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全是水,不用看了
金纸上的模糊身形消失,金纸再度隐藏在识海之内。
苏醒过来,仍在做自由落体运动的画雨琮第一次感到欲哭无泪,他满脸焦急地呼叫着面前的黑暗。
“大哥啊,你这是为难五百年后的我啊!”
“操,这孩子的娘亲是谁啊,你说清楚啊?”
“我一不久前才清醒的痴傻乞丐,无力承担这般重任啊。”
“崽崽疼,难受。”
闭眼等着摔死的画雨琮,听着孩子如将死的幼猫般时不时叫着,发出微弱的奶音,和快要停息的呼吸声,低低的咒骂。
“不就是救小孩,找到不渝剑,解除封印,灭掉醜,拯救修真界,有仇敌罢了,跟我无关。”
“其他都不管,就只给小孩治病,找到这小孩的娘亲后再死。”
在心里做了决定的画雨琮,看着逐渐逼近的地面,感受着身体极速坠落带来的恐惧感,他冷静的从脑海里扒出神识中多出来的关于各种结阵的方法,找到了传送阵结阵方法。
无任何修为的画雨琮,单手抱着孩子,以血为媒介,结传送阵。
死寂的悬崖下,漆黑之中,红光大盛。
抱着小孩的画雨琮消失在半空中。
开罗古城,平安客栈。
头戴幂篱,风尘仆仆的画雨琮,抱着孩子隐在黑纱之下,走进客栈。
“掌柜,您这有米糊吗?”
“有的,客官,要来一份吗?”
“小孩能喝吗?”
“放心,上至老人,下至十天半个月的小孩都可以喝。”
“来一份。”
画雨琮随便找了一处空桌子坐下,他凝重地盯着怀里昏睡的小孩,如临大敌。
米糊很快端上。
画雨琮小心翼翼的晃了晃孩子,忍着干疼的喉咙小声叫着。
“崽崽,可以吃饭了。”
眼角挂着泪水的小孩,迷糊糊地醒来,半睡半醒中吃完了米糊。
“爹爹,崽崽撑,难受。”
许久没吃饭的小孩,撑得胃阵阵发疼,同时小孩再度噗噗的吐出几口鲜血。
画雨琮立刻手忙脚乱地帮小孩擦干净嘴上的血液,并轻轻揉着小孩圆滚滚的小肚子缓解疼痛,他看着再度昏睡过去的小孩,满脸严肃地沉思。
“这样下去不行,小孩病得厉害,再加上自己照顾不当,小孩的生命力急剧流失,仅一天就快不行,得尽快找到生命之泉,七彩琉璃盏,鲛人泪这些灵物了。”
“怎么办,无任何修为,废人一个的自己,必须另辟蹊径。”
“还得顺带搞点钱。”
画雨琮,摸了摸自己两三天滴水未尽,干瘪的肚子,舔了舔皲裂的嘴唇。
“肯定不能让小孩再跟着自己流浪挨饿了。”
突然,画雨琮耳朵动了几下,他听到隔壁包间,传来的小声讨论。
“兄弟们,赏金又涨了”
“神界发布的通缉令,对画雨琮通缉的赏金由原本的百万天阶灵石,变成了千万天阶灵石。”
“这么多?这抵得上咱们人界古老隐世家族的底蕴了吧”
“那也看有没有命拿,还是那位神尊发布的通缉令,修真界第一人。”
“他找了六百年都没能找到的人,咱们怎么可能找的到,看看得了。”
画雨琮压低声音对着不远处忙碌的店小二叫道。
“客官,还需要点别的吗?”
店小二面露鄙夷地站在一旁,不耐烦的问。
画雨琮无视店小二的鄙夷,认真询问。
“神界之人来到咱们下界的驻扎地在哪?就是那个通缉令在哪发布的”
“洛尘路,暗月桐阁,跨越半座城,在另一端城门出口处就是。”
“听说暗月桐阁里的修士总会四处游历,救死扶伤,不知这是真是假。”
店小二更加鄙夷。
“哪个深山老林出来的野人,这都不知道?暗月桐阁,由神界唯一能与神尊抗衡一二的神女,泽漓道君所建。”
“我们泽漓道君,以天下为己任,救死扶伤,心有大爱,而暗月桐阁建阁的宗旨也是如此。
“据说该阁还是泽漓道君用来纪念一位已死去的故友。”
“谢了”
画雨琮把自己以前乞讨时,仅剩的几个铜板递给店小二后,迅速走出客栈,消失在人群中。
“穷酸鬼。”
店小二看着走出客栈的画雨琮,满脸不屑。
赶路的画雨琮,时不时低头询问怀中总是疼醒的小孩,密切关注着孩子的身体状况。
“崽崽,你怎么样了还是很难受吗?”
