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翻脸

自己究竟听见了什么？

威廉一度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只是他看着圣帕特里克认真的眼神，瞬间觉得脑子一片迷糊，在自己通过命运金币的力量从而穿越的那段时间里，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

亚瑟王为什么会被恶龙抓走了。

“他”又不是公主。

亚瑟王可是国王，不列颠的永恒之王，拥有着比威廉还要浓厚的红龙之血，是圆桌骑士团的首领，这样的传奇强者，在阿瓦隆，自己的主场上战斗，不仅没有成功阻拦恶龙威廉，甚至自己也被恶龙抢走了。

亚瑟王的力量难道就这么弱吗！

威廉心中怀疑，随后问道，“恶龙公爵要迎娶亚瑟王，恶龙公爵威廉难道说是女的？”

威廉此时心中有着太多的困惑了，如果是威廉心中的恶威廉主导身体的话，那么恶威廉会直接说出建议，“如果威廉公爵愿意的话，我可以和对方联姻啊。”

“陛下，恶龙威廉是男的，而永恒之王亚瑟则是女性。”圣帕特里克道出实情，这就是威廉现在所遇到的困境。

威廉作为一个神圣罗马帝国的“罗马人”，也可以说是德意志人，对于不列颠和爱尔兰来说是不仅一个彻彻底底的外国人，自身也不是贵族，更不具有王族的血统，这一点是非常致命的。

威廉公爵能够对英格兰王位提出宣称正是因为他和英格兰的前任国王圣爱德华是亲戚，而哈罗德国王能够即位正是因为他是土生土长的英格兰人，世袭的大贵族，拥有和王室联姻的高贵血统。

如果不是威廉被亚瑟王选中，并且赐予了潘德拉贡的姓氏，成为了亚瑟王的继承人，否则威廉这样一个外国人，既不和不列颠王室拥有血脉关系，也不是拥有高贵血统的贵族是不可能有资格提出对于不列颠王位宣称的资格。

而反观威廉的爱尔兰王位资格，不仅是矮精灵最后的王子、国王利亚姆的继承者，同时也获得了爱尔兰王权女神的祝福，现在又有爱尔兰主保圣人圣帕特里克的加冕，现在的他更赶跑了在爱尔兰作威作福的挪威人，对于爱尔兰王位的合法性可以说是众望所归，在正当不过了。

因此威廉现在的爱尔兰王位是稳当了，而对于不列颠的王位宣称权则来自于亚瑟王，一旦亚瑟王和恶龙威廉结婚，也就意味着威廉失去了继承不列颠王位的宣称权。

圣帕特里克向着威廉分析，他现在面临的困境，其中顺便解释，当爱尔兰国王的好处，虽然不能用爱尔兰的国力对抗诺曼底公国和不列颠王国双方，但是如果威廉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盟友，那么爱尔兰足以抵抗侵略，武装自保的力量却是充分了。

圣帕特里克并没有让爱尔兰称霸的雄心，他知道爱尔兰太小了，一个如同凯撒或者亚历山大大帝一样强大的国王不仅不是爱尔兰福音，反而是爱尔兰的灾难。

一将功成万骨枯，英雄的伟大功绩都是需要无数的牺牲和鲜血造就的，偏偏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国小民穷的爱尔兰无法支撑国王的雄心壮志，即便日后是日不落帝国的一个组成部分，可那不是主体，而是一个零件。

“亚瑟王是女孩子。”

威廉喉咙里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完全没有心思听圣帕特里克为他分析现在的居室，亚瑟王怎么可能是女孩子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亚瑟王怎么可能是女孩子呢？尊敬的圣人，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威廉瞪大眼睛盯着圣帕特里克，满脸的不信，亚瑟王不可能是女孩子的，别人不清楚，作为当事人的他怎么可能还会不清楚。

亚瑟王是一位如同天使一般的美少年，不论是第一次来到凯尔特异世界安农和化身红龙的亚瑟王见面，还是第二次在比武大会期间他和亚瑟王见面，他所见到的，所认知的亚瑟王都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男孩子。

英明睿智的国王，勇敢善良的骑士，威廉甚至认为，如果亚瑟王出现在这个时代的话，那么不论是弗兰西斯还是威廉自己都不可能被圣剑曙光选中成为消灭恶龙拯救世界的勇者。

真正的勇者一定会是亚瑟王。

现在圣帕特里克告诉我，亚瑟王居然是女孩子。

你难道不知道，我今天加冕，正式登基成为爱尔兰国王，已经对外国的国书上已经向全欧洲的君主贵族们说了，我威廉潘德拉贡是传说中不列颠骑士王的正统继承人，是亚瑟王的“儿子”，亚瑟王是自己的爸爸。

