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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罗该狞笑着纵马来到那千余百姓面前,他大吼一声,手中标枪猛然掷出,将一可怜妇女射飞出去。
那妇女惨叫着倒地,四肢胡乱挥舞,好似个被活生生钉在地上的大蚂蚱一般。
百姓们见状顿时一片惊恐,哭声震天。
贵罗该却毫无怜悯之心,大声喝骂道:
“呔!你等南国百姓,速速前去冲阵!不然,这便是你们的下场。”
接着,他喝令一声,身边几个骑士纷纷张弓搭箭,将几个身边的百姓射翻。
这千余百姓无奈,一个个哭泣着向前涌去。
他们在身后凶神恶煞清兵的胁迫下,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般无助。
这些百姓破衣烂衫,面容憔悴,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清兵的刀剑抵在他们身后,逼迫着他们一步步向前挪动。
百姓们哭声震天,脚步踉跄,仿佛行尸走肉般麻木地朝着明军阵营走去。
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命运,只是在恐惧的驱使下机械地前行。
一些女子紧紧抱着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婴儿,试图用自己瘦弱的身躯为婴儿遮挡可能到来的危险。
有的人则相互搀扶着,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也如同老母鸡般护在自己家人面前。
随着这些百姓的靠近,明军大阵中的气氛也愈发紧张。
出战的军士看着这些可怜的百姓,心中充满了怜悯与愤怒。
他们又何尝不知,这些百姓是无辜的,是被残忍地当作了炮灰。
但他们也明白,一旦让这些百姓冲乱了阵型,将会给整个战局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
百姓们颤抖着缓缓向前挪动,哭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弥漫在空气中,令人揪心。
卢象升看着这惨状,眼眶泛红,心中愤怒与悲悯交织。
清军用计不可谓不阴险,若自己不下令放箭,真让这些百姓冲乱了自己这边的阵势,清军精骑再趁势一冲,己方便会一溃千里。
就算自己放箭,也可让这些百姓大大消耗己方箭矢和地上的铁蒺藜,为清军后来的冲击创造条件。
此时战场上的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卢象升的目光紧紧盯着那被清兵胁迫着缓缓逼近的千余大明百姓,心如同被重锤狠狠敲击。
他的手紧紧握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其余军士的脸上也写满了痛苦与纠结,陷入两难绝境。
终于,在痛苦的挣扎后,卢象升暗下决心,挥剑喝道:
“全军,放箭!”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但为了整个战局,为了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他不得不这么做。
“督臣,让末将带兵往上冲一冲,把百姓救下来吧!”
杨国柱见卢象升下令放箭,急忙上前拦住,哀求道。
卢象升面色冷峻,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他一脚踹开杨国柱,厉声道:
“没听到本督的将令吗!放箭,谁再敢耽搁定斩不饶!”
杨国柱满脸悲愤,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咬咬牙退到一旁。
八百手持硬弩的军士们听到命令,身体猛地一震。
他们的脸上同样露出痛苦的神情,也不忍心对自己的同胞放箭。
然而,军令如山,他们不得不服从。妇人之仁,终会坏大事。
一时间,硬弩的弦声响起,利箭如飞蝗般射出。
瞬间,百姓中传来阵阵惨叫,他们的血肉之躯面对劲力十足的弩箭,根本毫无还手之力,纷纷倒下。
前有如雨般的箭矢,后有如狼似虎般的鞑子,百余百姓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恐惧,一个个哀嚎着四散而逃。
其中有不少人还在慌乱中踩中明军提前撒的铁蒺藜,他们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着却难以起身,又被随之而来的同伴践踏而死。
顿时一片混乱,百姓们的哭喊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令人心碎。
卢象升看着这一惨状,心中痛苦万分,但他知道此时不能心软,俗话讲:慈不掌兵。
一时妇人之仁,只会坏了大事。
那几个清军见百姓四散奔逃,也有些慌乱。
贵罗该挥舞着马鞭,喝令清军继续追击百姓,试图重新将他们聚拢起来冲向明军。
然而,百姓们此时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之中,根本无法再被控制。
隆必兴怒喝一声,当即下令将逃跑的百姓赶尽杀绝。
那几个清兵见状,纷纷呼啸着持刀拍马向前。
他们如饿狼般冲向四散奔逃的百姓,刀光闪烁间,鲜血飞溅。
百姓们惊恐地尖叫着,拼命躲避着清军的追杀。
但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一个个如割草般被这些清军砍杀殆尽。
剩下的六百余百姓如同被恶狼驱赶的羊群般,再次向明军阵型冲去。
猛如虎看着清军的暴行,眼中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柄虎头刀,指节发白,心中的愤怒几乎要冲破胸膛,但他依旧在强力克制着。
猛如虎久在内地与流寇作战,那些流寇的畜生行径更为令人发指。
什么将妇女脱光衣服,倒栽葱般埋到地上,以躲避官军炮子箭矢。
再比如说将未成年的孩童浑身上下涂满猪肉,点燃后用霹雳车(即投石机)扔到官军防守的城池中,以打击官军士气。
面对再次汹涌而来的百姓,那三百手持硬弩的军士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愣。
而贵罗该则趁此时机,跟在那些百姓身后胡乱砍杀。
那些百姓好似受到惊吓的猪羊一般,竟然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活生生在明军阵前撒满铁蒺藜的地上趟出一片空地。
卢象升知道事情危急,再次喝令身边军士放箭。
他的这道如惊雷般在阵中炸响,然而这一次,那三百手持硬弩的军士们脸上的痛苦与挣扎更甚。
他们的手微微颤抖着,看着那些无辜百姓再次被驱赶而来,心中充满了不忍与悲愤,闭上眼再次举起硬弩。
如催命符般的弦声再次响起,利箭如暴雨般再次射向百姓。百姓中再次传来阵阵惨叫,哭声与呼喊声仿佛要冲破天际。
这次,随着距离的拉近,倒下的百姓更多。
几番箭雨下来,剩下的百姓只有不到三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