“爹爹,崽崽好困,身体好疼。”小孩干瘦苍白着小脸,强撑着回应,
“崽崽坚持住,爹爹知道崽崽最勇敢了,爹爹就快给崽崽找到药药了,药药可以治崽崽的病哦,崽崽一定要坚持住。”
画雨琮尽力抱稳小孩,减少奔跑带来的震感,他咽下喉咙时不时涌上的血腥味,强行迈动沉重的四肢,于三刻钟内赶到了憧桐阁。
——
开罗古城,洛尘路,暗月桐阁人界分阁。
宏伟的阁楼古老庄重,与四周的矮墙相映成趣,楼顶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得古朴典雅。
门可罗雀的楼前,仅有两位身着玄衣,神秘莫测,颇仙风道骨的年轻修士把守。
头戴幂篱,抱着孩子的画雨琮,隐在幂篱下,镇定自若的朝着阁楼走去。
“站住,哪来的乞丐敢在暗月桐阁放肆。”
画雨琮无视割破幂篱,直指咽喉的长剑,压低声音。
“我知道关于画雨琮的消息。”
年纪较小的那位修士,满脸鄙夷,看着画雨琮好似看将死之人一般。
“又一个来招摇撞骗的,葛师兄直接杀了吧。”
画雨琮艰难躲避着小修士招招致命的长剑攻击,他死死盯着远处那位冷眼旁观的青年修士,说。
“画雨琮长得普普通通,模样甚至是丑陋,他与六百年前,昌厉元年,霜月七日在神界北圆南方坛操控神界大祭司祭无缇自我了结。”
画雨琮冷眼看着半信半疑停下了攻击的小修士,和一旁面色明显凝重起来的青年修士,他无视身上的剑伤,语速变快。
“死前,魔神画雨琮以肉身压阵,尸骨无存,只剩神魂。
“我知道你们根本就不知道魔神画雨琮的一切消息,无法定夺,叫你们管事跟我谈。”
强撑着说完,无力支撑的画雨琮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昏迷之际,他尽力调整姿势,防止伤到怀里的小孩。
“葛师兄,你相信这个怪异的乞丐说的话吗?”
“等我传音,叫大师兄过来。”
晌午的日光毒辣,炙热,小修士百无聊赖地盯着远处空地上昏死过去的画雨琮,催促着。
“葛师兄,大师兄什么时候过来啊,那乞丐怀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小修士无视葛师兄的制止,上前查看。
“爹爹,你醒醒,崽崽怕,崽崽身体好疼。”
黑纱布下面,瘦弱不堪的小孩,用细瘦的小手,拽着画雨琮胸前脏污的布衣,不安的叫着。
小孩时不时用小手擦一擦嘴边溢出的血。
小修士一把扯下幂篱,幂篱下是满脸脏污却遮不住迤逦美貌,面容惨白的画雨琮,和他胸前奄奄一息,大口吐血的小孩。
小修士对着远处阁楼前的葛沈叫道。
“葛师兄,你快来,这乞丐有点漂亮啊,他胸前还有个病歪歪的小孩。”
这时,在阁楼前守卫的葛沈,对着正要进阁的三人恭敬道。
“少阁主。”
神情桀骜不驯,精神略微萎靡的青年,听到小修士吃惊的叫声后,停住了正要迈进阁楼的脚,转身朝着小修士那里走去。
青年看着地上的画雨琮,同样面露惊艳,他吩咐。
“这乞丐我看上了,抬进去,整干净了,送我房间,这病歪歪的小孩,也一起带进去,都别让死了。”
凶神恶煞的两护卫,一人拎着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要爹爹,大口吐血的小孩,一人拎起昏死过去的画雨琮,跟着前方心情愉悦的青年,进了阁楼。
小修士满脸为难地看着突发状况,喃喃询问一旁的葛师兄。
“师兄,跟通缉令有关的那个人,咱们就这么让少阁主带走吗?”
