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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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视线范围就是它的鬼蜮，自身被倒吊，所以试图把一切颠倒成为它眼中正常的样子。”

宋文辰的眼光十分毒辣，一个照面就已经明确了倒吊鬼的规律。

“所以，只要想办法影响它的视线，颠倒的灵异就无法影响到我，那你今天算是倒霉了。”

宋文辰的面容瞬间变成死灰色，本来只是有些病态的他立刻变得死气沉沉，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阴冷诡异的气息，仿佛有一只真正的鬼正在逐渐苏醒过来。

鬼睁眼，每当宋文辰闭上眼时，其实就是这只鬼在睁开眼睛。这双眼睛浑浊空洞，没有眼白，只有漆黑深邃的瞳孔。这只鬼的杀人规律也十分恐怖，当鬼睁眼的时候，视线里所有睁眼的人都会被受到袭击，普通人往往连一次眨眼都挺不过去，就连鬼都会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

而现在，宋文辰的脑袋上出现了一颗腐烂的死灰色头颅的虚影，这就是鬼睁眼的本体。同样是靠视线触发的灵异，两只鬼之间的对抗势必会产生一个胜者。

结果很明显，鬼睁眼占据了上风，倒吊鬼受到袭击，连摆动都被停下了。紧闭双眼的宋文辰拿出一张巴掌大小的黄纸，黄纸上面还画着一些诡异的符号。这张黄纸被贴在了倒吊鬼的脑门上，倒吊鬼瞬间陷入了沉寂。

“还好倒吊鬼的拼图并不完整，不然这场对抗我还真未必能赢。”

宋文辰艰难地睁开双眼，原本俊朗的脸上此刻却像是被泼了硫酸一般正在腐烂。鬼睁眼的恐怖程度很高，动用能力导致的复苏是十分剧烈的，如果不是背后势力有办法缓解，他是不可能同意走这一趟的。

“还好，可以交差了。”

宋文辰回收了那些纸元宝，如果折出的物品没有被使用，纸张是可以重复使用的。一个个纸元宝被他拆解开，然后又被折成了纸飞机的模样。

“该回去了。”

纸飞机无风而动，倒吊鬼被他用三架纸飞机吊起，一人一鬼朝着别墅外飞去了。

从宋文辰出现到解决倒吊鬼，前后竟不超过十分钟！

曹洋表情古怪地从鬼蜮中走出，背人鬼和重力鬼已经达成了完美的平衡，他成功驾驭了第二只鬼。

“复苏前期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驭鬼者了？无视鬼蜮，来去自如，限制厉鬼简直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而且动用灵异十分随意，厉鬼复苏这种事在他身上就仿佛不存在一样。”

宋文辰带着倒吊鬼离开了，重力鬼也被曹洋驾驭，影响别墅的灵异不复存在，所有被颠倒过来的物件全部坠落，一时间整栋别墅内部像是被炮弹炸过一样凌乱稀碎。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倒吊鬼来的，对我，还有尚志成的两只鬼手根本不屑一顾。”

曹洋在思考，但他现在的形象十分奇怪：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惨白的颜色，简直比死了几天的尸体还白；这里明明没有光线，但曹洋却有影子，而且那影子和曹洋的体型并不相符，瘦长的黑影紧紧贴住曹洋的后背，两条细长的手臂一直伸到曹洋的脚下，看那动作像是要把曹洋给扳倒似的。

在曹洋的小臂上，一块猩红的木牌死死地贴在上面，一刻不停地在不断吸收曹洋的血液。不过曹洋影响了自身血液的重力，最大限度地延缓了被吸干的过程。

尚志成死后厉鬼复苏的麻烦还未解决，曹洋暂时放弃了深入思考的打算，准备先把这两只鬼手关押。两只鬼和一件灵异物品造就了完美平衡，很长一段时间内曹洋都不用过于担心厉鬼复苏的问题。

重力鬼蜮笼罩这栋别墅，但尚志成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那只苍白的鬼手接管了尸体离开了这里。不过那只焦黑鬼手还在，虽然只剩下最后两根手指，但鬼手似乎在碰撞中陷入了死机，曹洋顺应天意把它收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已经过去两天了，很难想象这么一栋别墅里前后出现了四位驭鬼者，还有他们死后形成的五鬼乱局。不过还在并未造成什么严重的伤亡，至于档案，直接把尚志成厉鬼复苏报上去即可，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离开别墅，曹洋拿出卫星电话联系总部。

“您好，曹洋先生，我是您的专属接线员韩玉。”

“这种客气话以后就不用说了。准备建立档案，大石市，祥瑞府别墅区厉鬼代号：握手鬼，能够主动吸引人和鬼握住那只鬼手，危害程度C级，确认为民间驭鬼者厉鬼复苏，但我未能将其关押，厉鬼失踪了。至于善后工作，想必你更清楚，当然，如果总部能派出驭鬼者追查那再好不过了。”

“好的，我这边已经记录，如果还有什么要补充的随时可以补充。另外，提供情报的奖金会尽快打到您的个人账户上...”

“不用了，全都给我折成等价的黄金，做成容器送到大津市，如果你没有这個权限的话就去找赵建国，我相信他会帮我办妥的。”

“好吧，我明白了。”

“嘟~嘟~嘟~!”

...

“亡命牌更像是一件灵异物品，很难确定我是否驾驭它，毕竟只要支付代价，谁都可以使用。但它又是我现在必不可少的平衡器，没有亡命牌的介入，就无法实现背人鬼和重力鬼的稳定平衡。”

飞往大津市的航班上，曹洋一人独坐在客舱里，对自己现在的状态进行着评估。

“从外表看起来我还算正常，其实在之前踏入倒吊鬼和重力鬼两种鬼蜮碰撞的区间时，全身七成左右的内脏和骨头已经断裂破碎，虽然驾驭重力鬼后勉强复位，但本质上这具身体已经和尸体没什么区别了。”

曹洋把手放在胸前，却感受不到心跳。

“身体并不重要，依靠灵异维持生命的驭鬼者不胜枚举，这个世界只有实力才是最大的道理。那座颠倒的城市很不简单，还有突如其来抓走倒吊鬼的怪人，只有提升实力才有资本接触到更加恐怖的灵异。即使死机也依然会有复苏的风险，只有成为异类才能解决复苏的问题。”

“我的路还早，距离成为真正的队长曹洋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