现在你告诉我，我认“爸爸”的计划失败了，现在亚瑟王从“爸爸”变成“妈妈”，恶龙威廉将要迎娶亚瑟王，也就是说恶龙威廉将要成为我的“爸爸”了。

“事实上正是如此，亚瑟称王期间，一直隐藏自己的真实性别，以完美的国王形象出现，而国王拥有着两个身体，他总是呈现出自己的理想状态，因此在亚瑟王的期间，亚瑟王的臣民们以及他的敌人和盟友们几乎无人察觉她的真实性别。”

圣帕特里克解释着说道，这个秘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在亚瑟王的统治晚期，因为和王后格尼薇尔长期无子，所以已经有怀疑的征兆了，最终身份的暴露还是在剑栏之战，这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并不是秘密。

“见鬼，这场婚姻我不允许，我反对。”威廉气势汹汹地拔出自己的宝剑，此时的他表现得义愤填膺，“我决定了，我要向恶龙公爵挑战，我要征招我的人马，准备大军和粮草，远征不列颠。打进英格兰首都伦敦。”

“反对无效，国王陛下，如果你想要打仗的话，恐怕只有你自己一个人前往才行了，你的部下们思乡情切，都不愿意为你征战，爱尔兰的贵族们要明年才能为你服兵役，你在爱尔兰王国没有直辖的王室领地，如果是主动的战争，你也并不能收取战争税。”圣帕特里克平静地说道，“现在赶走维京人之后，爱尔兰百业凋敝，民生艰难，爱尔兰的人民渴望着的是和平而不是战争，如果一名君主不能回应人民的期望，那么君主无疑就是不合格的。”

威廉收回了自己的剑，他并没有被愤怒击昏头脑，他早就明白，以埃立乌女神为代表的爱尔兰众神以及圣帕特里克为代表的教会势力对于他的支持仅仅限于爱尔兰的王位宣称。

如果有了更大的野心，就恕他们不在投资了。

爱尔兰国家的战争潜力跟诺曼底公国、挪威王国这些强国是一个层次的吗？

鸡蛋就不要拿来碰石头了，你能保护爱尔兰，就已经是物超所值了。

圣帕特里克的话语中带着警告，合格的国王应该听从劝告，而不合格的国王则意味着本身就被否定了。

圣帕特里克既然能够加冕他成为爱尔兰国王，自然也能够加冕别人，埃立乌女神同样也可以另寻新欢，威廉现在已经走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了。

去拯救亚瑟王，就意味着失去了爱尔兰，以及爱尔兰诸神和爱尔兰基督教圣人们的支持，而放弃拯救亚瑟王，自己固然能够坐稳王位，可是威廉也就失去了整个不列颠。

“这可不一定啊，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我成为爱尔兰国王，你们支持的另一个人成为不列颠国王，只是你们的想法一定会成功吗？”

威廉轻声笑道，布列塔尼亚的柯南公爵想想时间，似乎也快登陆不列颠了，因此威廉的价值已经有些许掉价了，虽不至于卸磨杀驴，但是没了亚瑟王撑腰，凯尔特诸神果然更加青睐于凯尔特人的柯南公爵。

自己向神灯精灵许下的第三个愿望果然是有用的，干掉自己这一方的“盟友”。

“柯南公爵可是同样有着教皇的祝福，法王的支持，更得到了拜占庭皇帝的”圣帕特里克语气不好地说道，“东西教会的合力，我很能想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够击破的。”

罗马教会（天主教）与东正教，曾经是一家，因为罗马皇帝无力统治庞大的帝国，所以将国家分成东西两部分，东罗马帝国和西罗马帝国，因此罗马主教（教皇）与君士坦丁堡主教（大牧首）并为基督教领袖，而西罗马帝国崩溃，失去靠山的罗马主教（教皇）加冕法兰克国王查理大帝为罗马皇帝从而引得东罗马帝国（拜占庭）的不满。

再后来神圣罗马皇帝和拜占庭帝国皇帝，教皇和大牧首的对立，教皇和大牧首互相开除对方教籍，导致教会如同罗马帝国的分裂成两个帝国一般，教会也分裂成两个。

两大教会的合力，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合作象征着教会至高无上的权威，可以最大程度上引用上帝的力量和权威。

“有的。”威廉轻声说道，笑容中带着暧昧，算算时间，愿望也应该要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