葛沈满脸冷漠,无动于衷的守门,回应道。
“等大师兄来了再说。”
——
“崽崽,崽崽!”
画雨琮浑身冷汗直冒,猛然惊醒,他看着陌生但装潢华美的房间,感受着身上干净柔软的衣物,强撑着坐起。
“醒了?那个小病秧子,被我手下带去看病了,不过,看样子这小病秧子活着也是受罪,不如直接杀了。”
画雨琮,阴沉沉地盯着推门而入,普通但嚣张跋扈的青年。
“你也别难过,喜欢小孩的话,这几天就让我爹去神界整个生子丹来,你给我生个新的。”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青年,状若无人的坐在圆桌子旁,喝茶,看着床榻上捡来的小乞丐,瞳孔深处充满掠夺和淫邪的欲望,他漫不经心地询问。
“我叫仇启明,你叫什么?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妾室了。”
“准备一下,洗干净了,今晚和我同房吧。”
画雨琮忍着心中翻涌而上的恶心,笑了笑,眉眼弯弯,温温柔柔地询问。
“启明公子,我可以先看看小崽崽吗?”
随即,画雨琮眼中含泪,苍白着迤逦的面容,哭诉着。
“崽崽是我已死姐姐唯一的孩子,这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如果没了崽崽,我也活不下去了。”
仇启明难耐不忍地看着美人垂泪,柔声哭泣的模样,心尖痒痒。
“算了,我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一个小孩而已,在房间等着,我去把小孩找来。”
画雨琮阴沉沉地盯着转身走出房门的仇启明,幽暗漆黑的瞳孔深处弥漫着杀意,他静静的坐在床上,乖巧的等着。
很快,木门外传来脚步声。
“咔嚓,咔嚓”
画雨琮,扬起迤逦精致的眉眼,柔弱地看向门口,周身充满了破碎感。
只见仇启明,身后的护卫手里拎着一个面容发青喘不上气,昏死过去,已经命不久矣的小孩,小孩仍旧穿着那件脏污的红肚兜,小乞丐模样。
泫然欲涕的画雨琮,弱弱的开口,他泪眼婆娑,满眼祈求地看着仇启明。“谢谢启明哥哥,哥哥可以把崽崽让我抱抱吗,我看崽崽有点不太舒服?”
仇启明嫌恶的拎起护卫手里的小崽子,随意的递给画雨琮。
画雨琮从仇启明手里接过小孩,白玉青葱但伤痕累累布满薄茧的手,一不小心,蹭到了仇启明的手心。
画雨琮懵懂不安的低头,避开仇启明火热的视线,他轻轻拍着小孩的后背,柔声地哄着。
小孩渐渐喘上来了气,急促的呼吸变得平缓,发青的脸色变得正常,但仍旧昏迷。
画雨琮把小孩放在床上,柔柔的抬手,轻轻地拽着站在一旁,嫌恶的盯着小孩的仇启明。
画雨琮再度用小指,不小心的划过仇启明的手掌心,满眼期翼的看着仇启明,温温柔柔开口祈求。
“启明哥哥,可以找个医修帮崽崽治疗一下吗?我担心今晚和启明哥哥一起睡的时候,崽崽会生病难受。”
“如果崽崽的病能治好,我晚上也能安心地服侍启明哥哥休息,启明哥哥可以同意这点小小的请求吗?”
仇启明一把扯开画雨琮的手,用奇怪的姿势走向一旁的桌边,半遮半掩地坐着,哑着鸭嗓说。
“快去,按他说的办,尽快找来。”
仇启明再度叫住正要踏出房门的护卫,满脸烦躁地催促道。
“直接把阁内,那位最好的医修,路老叫来,尽快。”
几分钟后,一位面目和蔼的老者,笑盈盈地推门而入。
“一早就听闻少阁主今上午,抱得美人归的消息,在下就提前恭喜少阁主得常所愿了。”
仇启明随意的摆摆手,双眼时不时色眯眯的盯着温声细语哄着小孩睡觉的画雨琮,说。
“快帮忙看看这死小孩,怎么治。”
“能治好的话,明日我就让我爹给您几件从神界带回来的宝物,我爹明日就能回阁了。”
路老快步上前,拽着小孩细瘦的小手,把脉。
片刻后,路老,面色逐渐凝重起来,他时不时摇着头,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