修长的指甲在龟甲上划过,最终停留在某处。
“将军这是被邪风入侵体内,所以会有眩晕呕吐发热之症。”
睡眠中的蒙恬突然咬紧牙关,想要张口却没有力气。
接着他在床上猛地一颤,随之抽搐起来。
一旁的章邯看着这一幕,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这是……七日风!”
“什么!居然是七日风!”
公子扶苏也是听说过七日风的,在战场上死亡率最多的病症,基本上只要患上七日风就没有活下来的。
中招的士兵都会经历万分痛苦的死亡过程。
尽管知道,公子扶苏还是不死心地问,“巫医,可有治疗的办法?”
巫师摇摇头,从怀里抬出一包黑漆漆的药粉,“邪风早已入体,巫只能用草药压制,根治怕是困难。”
“公子,巫刚刚查看过了,将士里不少人都已经邪风入体,怕是要早做打算。”
“巫医可有得知病原?”
巫师又掏出一片龟甲,查看一番,“匈奴人多用泥土,马粪还有牛胃来保存箭支,箭头经过泥土的污染,邪风便附着在上面了。”
公子扶苏完全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可蒙将军并没有出城迎敌……”
他的疑惑刚问出口,章邯就含泪道:“就在公子支援粮草那日,蒙将军遭人暗算,这些日子都没有表现出来……”
一时间,凝重的氛围将所以人笼罩了起来。
*
“喂,你这破镜子到底让不让人睡午觉了!”
起床气严重的李蓉蓉,抄起抱枕就朝镜子扔过去。
出乎意料的是镜子居然没有把抱枕吞下去。
抱枕砸在镜子面前,原本晃动的镜子终于老实了。
没了声音,她翻身继续睡。
睡了半天又觉得怀里空空的,怎么都不对劲。
“啊……烦死了!”
她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把抱枕捞回来。
刚走到镜子面前,就看见那边满目疮痍,不少士兵躺在地上。
呕吐,抽搐接连不断……
战场上的老兵安抚着众人的情绪,“别怕,我们都打了这么多场仗了,一定不会死的……”
心态不好的士兵已经哭出来了,“可蒙将军也得了七日风,这……听说没有人能活着挺过去的……”
李蓉蓉成功从几人的交谈中捕捉到关键词:七日风!
七日风也就是破伤风,在古代那可是战场上的一大杀器,死伤无数。
现代人破伤风不严重的话打一针抗生素就好了,古代人只能等死了。
“行了,知道你的意思了。”
*
“公子,末将统计过了,出现七日风现象的士兵大概有数万人……”
“数万人啊!”
公子扶苏握紧双拳,再一次感觉到一阵无力感。
若是真的没救了他岂不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死去……
军营里,不少士兵都开始头晕呕吐。
严重的已经开始浑身抽搐。
章邯抱拳行礼,提出建议,“公子,不如我们像仙人祈祷吧,求仙人赐药。”
看着四周伤残的士兵,和倒地不起的战马,“也只好如此了……”
和平日里日常供奉不一样,公子扶苏这次让人建立了一个高大的祭坛。
最上方立着宝镜,宝镜面前是一个巨大的供桌,供桌前面是插着香的祭坛。
祭坛两边是两个供台,此时供台里放满东西。
有能力秦军就去供台里放些贡品,没有能力的工民和普通黔首就排好队,只待给仙人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